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冰很固執,想要替彼岸找回童真,于是顯得有些瘋狂。彼岸坐在湖邊側頭,一身的濕漉,因為錐冰的話喉頭有些泛酸,靜靜的不再說話,第一次,主動的將頭靠在錐冰的肩頭,細細的感受著錐冰的這種寵愛。
其實錐冰一直都不知道,她根本回不去了,那20年的殺伐,已經深入了她的魂魄中,她再也回不到那個單純快樂的彼岸了。
有時候彼岸覺得,其實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前生欠的,今生去還,今生還不了,那就等著來生繼續還。如果上輩子自己20年的苦難是錐冰這個叛軍首領造成的,那麼今生,錐冰那麼愛自己,自己卻一直不能愛上他,會不會就是錐冰來還她的債的?
那麼,前世今生,她又會欠了誰的債,等著來生去還呢?
這種想法有些可笑,彼岸也只是想想,無聊yy而已!
寶藍色的湖面,反射著點點瀲灩的光,湖邊嶙峋的碎石駁雜著翠綠的小草,錐冰與彼岸一同坐在湖邊,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彼此之間氣氛從不曾有過的靜謐。
自從他與她認識,彼岸就從不曾主動的親近過他,而他強佔了她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處于吃炸藥狀態,對待兩人的關系上,比以前更焦躁,也更煩悶,仿若與他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錐冰很珍惜她給他的和平,于是一言不發的抬起手臂,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搭在她縴細圓潤的肩頭。側頭。涼薄的唇輕貼她的額頭。手指繚著她濕漉漉的發絲,半眯寒眸,輕輕問道︰
「有沒有恨過我?」
她訝異,自錐冰寬闊的肩頭抬起頭顱,臉頰發絲半干,看著錐冰,不解的問道︰「我恨你做什麼?」
一般的女人,被不愛的男人勉強做了不願意做的事。都會心生怨憤,而彼岸不愛他,這事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們之間,已經超越這世間任何一對男女的相處模式。他與彼岸,完全搭不上調,有時候他說他的,她說她的,明明已經上過床,明明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各自擁有各自的世界,她進不去他的世界。他也進不去她的世界。
可是他的彼岸,又是如此燦爛的吸引著他。而她的錐冰,無論對她做了什麼,她總能凶神惡煞的包容他。
錐冰低頭,看著懷中昂頭看他的這姑娘,不,不應該叫姑娘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這認知讓他嘴角的弧度彎的特別大,俊顏上的黑框眼鏡兒早已被他拿了下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恍若深邃的夜空,閃著愉悅的銀輝,認真的陳述︰
「嗯,你不會恨我,你只會打我!」
無緣無故,她打他做什麼?彼岸瞪著近在咫尺的錐冰,抬手,捻起縴細的手指尖狠狠掐了掐錐冰的臉皮,生氣道︰「我看你是欠抽,大姨媽來了?你這人,對你就不能客氣。」
她對他客氣點兒,錐冰就容易多愁善感,她恨他什麼?有什麼可恨的??上輩子他這叛軍首領給她造成了那麼多的苦難,她都可以無視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恩怨是不能原諒的?
彼岸起身,泄憤般狠狠的踢了坐在地上的錐冰一腳,丟下他,轉身回了宿舍樓,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她不知道白臉皮教官把錐冰叫到這里來有什麼事,問了錐冰也不說,但是她原本在這里過一夜就回去的計劃被打斷,源自那9個姑娘都獲得了白臉皮教官的恩準,一致要求錐冰帶她們到附近最近的一家民用空間站去玩,然後還計劃讓錐冰全程請客。
萬年大忙人錐冰boss破天荒的同意了,這教彼岸有些不解,因為除了長得和她與他有著五分相似的蒼穹小姑娘外,其實錐冰從來都不近距離接觸姑娘。他也不耐與這些天真爛漫的姑娘玩,將自己的懸浮車設置了自動回航之後,就坐在彼岸車上的副駕駛座上,拿出光腦嚴肅而認真的處理著公事。
其實彼岸也不想帶著這9個姑娘去玩,她的世界已經偏離這種天真爛漫的軌道很遠,與其帶9個姑娘去玩,還不如回去雕琢佑鳴與蒼穹小姑娘,了不起回去背絕世神功也好啊。
但是既然錐冰都答應人家了,也不好爽約,于是飆車,帶著後車座上的9個吐得一塌糊涂的姑娘到了距離她的機甲兵營最近的民用空間站。
9個姑娘都是機甲女兵,之前與彼岸相處三年,因為彼岸沒有駕駛過懸浮車,所以也沒有機會嘗試到彼岸這種天生精湛的微操技術。所以下車之後,個個一邊吐一邊對著彼岸怒目而視,卻又礙于錐冰的面,沒有多言。她們覺得彼岸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們在錐冰面前難堪。
彼岸無所謂,這9個姑娘在她的記憶里,除了最後承受不了亂世的壓力選擇叛變,投靠了叛軍的珠含外,其余的都是在叛軍突起之後幾年陸陸續續的死掉了的。
她其實在亂世之後,對她們的記憶不多,那個時候女子機甲兵都是被男子機甲兵保護在身後的,有的女子機甲兵營干脆解散,撤回地球。而她卻是恰恰相反,主動投身前線,從跟著那個飛刀耍得相當絢爛的男精兵一路殺出女子機甲兵營之後,就一直在報名參戰。
先是報名驅逐叛軍的戰役,爾後將叛軍趕出地球領域,再報名參加抗擊,從太陽系外圍的九行星域抗擊,一直打一直退一直打…對于自己在女子機甲兵營的這9個同僚,也是在亂世中偶爾收到只言片語,誰誰誰死了,誰誰誰又死了,誰誰誰回到地球後因為受不了叛軍的封鎖,從而叛變,投靠了叛軍。
或許叛變兩個字不好听,但那種亂世,只要女子機甲兵願意叛變,還是會被放行出地球的,至于去了叛軍那邊會遭受什麼待遇?至少不會餓死就是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彼岸是肯定餓死都不會過去叛軍那邊承受羞辱,但是她也能對珠含表示理解,人家自己都已經不要尊嚴了,未必她還替珠含把尊嚴撿起來,強迫她回來做個貞潔烈女嗎?
空間站分為民用、商用、軍用三種。民用空間站商鋪很多,酒店、清吧、服飾店鋪、游樂場等等等等,應有盡有,為的是方便群眾購物用的。而商用空間站只負責存放來往商業大噸位貨物,沒人會閑得蛋疼往那里去逛。
軍用空間站顧名思義,存兵與兵器的地方,地球有多少個軍用空間站,除了老爺子自己,怕是誰都不會知道了。
霓虹燈閃爍的民用空間站,依舊是永恆的夜。因為是民用的,所以,也沒有耗費太多的財力弄人造陽光月光之類的,空間站所有的照明都是依靠路燈照射。而這家民用空間站的路燈造型,是倒垂著的玫瑰花造型,有種淡淡的愛情味道。
彼岸在最初驅逐叛軍的時候,曾經在這里逗留過幾天,不過沒什麼印象,後來去的空間站多了,更加忘了這種風情,所以此刻坐在一家清吧里,對此頭疼的很。
現代星際的清吧,其實跟遠古時期也是差不多,更大更寬敞更精致更適合一群天真爛漫的姑娘坐下來聊天喝飲料打探錐冰的各種**,順便撒嬌賣萌要錐冰請客吃這個吃那個。
而彼岸真的已經離這種生活很遠了。她早已經除了牛女乃之外不喝任何飲料,要喝只喝烈酒,而且基本她不听歌,听歌也不听這種抒情的愛情歌曲,甚至于,她根本就不喜歡清吧的這種氛圍,她其實喜歡更亂一點的酒吧。可以大聲說話,大聲罵人,大聲叫囂。
她們坐的桌子呈橢圓形,銀黃色的金屬桌面,亮著精致而柔和的黃光,錐冰身為boss,是慣常、必須坐在主位上的。她們一坐下,不知不覺這家清吧的其余客人就會被清理走,彼岸挑眉,敏感的發現了這里已經被錐冰包場,而9個姑娘沒發現,她們的注意力全在打听錐冰的**上面了。
錐冰一直很閑適的靠坐在銀黃色的椅背上,穿著白色銀花襯衫,勾勒出精壯而勻稱的好身材,他的身體順應他的感情,向著彼岸所在的方向自然傾斜,右手閑適的擱置在唇邊,左手看光腦,神情認真而嚴肅,面對所有迎面而來的問題都不回答,任憑她們嘰嘰喳喳,有著置身事外的忙碌。
彼岸也不怎麼說話,9個姑娘得不到錐冰的回答,就問彼岸,她通常就是安靜的「嗯」「還好」「不清楚」「可能吧」「不知道」「這得問他自己」來回答。因為她是真的對于錐冰有多少錢,有多少產業鏈,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平時喜歡吃什麼,平時喜歡做什麼運動,平時喜歡去哪里玩,抽煙不抽煙,喝酒不喝酒…一概不知!
9個姑娘的這些問題,讓她覺得自己連跟錐冰做炮友都不願意了!她覺得自己對錐冰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不應該霸佔著錐冰,錐冰真的值得一個好姑娘去好好的愛著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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