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白的光線中,綠色的草坪上,銀色的遮陽傘下,銀白色桌邊,坐著兩個人,一個青色古袍,沉穩內斂,黑色短發,是許久不見的青書。一個玄色錦袍,一身安靜,是總是搶劫她的錦繡山河。
青書不可能是千世,錦繡山河才是千世!
兩人身邊站著白色銀花襯衣,黑色休閑西褲,袖子挽高至手肘,臉上戴著黑框眼鏡,頭發理成半寸樣式的錐冰,他正揮舞著高爾夫球桿,卻是眼角余光瞥見彼岸的矗立,一個揮空,連球都沒踫著。
青書也不可能是笑蒼穹!!!
這里只有三個人,她不是傻子,誰是笑蒼穹,不言而喻!
「寶,你怎麼來了?」錐冰側頭,看著突然站定在不遠處的彼岸,愣了半響,隱藏在黑框眼鏡兒下的雙眸倏爾變得憤怒異常,認真而嚴肅的冷聲問道︰「誰帶你來的?」
他忘了看他的定位系統,因為他從不曾預料過彼岸會有這麼快捷的消息來源渠道。于是他丟下高爾夫球桿,朝著彼岸走去,疾步,伸手,想將她帶走,卻是手剛觸到她的胳膊,身後便傳來錦繡山河那空靈的磁音,調侃一般,笑問道︰
「冰,終于舍得把你的女朋友帶出來了?不正式給我們介紹介紹?」
故意的,真的是故意的,彼岸垂目,心里安靜得不得了,這是她面對越緊急突發的狀況越冷靜的表現。就跟駕駛機甲一樣,時間越爭分奪秒,她的頭腦與內心就越冷靜。冷靜的有著一絲懾人的理性!
其實她早就知道錐冰與千世可能是認識的。所以她才去問神翟千世在哪里。其實她也能猜出來錐冰瞞著她千世的行蹤是怕自己去找千世赴死,其實錦繡山河知道她是錐冰的女朋友,其實她知道錦繡山河的姿態是故意的,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她決定靜默,任憑錦繡山河演戲,任憑錦繡山河要錐冰替她做介紹!
清晨,淡白的光線下,彼岸精致的小臉上瓷白一片。那張被錐冰碾壓過數回的唇毫無血色,她張口,目光發直的看著立在身前,滿臉冷霜的錐冰,使勁全身力氣,問道︰
「錦繡山河是不是千世?你是不是笑蒼穹??」
錦繡山河…千世為什麼要這番姿態,因為想捅破錐冰一直瞞著他行蹤的事實嗎?為什麼呢?瞞著不好嗎?瞞著她,她就可以不必殺他了,千世為什麼要這番姿態??錦繡山河上輩子就不停的撮合茶雅與青書,跟錐冰有什麼關系??跟笑蒼穹有什麼關系???千世希望看著她與錐冰鬧翻???
安胖子應該是真心的在替她打听消息。可是神翟呢?神翟是什麼個意思?他今天可是主動告訴她千世與笑蒼穹在會面的…這偌大的星際,誰能信任啊?誰能啊??……
「寶。我們回去」錐冰不給她做任何介紹,也不回答她的任何問題,擭住她的手臂,使勁的拽著她轉身就走。
她不動,立在原地,發直的目光穿過錐冰的臂膀,看向青書,青書一襲青衣古袍,衣袂飄飄的早已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平凡臉上,眉頭緊鎖,迎著彼岸的目光,沉穩的固定住大局,道︰
「彼岸,先和冰回去再說!」
青書的姿態說明了什麼?錐冰究竟是不是笑蒼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麼不告訴她一個明確的答案?這些人都嚇痴了嗎?他們不知道她從來都是個傻的,只要他們說錐冰不是笑蒼穹,她就會信嗎??
腦子里靈光一閃,彼岸突然被驚住了,恍若晴天霹靂,腦袋上被炸出一個洞般,有著無法接受的做夢感。腦海中反反復復的回蕩著︰錐冰是笑蒼穹…她搶了茶雅的男人!
「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千世已經行了過來,立在錐冰與彼岸身後,氣質安詳,刀刻般的五官帶著一抹奇怪,帶著一抹急迫,帶著一抹失態。他仿若不明白,為什麼彼岸還能靜成這個樣子,她不是很直嗎?不是應該受到欺騙之後,跳起來與錐冰一刀兩斷嗎?不是應該拋棄錐冰,大步轉身,瀟灑的一去不回嗎?
因為千世的靠近,被大力拽著往前走的彼岸突然一個激靈,宛若醍醐灌頂,突然開竅的意識到一個事實︰千世要她和錐冰分手!
彼岸確實是要和錐冰分手的,這是她從跟錐冰相好開始就一直在夢寐以求的結果。可是就如同她一直以來貫徹的信條,她笨她 ,她不懂局勢紛雜,只知道追著千世的後面跑,千世要渴望做成的,她都要破壞。
千世想讓她和錐冰分手,她偏不!!!她作死了就和千世對著干,怎樣??!
分手隨時可以提,可是大敵當前,她得把分手這個計劃延後。
錐冰止步,伸手,將彼岸僵直的身子橫抱起,黑框眼鏡下的雙眸,認真而嚴肅的深深看了跟在背後走的千世一眼,雙眸幽深,透著無邊狠戾與冰冷,吐字︰
「你狠,永不原諒!」
吐字完畢,他精壯的身子橫抱著宛如死水一般安靜的彼岸大步離去。她不哭不鬧不言不語,任憑錐冰抱著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哭要鬧要吵架要殺人要分手,得在退敵之後,現在不是時候!
清晨的白光之下,青書上前,踩著碧綠青草,立在一襲玄色錦袍的千世身邊,側頭,用著沉穩而內斂的目光看著千世,沉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千世武館宛如刀刻一般,眉目清晰,倏爾笑了一聲,側頭,看著青書,反問道︰「冰的異能進階結束了?怎麼這麼快?」
「結束了,他沒讓我告訴你!」
青書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那般看著千世,轉身,跟著離去,不再多說一個字。錐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離千世的,不得而知,自從認識彼岸以來,錐冰所有的步調都被打亂,所有的原則都被他拋棄,所有的堅決都變成了退讓。
玩兒什麼都可以,玩兒到彼岸身上,就是錐冰的生死之敵!
彼岸一聲僵直石化的被錐冰塞進副駕駛座,錐冰轉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車門剛滑下,如紅色大熊一般的鎮惡便坐進了後座,今天又輪到他來保護錐冰,所以他得貼身保護錐冰才行。
錐冰坐在懸浮車駕駛座上,看著懸浮監控屏幕上的鎮惡好一會兒,想讓他先下車,可是又顧及到現在說什麼彼岸都會跳起來發飆,于是緊抿著唇,嚴肅而認真的看著前方,手指微顫,發動懸浮車,起飛。
許是彼岸太安靜,錐冰等了會兒,沒瞧著她有要發飆的意思,于是認真嚴肅的開始解釋︰「我在大型空間站認識了你之後,就一直想著跟你多接觸一些,可是你對我很冷淡,我鬼使神差的跑去《諸神》游戲找你,我以為姐姐是你。
她給我遞情書,我一開始覺得性格不對,覺得莫名其妙,更多的是覺得莫名歡喜,于是把姐姐寫的情書抄在紙飛機上,我在現實中飛給你,你什麼都沒說,拿著紙飛機就走,我確定了兩次,你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反駁,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進游戲接了姐姐的紙飛機情書,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她好像是接到過錐冰飛過來的兩次紙飛機,不過她看都沒看,拿著紙飛機出門就丟垃圾桶了…彼岸覺得自己終于真相了,也終于找到了兩個人之所以感情錯位的原因,可是現在怎麼辦?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彼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側頭,看著車窗外蔚藍色的天空,瞧著遠處浮上來的幾輛懸浮車,對方來勢洶洶,絕無可能是自己人,她的腦子愈發的冷靜,靜聲道︰
「錐冰,我來開車,有埋伏!」
錐冰也是瞧見了四周升起不少鬼祟的懸浮車,于是伸手將彼岸的身子勾過來,與她換了個座位,此時也是趨利避害的知道必須一切按照彼岸的意願來,否則她發起火來,他今次怕是招架不住。
情況越緊急,她必須越冷靜,此時不是與錐冰吵架的時候,她駕駛機甲微操第一,飆車天下無敵,先把埋伏的車干掉再解決兩個人之間的內部問題!于是自機甲劍套中掏出數個超能量炸彈,遞給後座的鎮惡,靜聲道︰
「隊長,我擦著他們的車過去,你丟炸彈!」
鎮惡本來覺得這下可能要把命玩完了,因為根據彼岸那個不管不顧的脾氣,與錐冰肯定來個不死不休的車內搏殺,然後給埋伏的車輛制造可趁之機,豈知彼岸卻是冷靜得不像個樣子,比他還要冷靜…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啊?
「寶,我不喜歡姐姐,我只是接了姐姐的情書,其余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講過的話都沒有幾句……!」
錐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直不停的給彼岸解釋,他越解釋,彼岸就越有些心浮氣躁,沒法冷靜下來,于是使勁的轉著手中的方向盤,將自己畢生的微操技術都用上。如同在玩著一場必須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游戲,把車內兩個男人的命都吊著,只為了她能冷靜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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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都沒有和讀者大人們聊天了~~來,評論區發個貼子,讓我知道都有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