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來龍去脈看得仔細,彼岸的姿態很明確,佑鳴不想走,若是強行從她手中搶人,她便戰。那麼強行從地球兵手中強人,妄圖以勢壓人,好戰的地球兵看見了,管不管?比勢是吧?有地球兵氣勢足?比人多是吧,有地球兵人多??
這完全不是彼岸號召的,這次的兵也不是彼岸統的,但是大家就是自發的這樣做了,反包圍,以勢壓勢,無人集合,如同大家自發的去踢京星武館,也是無人集合!
佑鳴的母妃倒退一步,左右看了一眼,感覺彼岸有些在耍橫,但是還當真不能和這些兵油子講道理的,特別是耍橫中的兵油子,完全無理智可言。若是一個鬧起來,這些熱血沖腦的兵油子可不會管她的身份不身份,影響不影響,先把人一刀宰了再說!
她明黃色寬袖一擺,袖子上繡的精致鳳凰鳥晃了一下,轉身,雍容喝道︰「走!」,爾後上了小型太空船,連是正眼也沒有瞧過佑鳴一眼。
彼岸眯眼,負手,縴細柔韌的脊背挺得筆直,看著那個女人轉身、上小型太空船,也沒管身側急速退卻的紅袍異能創造者包圍圈。只等那幾個小型太空船飛離,精致的臉上才是一臉冷凝,一言不發的低頭,看著倒在地上哭的佑鳴,上前,抬腳踢了踢,冷聲問道︰
「哭什麼?就這點兒出息?!」
「她看不見我,她看不見我,她從來都不會為了我而戰。姐。佑鳴我…我要加入地球機甲兵!!!」
佑鳴哭著哭著。突然大吼,抱著彼岸的腳,生死都要加入地球機甲兵,彼岸有些頭疼,抬腳輕輕一甩,就把佑鳴給踹開老遠,轉身灑月兌離去。她又不負責征兵,跟她說有個屁用。
被佑鳴哭得有些心煩氣躁的彼岸。決心重新回去去找教官解釋自己肚子沒被錐冰搞大的誤會,卻是走不到兩步,就接到神翟的通訊,于是將黑色的拇指大小通訊器掛在耳廓上,靜聲吐字︰
「說!」
「你的父母在太陽系兵船上,說是想見錐冰一面。」
神翟清清淡淡的聲音回蕩在耳際。彼岸前進的腳步一頓,厚重的黑色軍靴就那樣踩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渾身從頭冷到了腳。
嚴格來說,神翟現在已經不算是地球兵界的人。他也就不再登上地球兵界的船。但是神翟也沒有登太陽系兵界的船,因為某些理由需要。他主動請纓,在京星滯留幾日再獨自乘船返回太陽系。
理由有很多,可是彼岸知道他真正的理由,是替微婠暗殺掉一些統和京星古武界的絆腳石。這個男人,太過詭秘無情,但就是因為這許多的無情中所透露出的那一絲情誼,便顯得特別的珍貴。
神翟在京星,並不妨礙他將太陽系兵界的消息傳達給彼岸。彼岸的父母原本在外星出差,後來她在京星橫沖直撞,因為錐冰的關系太陽系兵界便將她的父母找了回來,並進行軟禁。
這是一種很卑劣的行為,地球兵界一直在同太陽系兵界溝通,讓他們放人,奈何錐冰對彼岸的態度愈發明朗化,太陽系兵界便愈發的拿著彼岸的父母不放。著實讓地球兵界氣悶!
她並不擔心太陽系兵界會在**上折磨她的父母,畢竟是軍屬,若是折磨軍屬,會寒了太陽系兵界那些兵自己的心。她以為她死了,太陽系兵界就會放了她的父母,結果她沒死,還越玩兒越大,太陽系兵界沒有辦法,只能搬出她的父母來拿捏她。
這哪里是她父母要見錐冰,這是逼著她把錐冰往太陽系兵船上送啊!
因為彼岸不言語,神翟的聲音便繼續自耳廓上的黑色通訊器傳出來,清清淡淡道︰「你與錐冰的傳言實在是太難听了,你的父母也是想要見他一面的,其中固然有太陽系兵界的因素左右,但他們在這邊被照顧得還算不錯。彼岸,錐冰不是一個普通人,他在太陽系兵船上吃不了苦,你應該知道!」
神翟的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告訴她,她的父母在目前為止怕是已經被太陽系兵界洗腦,心已經偏向了太陽系兵界。第二層意思是,錐冰就算去了太陽系兵船,憑借錐冰的手腕,也不可能被太陽系兵界輕易拿捏。
所以,神翟是在勸她將錐冰送去太陽系兵船?!
彼岸負手,垂目,站在兵來兵往的操場邊上,爾後繼續負手,一步一步踩著黑色軍靴往前走。因為前世叛軍突起前一年,她的父母就過世了,所以今生重生之後,她沒有見過他們,也就從來都不敢主動發通訊給他們,而他們也怕是因為被軟禁的關系,沒有主動發過通訊給她。
如此,她便只當他們二老遠離了她的生命,不想思念,不想回頭,不想讓他們拖累她赴死的腳步!
其實這樣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呢?彼岸不知道,對于家人,她永遠是拋在腦後的,她永遠都在沖鋒,從來不曾思量過,他們為她受了多少苦。
「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的父母已經把自己的意向轉達給了老爺子,也轉達給了地球兵船上的最高執行官。」
因為久久得不到彼岸的回應,神翟便只能清清淡淡的做了一個結束語,掛斷彼岸的通訊。
他的意思轉達的很明確,太陽系兵界是在用彼岸的父母告訴老爺子,彼岸會因為她的父母而答應上調太陽系,所以老爺子可以不用對彼岸那麼好了,趕緊排擠彼岸吧,不要再護短了,趕緊把彼岸這個即將有異心的機甲精兵送上太陽系兵界吧。
好一招一石三鳥的離間計!
第一鳥,她的父母被洗腦,必定要拉著彼岸上調太陽系兵界;第二鳥,她為了自己的父母將錐冰送上太陽系兵船,錐冰會覺得自己被彼岸賣了,兩人不管是真分手還是假分手,感情都會產生裂縫;第三鳥,她那已經被洗腦了的父母主動給老爺子與白臉皮教官轉達想見錐冰的意向,就是在告訴地球兵界,彼岸會上調太陽系兵界!
太復雜了,復雜的彼岸腦子抽疼!她抬起縴細柔韌的手指,面色蒼白的揉了揉太陽穴,一身從頭寒到腳的去尋白臉皮教官。莽莽撞撞一把推開白臉皮教官的宿舍門,一言不發的瞪著自己的教官,活像一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迷路孩子。
白臉皮教官一襲黑色機甲精兵防彈服,正在木桌邊寫字,見著彼岸這幅鬼樣子的闖進來,剛要罵,又是想起她是孕婦,怕是罵了什麼難听的字眼對肚子里的孩子胎教不好,于是捻著水筆吼道︰
「不懂禮貌,老子帶出你這種兵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放完了回去休息去!」
彼岸面色蒼白,現在看見白臉皮教官,突然就想起那一年,叛軍突起,發動第一炮炸了她家之後,緊接著就對漂浮在地球外圍的大小軍用民用商用空間站發動猛烈襲擊。
她們那個女子機甲兵營一開始什麼準備都沒有,突然就被襲擊,白臉皮教官組織她們疏散,一個躲避不及,被飛來的一顆能量彈攔腰扎成兩截,腸子內髒飄得到處都是。
炮火中,她回頭,在漫天的火光中,看著白臉皮教官的上半身落下來,掛在一顆樹丫上,頭往後仰著,雙目直直的看著她們逃竄,那般的死不瞑目,恍若就是死了,也要看著她們逃出生天。
想起那情形,彼岸倏爾就哭了,抹了一把眼淚,結結巴巴的做著保證,道︰「教…教官,我不會上調,堅決不會,請你放心,請偶像放心!」
白臉皮教官一下就愣住了,他起身,伸出大手模了模彼岸的腦袋,心中突然感到無限的唏噓,仿若看到自己昨天還在帶著的孩子眨眼之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一般,自己也是憋不住淚,卻是依舊要擺出嚴肅的姿態來,低斥道︰
「哭什麼哭,沒出息,你不想上調,誰能奈何你不成?」
「那…那錐冰怎麼辦?」
彼岸依舊有些抽搭,腦子有些打結,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才好,她到底要不要把錐冰送過去換她的父母呢?她把錐冰送給了太陽系兵界,地球兵界這邊怎麼辦?地球兵界可也是想拉攏錐冰的啊。
「我們地球兵界不稀得錐冰,你明白嗎?」
白臉皮教官繼續揉了揉彼岸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發頂,語重心長的開始對彼岸進行教育,一如他一直以來貫徹執行的機甲兵教育方式,帶著一抹鄭重,道︰
「機甲固然重要,但地球兵界更注重的是兵,兵比機甲重要,先有兵才會有操縱機甲的機甲兵,明白了嗎?這件事得你自己選擇,你統了這麼多的兵出來,老爺子很震驚,他說關于錐冰的事,放手讓你去做,他會看著你!」
意思就是她要不要把錐冰送走,地球兵界都不干涉嗎?彼岸咬唇,雙目嚼著糾結的淚,輕哦一聲,被教官打發了回轉。結果跑來找自己的教官,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反而更加糾結了,不過她又覺得好幸福啊,她的偶像果然是偉大的,竟然讓她放手去做!(未完待續……)
ps︰請支持正版訂閱求粉紅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