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下,碧草青青的山野間,茶雅板著一張千嬌百媚的臉,怒氣沖沖的行至正待起身的兩人身邊,彎腰,伸手,將彼岸自草地上扯了起來,嬌斥道︰
「彼岸,你們兩個人在干嘛?」
干嘛?她怎麼知道在干嘛?怎麼回答?笑蒼穹在給她告白??她被姐夫笑蒼穹親了嘴啃了脖子???恢復了光明的彼岸有些亂,看了笑蒼穹一眼,又看茶雅一眼,張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回答吧,又怕茶雅誤會什麼,于是有些糾結的站在原地,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男人?!」
茶雅真是氣死了,使勁扯了扯彼岸的胳膊,將彼岸身穿黑色鬼甲的身子往她所在的方向扯近一些,扯得離笑蒼穹遠一些。她就擔心,她就擔心彼岸情商太低,會被笑蒼穹拿捏從而做出對不起錐冰的事,果然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于是茶雅嬌懶的聲音更加的厲,又是狠狠扯了下彼岸的胳膊,將彼岸的身子又扯得歪了一下,尖聲指責道︰「你做這事,對得起誰啊?」
「放手,你扯疼她了!」
笑蒼穹言語冰冷,伸手,一掌揮開茶雅扯著彼岸胳膊的手,毫不憐香惜玉。爾後他自己雙臂抱住彼岸,如同抱著自己的布女圭女圭那般,充滿了**佔有感,冷冷道︰
「這不是她的錯,你這也不是做姐姐應有的態度。」
「我怎麼做姐姐,用不著你來管,她是我妹。我知道怎麼做對她才是最好的!」茶雅氣得有些肝疼胃疼。揉了揉被笑蒼穹揮手刀時打痛的手腕。又是伸手,扯住彼岸的胳膊,嬌聲厲喝道︰「彼岸,你給我過來!」
完了完了完了,一團亂麻了。她也想過去啊,奈何笑蒼穹把她抱得太緊,她掙扎著出不去啊。彼岸也是急,一直掙扎著。一會兒想著這下真**了,一會兒想著要是被錐冰看見了不知道又是得把局面弄成多亂才罷手,一會兒又是听見茶雅不停的在耳朵邊上吵吵,一會兒又是想起阿直說笑蒼穹是異能尊者,得罪不得。
頭亂如麻間,彼岸跺腳,急得上火,頭倏爾就是鑽了心般的痛,一幅幅火光四起的畫面在腦子里閃來閃去。畫面里,依舊是哭得很傷心的銀發錐冰。錐冰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影。人影的手上拿著一片銀亮的薄刀,抬手就往錐冰的腦門上扎。
這是什麼時候的畫面?這不是一個夢??這是前世發生在叛軍主艦上的一幕???笑蒼穹懷中,被茶雅拉扯著的彼岸痛苦的尖叫一聲,抬手揮開茶雅的拉扯,雙手捂頭,面色蒼白的混亂吼道︰
「別鬧了!你們別鬧了!!我頭疼了,我頭好疼!!!」
她一說頭疼,笑蒼穹就有些緊張,冰冷冷的丟下一句︰「茶雅,我不喜歡你!」彎身打橫抱起彼岸轉身就走,也懶得跟茶雅再糾纏不休。打算找個安寧點兒的地方放彼岸下線。
一片亂象中,茶雅本來也是擔心彼岸的頭疼,听聞這句話就冷笑漣漣,疾步跟上笑蒼穹想把妹妹搶回來,嬌聲斥責道︰「你不喜歡接我的情書做什麼?如今看到我妹又喜歡上了我妹嗎?你看她單純,所以好泡是吧,我告訴你,笑蒼穹,玩兒女人別太過份……!」
聞言,笑蒼穹橫抱著腦子亂成一鍋粥,不斷掙扎尖叫呼疼的彼岸,豁然轉身,站在碧草青青中,一身黑色鎧甲,冰冷至聖,那張白骷髏面具正對著茶雅,陽光明媚中,泛著令人膽顫心驚的骨光,一字一字,冰冷道︰
「你該慶幸自己是她姐姐,否則今日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再告訴你一次,我不喜歡你,只喜歡她,我只喜歡彼岸!!」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的彼岸雙手捂頭,雙目瞪大,越听就覺得越恐怖,她接受不了被笑蒼穹這樣熱烈的告白,這可是笑蒼穹啊,上輩子對茶雅那麼那麼好那麼那麼疼寵茶雅的笑蒼穹啊!
她兩輩子的人生都沒有想過去搶茶雅的男人,她怎麼能被笑蒼穹喜歡上?笑蒼穹怎麼能甩了茶雅?于是彼岸放肆的尖叫,不停的踢打著笑蒼穹,憤怒的吼道︰「混蛋,你敢欺負茶雅,我殺了你,你真是個瘋子,啊…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寧願死都不想看見你,你居然欺負茶雅!!!」
茶雅怎麼會被男人甩?笑蒼穹怎麼就眼楮斜長著看上她了?**啊**啊,這才是真正的**!!她要殺了笑蒼穹替茶雅報仇!!
「你給我下線!」
被彼岸那死都不想看見他的話刺激得有些心傷的笑蒼穹,橫抱著彼岸,頗狠戾的將她那小小的身子一把摔到草地上,看著她宛如泡沫般消失的身影,于是自己也是身形一晃的下了線,不再搭理一旁的茶雅如何,他管她如何?!
偌大的游戲倉,被從外部打開,夜明珠的光輝投射進來,彼岸躺在游戲倉舒適的軟墊上,周圍漂浮的大小游戲圖標緩緩消失,她側頭,看著錐冰爬了進來,于是讓了讓身子,給他騰出一些地方來,又是側身,心情懨懨的,背對著錐冰不想說一句話。
游戲倉蓋子落下,這片小天地重回黑暗,無數的游戲圖標緩緩重新浮現,就如同一個個小世界一般,輕輕飄蕩。黑暗中,彼岸只覺得錐冰微涼的大手伸了過來,撫上她的腰,他精壯的身子也是緩緩從背後貼近,與她一同躺在游戲倉的軟墊之上,從她背後抱著她,環著她的腰,在她耳際輕聲問道︰
「寶,還好嗎?」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想哭,轉身,窩進錐冰的懷里,將臉埋在他微涼的心口,哽咽道︰「錐冰,我做壞事了,我傷害了茶雅,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搶茶雅的男人,錐冰,怎麼辦?……」
黑暗中,他沒說話,抱緊彼岸柔軟的小身子,微微戰栗,翻身,將她抱起,讓她伏在他的身上,讓她听他心口瘋狂跳動的心髒,抬起拇指,替彼岸擦了擦眼角的濡濕,嘆息一聲,低聲哄道︰
「寶,是你的男人,就是你的男人,自始至終只是你的,你沒有搶她的。」
「我不是說你啊」彼岸閉眼,因為趴在錐冰的心口上,所以總是奇怪的想睡,于是意識有些朦朧,精神萎靡,輕聲道︰「我以前以為他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因為他那麼愛茶雅,可是我今天突然發現,原來他也是三心二意的,他接了茶雅的情書,可是後來又不喜歡茶雅了,他想與我在一起,這樣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接受?就是死,也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錐冰,你說對嗎?」
錐冰再次保持緘默,收緊箍著彼岸的雙臂,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彼岸都已經快要完全陷入沉睡狀態,才是一字一字,狠戾至極的冰冷說道︰
「你哪兒都去不了,寶,除了我這里,你哪兒都不能去!就是你死了,也是要與我在一起的!」
可是她都死了,還怎麼和他在一起?彼岸混混沌沌,一覺睡到早上六點,在體內生物鐘的影響下睜眼,四處看了下,發現已經被錐冰抱出了游戲倉。她正躺在床上,而錐冰已是起床去工作了。
其實錐冰真的是一個很嚴謹務實、工作認真、感情專一、對家人大方的居家好男人,除了會偶爾抽風外,與笑蒼穹這種瘋狂份子完全兩個極端。彼岸起床,認真比較了一下兩個男人的優劣,還是覺得她的錐冰最好!于是再次在心中發誓,她是怎麼都不能搶茶雅的男人的!!
起床梳洗完畢,彼岸換上生物機甲衣化成的地球機甲精兵才能穿戴的黑色防彈服,踩著軍靴,背著銳利的軍刀,戴著黑色鴨舌帽,扎著馬尾,英姿颯颯的去尋神翟領任務。
所謂保護,自然需要進駐到東面的別墅里,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錐冰這個「普通人」。整顆京星的地球機甲兵、機甲精兵有多少彼岸也不知道,反正兵撒出去,就是自由活動,要統兵的時候就往通訊器發訊息,能統到多少兵來做任務,端看個人本事及人脈了。
這次任務依舊是神翟帶隊,他總共統了約1000名地球機甲兵100名地球機甲精兵,當然,這個數量並沒有把彼岸算在其中。
寬闊奢華裝修精致華貴,一次可容十幾人並排行走的走道、樓梯間,已經筆直站崗了不少身穿迷彩叢林作戰服的地球機甲兵,他們看著彼岸一路走過的眼神都透露著一絲憤慨及不屑。彼岸無視,這些眼神傷害不了她。
龐大而造型繁復的大型水晶吊燈貫穿了整棟別墅東面,自四樓頂垂下,照得每個角落都清晰無比。神翟依舊身穿黑色窄袖錦袍,右肩肩頭綴著一排閃著銳光的機甲飛刀,修長的身子負手立在樓梯口,側頭,與身邊的幾名機甲精兵詳談任務內容。
又是眼角余光看見彼岸自身後樓梯上走下來,于是側頭,清清淡淡的一笑,打了個招呼︰「起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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