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感到那青芒仿佛一節一節,溫潤青瑩,不揉自直,恰是寧折不彎剛直不阿的大丈夫,昂然地屹立于天地之間,向世間的萬物詮釋著正直。
隨即,青芒之外伴隨著悠然青煙,勁氣四散彌漫,無數青光如狂風驟雨一般向四外飛卷sh 出,漫天飛舞,如一張漫天大網,將周圍的一切籠罩住,凌厲無匹的擊sh 下來。
此時所有人都看得清,那青光之內隱含的,竟似乎是一根根直直的竹竿。
「這是他的本命武魂!」李天凡心頭一緊,立刻想到對方是感到情勢不利,而使出了絕殺一招,以本命武魂催發殺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四人擊殺。
「武魂,竟然是竹麼?」李天凡眼神一動,運起季如風的戰技,隨著元識中迅速的推算,在這如雨般傾落的竹影攻勢的空隙中,左閃右避。
當當當!
鐘軒意心念到處,長劍隨心所y ,劃出一個圓圈,劍氣森然而起,磅礡凜冽的向四外延展開來。
隨即,劍刃閃出一道道殘影,而鐘軒意整個人的身體,仿佛是附著在劍上的一根白羽,毫無重量,隨著那劍的轉動而閃轉,仿佛動的是他的劍,而並非他的人。
這一刻仿佛劍已經成了活物,有了自己的意識,正是劍道通玄,劍道通靈!
南齋時一見勢頭不好,早已將披肩投出,裹住自己的身體,隨即那披風落在地上,仿佛他借此遁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
只有白夜行左支右拙的抵擋著竹影的攻勢,他在四人之中功力最差,更缺乏足夠的保命手段,也沒有什麼兵刃護體,面對著這仿佛一道青s 巨浪般的重重攻勢,簡直是難以抵擋。
鐘軒意和李天凡同時眼楮一跳,便看到白夜行的窘境,心知若是放任他不管,不出片刻他便要死在這恐怖的攻勢之下,甚至骨肉為泥,死無全尸!
前者立即劍刃舞動如風,身隨劍走,逐漸向著白夜行靠攏過來。
後者則在閃避中,不斷尋找著更好的機會,接近著那傷口在不斷蠕動,拼命想要復原一絲的敵人。
噗~~~白夜行終于力不能支,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仰倒,漫天的竹影便在一瞬間,將他全身籠罩其中,要將他生生擊為肉醬!
當當當~~~
無盡的竹影,被龍淵劍一掃橫擋開來,卻見劍上火星四濺,鐵屑紛飛,就放佛車床上的鑽頭一般。即使鐘軒意早已練至人劍如一之境,也感覺虎口被震得發熱,手臂都有些麻木了。
不過此時他也終于來到了白夜行的身側,劍氣一放,已將兩人護在其中,當真是風雨不透。
但是,劍氣的擴張,便代表著威力的減弱,整柄龍淵長劍之上,鐘軒意登時感到壓力大增,整個人被壓得難以喘息,劍身更是不斷劇烈顫動了起來。
「不好!」鐘軒意忽然感到劍刃一處稀薄的劍氣被竹影攻破,隨即劍身一軟,青芒直貫而入,穿擊向倒在地上,氣息萎靡的白夜行胸口。
刷刷~~~
鐘軒意心與劍通,長劍立刻一鑽一削,劍刃橫撥硬挑,登時將那處漏洞補過,無盡竹影立刻又被擋在了劍氣之外。
但他這強行變招,已令劍身揮動不夠圓轉,劍韻立刻沖淡了許多,卻見劍身在不斷的顫動中,一道道細小的裂紋已開始生出,隨即…
啪啦!
龍淵寶劍突然崩裂,掉在地上,竟被那攻勢生生擊成了兩節。
就在寶劍斷折的一瞬間,天地間仿佛風雲一震,鐘軒意甚至感覺听到劍身上發出一聲龍吟,直達天听!
隨即他與劍相同的心上仿佛也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登時也是一口血噴涌而出,倒落在地。
此時,龍淵寶劍劍身一折,眼見護圈已被攻破,鐘、白二人各自氣血翻涌,難以自持,更無從抵擋那如驚濤怒浪辦席卷而來的青光!
「哈!」一道仿佛帶著無盡低沉的喝聲,在這廣場之上,轟然響徹。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天凡猛然身形一凝,渾身氣機猛然暴漲,一拳轟在那男子的身上。
大地仿佛在李天凡這一拳擊出的瞬間,劇烈的顫動了起來,並且隨著這一拳的擊出,李天凡感到自己的真氣和j ng神力,都已驚人的速度流逝著。
此時他的拳頭,帶著一種異樣的光澤,仿佛一枚隕石,呼嘯著撞擊在了敵人的身上。
砰~~~
震耳y 聾的驚天巨響,猛然在廣場上響起,伴隨著拳頭的沖擊力,一團血霧筆直的向前噴出,仿佛一道血柱橫起,廣場的地面猶如豆腐一般在這血霧中碎裂開來,仿佛被人力開早了一條寬大的渠道。
沿途的一切都在這一霎那,化為了粉末。
「不~~~~」
仿佛只能听到一聲慘呼,男子的身影,密竹的攻擊,都已消失不見。
而李天凡已感到腦中一片空白,整個身體直接仰倒在地,昏了過去…
便在此時,幾個身影正落在廣場正中。
「副會長,你終于到了…」被竹影穿得千瘡百孔的披肩忽然飄起,從中躍出南齋時,此時也是一身血污,顯然縱使避到了其他地方,他也沒能完全不受這次攻擊的影響。
白夜行用力的撐地站起,看了看地上的鐘軒意,和遠處躺著的李天凡。
兩個年輕人此時,都已昏厥過去。他搖了搖頭,對來人說道︰「副會長,這次要不是他們倆,你來的時候怕是都看不到我和那個玩雜耍的全尸啊。」
「不好意思…」說話之人是個帶著一個金絲眼鏡的中年人,英俊的面龐下留著短須,臉上是和善的笑意。他點了點頭,「確實來得晚了一些,所幸的是你們沒事…」
「是啊,我們沒事…」白夜行眉頭皺著,仿佛冷笑般的說著,「我們沒事…可是,死了的人呢?那些人呢…」
中年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雙眼楮中帶著無盡威嚴,讓人感到他像是一個指揮者千軍萬馬的儒將一般︰「白,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件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們只是獵人,不是救世主。」
「任何生物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是獵人,就是獵物,大家要先對自己負責,才能對他人負責,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
李天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他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轉動著,令他感覺很是眩暈,顯然方才的j ng神損失,此時還沒有恢復過來。
便在此時,他忽然听到身旁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你好,李,天凡是吧?」
「你…」李天凡有些費力的將頭轉了過去,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還在不斷晃動,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也只不過能看清對方戴著眼鏡,似乎已有了些年紀,但除此之外便什麼也弄不清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建華!你可能听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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