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車廂里,連男女之間親熱都搭不上同一頻道的兩人,一個情動得忘乎所以,一個冷靜得像塊木頭。突然之間,車窗被敲響,彼岸側頭,神色一動,車窗外,正站著一襲白絲褂子,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師傅,大喜,師傅的病終于好了。
她忙推了推還在吮吸她脖頸的錐冰,快速道︰「錐冰,別玩了,我師傅來了。」
錐冰停下吮吸,將臉埋在彼岸的肩頸處,悶哼一聲,睜開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冷的掃向窗外,張嘴,泄憤似的狠狠咬了彼岸脖頸一口,冷聲道︰「不管他,繼續!」
「什麼啊?忒不尊師重道了,放開,不放我生氣了!!」
彼岸掙扎起來,雖然車外是看不見車內景致的,但是叫她在師傅的面前與錐冰做這些事兒,這感覺比**還要可怕。
錐冰自然不想彼岸生氣,她一生氣就要與他吵架,實在難得哄,于是低頭,啄了她的鼻尖兩下,這才依言,氣息不穩的松開禁錮著彼岸細腰的雙臂。
得到自由的彼岸急忙丟下情動的錐冰,理了理被錐冰扯得不整的黑色防彈服,打開懸浮車門,爬出去,立在遍地都是的牌匾里,沖師傅拱手,恭敬道︰
「師傅,你的病好了啊?」
「嗯,好了好了,徒兒啊,看見你還活著,師傅的心得到了好大的寬慰啊。」
金色陽光下,師傅負手而立,一襲白絲褂子。笑得和顏悅色、慈眉善目。仿佛並沒看見彼岸脖頸上那一朵一朵紫紅色的吻痕。
師傅表現得坦然。彼岸自然更加坦然,什麼臉紅嬌羞等小女兒情態,是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她這張臉上的。只見她極度大方的沖自家師傅咧嘴笑道︰
「那師傅既然病好了,就跟徒兒走吧,京星是越來越亂了,徒兒來接你和蕪去安全的地方。」
她想得很簡單,雖然這個師傅只教了自己半年的古武,且手把手教授自己《新葵花寶典》的時候只有寥寥幾次。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她不會把師傅孤零零的丟在群魔亂舞的京星居民區,她得帶著師傅找個安全的地方養老才成。
彼岸的那點心思,師傅自然懂,說不感動,肯定是假,就這樣一個被全京星的古武界稱之為妖女的姑娘,卻有著古武界早已丟棄多時的尊師重道,如此品質,堪屬難得。于是師傅更加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看著彼岸。道︰
「徒兒真是有心啊,不過師傅走不了。師傅在這里很安全,放心吧。師傅來找你,就是讓你明天把那個叫微婠的丫頭帶過來。」
師傅要帶微婠干什麼?彼岸覺得好疑惑,正待拱手問個清楚,身後的懸浮車,那瑩白車窗無聲的滑下來,露出駕駛座上錐冰那張英俊的臉。
錐冰側頭,看著師傅,認真而嚴肅的仔細研究了一下,爾後點頭,對師傅道︰「這段時日辛苦花師傅了,本座的謝禮會稍後奉上。」
師傅一襲白絲褂子,朝著駕駛座上的錐冰拱手,略彎腰,眉目下垂,和顏悅色、慈眉善目,頗有一種恭和意味在其中,笑道︰「boss客氣了。」
「應該的。」
錐冰點頭,認真而嚴肅的轉頭不再搭理師傅,滑上瑩白車窗,半個字也不再多說。這架子大的,看得彼岸恨不得把他拽出來給師傅磕三個響頭,于是尷尬的沖著師傅抱拳道︰
「不好意思,師傅,他前段時間精神失常還沒痊愈。」
「咳…沒事沒事…徒兒啊,記得明天把微婠帶來給師傅啊,師傅先走一步!」
師傅仿若病還未好,咳嗽幾聲,轉身,疾步離去,宛若再也不想和彼岸扯上任何關系那般,有著一股落荒的決絕!教彼岸看得心生惆悵,不知這又是為哪般呢?
疑惑半天,彼岸回轉,披泄著長發,打開車門走上懸浮車,坐在副駕駛座上,雙眸靜靜的看著前方,沉默不語。
見她這幅想不明白又兀自糾結的模樣,坐在駕駛座上的錐冰眸光暗了暗,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向副駕駛座,手指替彼岸將發絲攏到耳後,為她寬心,道︰「照你師傅的話做,對薩孤族的那丫頭沒有壞處。」
是這樣嗎?現在全京星的大小勢力都想得到微婠,師傅要她帶微婠去見他,對微婠當真沒有壞處嗎??
彼岸緩緩側頭,清澈的目光自車頭前方的風景拉回來,看著錐冰,睫毛微顫,點頭,輕聲道︰「我信你的!」
雖然錐冰的某些行徑,教彼岸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說辭,可是許多時候,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彼岸發現自己寧願信錐冰,也不願意信其他人。
「自然,這世上,你也只能信我!」
錐冰勾唇一笑,俊臉上的冰川宛如裂開一道縫,他的手指順著彼岸玉白色的耳廓下滑,來到她的耳垂上,輕捻,清洌的聲音中帶著一抹強勢,頓了頓,又道︰
「只有我,才是為了愛你而愛你的。」
為了愛她而愛她?這話好糾結啊?主謂賓完全分不清,難道除了他,別人都不是為了愛她而愛她?彼岸擰了擰眉,想不明白的問題,她一般都懶得動腦去想,更何況還是關于情愛方面的問題,更加讓她想不通透。
忽略在她耳垂上作亂的手指,彼岸看著錐冰,想起他與師傅之間的互動,轉移了話題,問道︰
「錐冰你剛剛叫我師傅什麼?花師傅??你們之前就認識嗎??」
星際歷史發展至今,普通平民早已遺忘了自己的種族姓氏,能有姓氏的,不是貴族就是活過很多年的古人,錐冰叫她師傅為「花師傅」,這代表了她的師傅姓花嗎?地球後裔中有這個姓氏???
只知道趙錢孫李與薩孤這幾個姓氏的彼岸,目光依舊疑惑的盯著錐冰。這讓錐冰覺得彼岸就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般惹他憐愛,他實在是不自覺的想要親近這個姑娘,長臂一撈,又將她那縴細柔韌的小身子拖進了他的懷里抱著,低頭,綿密的親吻落在她的額頭臉頰上,冷冷哼道︰
「不是很熟,他與青書熟一點,青書倒是給你找了個人物做師傅。」
那語氣,冷意中帶著一抹濃郁的酸醋感,教彼岸又是想起青書那天在車上與她說的話,青書說錐冰不喜歡他送東西給她,現在看來,不光不喜歡他送東西給她,更不喜歡他給她找了個人物當師傅。
這兩人果真是基情深厚!!彼岸皮皮的笑,枕在錐冰的臂彎里翻了個身,躲開錐冰落在她臉上綿密的吻,漫不經心加不甚正經的調侃道︰
「你們倆感情真好,你連他對我好點兒都吃醋,嘿嘿…不過我師傅是什麼人物?來頭很大嗎?」
沒弄懂彼岸嘿笑什麼的錐冰,將她背對著他的小身子摟緊,抬手,將懸浮車設置成自動駕駛回程,又是十分狠戾的在她頭頂冷聲道︰
「你明白我會心里的不痛快就好,別人我不管,可是我真心相待的朋友及我最愛的姑娘,是絕對不能背叛我的,以後要避嫌,明白嗎?至于你師傅,他是什麼人物你還不知道?他的內力,連你身上的生物機甲衣都能穿透,這顆星球上,除了花三影,還有誰能做到?真是個傻寶。」
就因為錐冰與青書基情深厚,所以她與青書要避嫌?!彼岸枕在錐冰精壯的手臂上,不正經至極的嘿笑兩聲,點頭,敷衍了事的答應了錐冰。
轉念又是一想,有些愕住了,她師傅是花三影?那個寫了本不暢銷自傳,活了兩千多年的京星第一人??有人傳言花三影死了,有人說花三影去了星際其他星球生活,有人說花三影去尋找新的星球,眾說紛紜中,就是沒有人想到花三影居然就地隱世在京星的居民區,還當起了某個鄉野小武館的師傅!
每個界域,都有其特定的秩序維持方式,比如兵界,維持秩序的就是紀律,鐵打的紀律鐵打的兵,紀律就是信條,它能保證每個兵都是循規蹈矩的。
又比如異能界,維持秩序的就是高階異能者對于低階異能者的弱肉強食,低階異能者永遠不能反抗高階異能者。在異能界,高階異能者殺一個低階異能者,沒有任何人有半句怨言,即便被殺者的至親,都不會抱有怨恨的情緒。
而古武界用以維持秩序的,便是威望。一個古武者的威望越高,就越能得到其余古武者的信服與追隨。所以,當京星亂成這個樣子後,當薩孤貴族的威望再無法立起來時,整個京星都在隱隱期待著花三影出來維持大局。
花三影一手開拓了京星,創建了京星古武界,他的威望即便再過個兩千年都不會消失。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居然當了她師傅???她彼岸是何德何能,竟然能教花三影看上了傳授絕世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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