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界的魔法學院坐落在一座山邊,距小鎮——也就是巫師們的「生活區」——約有三公里。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一大早,吳戈師徒就在海德爾的殷勤陪伴下,乘坐豪華無馬馬車來到這里。
瑪娜姬絲校長在學院門口親自迎接。
「哦,親愛的呂。」她大張著雙臂迎了上來。
「呃,尊敬的……女士。」剛下車的呂洞賓慌忙拒絕,「你知道,我們的傳統是‘男女授受不親,’呃……」
瑪娜姬絲松開呂洞賓。
「可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不是嗎?再說你們的聖人也強調過入鄉隨俗。」
她熱情微笑著說。
「啊,的確如此……」
呂洞賓有些狼狽……漢斯大巫師的說法沒錯,無數的人見到瑪娜姬絲小姐的「芳容,」就會立刻喪失勇氣,呂洞賓也這樣。
「我來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事們。」瑪娜姬絲挽著呂洞賓的胳膊,「我還安排了一個小小的茶會,這樣我們可以好好的聚一下……」
「呃,可是……」呂洞賓試圖把胳膊抽出來。「海德爾先生已經安排我們參觀圖書館,我看……」
「我去就是了師傅。」吳戈笑嘻嘻地說,「您還是多陪陪院長女士吧……人家那麼熱情。」
昨晚,吳戈在跟呂洞賓交涉「知情權」的時候相當的不順利,為這個窩了一肚子火……能小小整治呂洞賓一下,消消火氣,有利于他今後的修行。
「哦,多麼善解人意的小伙子。」瑪娜姬絲望著吳戈微笑著說,令後者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對于呂道長這樣的高級修行者而言,圖書館真的沒有什麼好看的……就讓海德爾先生陪著我們的小伙子去看吧。」
「呃……」
呂洞賓還待拒絕,但瑪娜姬絲已經把他扯到了學院的「領導層」面前了。
「這位是我的助理……」
她熱情介紹說。
「幸會……」
「久仰……」
「這位是……」
在令人窒息的應酬中,呂洞賓抽空回過頭來,凌厲的目光直刺吳戈,那極力壓抑的憤怒表情似乎是在說︰
……你這個孽障!
「我們還是早些動身吧。看來我師傅一時半會是不會有空閑了。」
吳戈低聲道。
這個局面的形成,也挺合海德爾心願的——那個小伙子不會拉丁語,早年曾周游四海的呂大仙可不見得不會。他現在被瑪娜姬絲絆住了,可是正中海德爾下懷。
「真是遺憾……那麼,我們就動身吧。」
他微笑著說。
圖書館位于魔法學院的後部。雖說這里對魔法的限制不像「生活區」那麼嚴格,但飛行還是禁止的。他們一路步行,慢慢穿過學院。途中雖然看到一些學生在三三兩兩的相互嬉戲,但總體而言,整個校園還是秩序井然,比較靜謐的。
圖書館的館長早就得到通知,已經在門口迎候了。
「我們的魔法圖書館一共有八層,地面五層,地下三層。」
走進圖書館後,館長熱情介紹說。
「哦……」
吳戈的確是有點嘆服。他們現在處于地上一層,迎面是一大排木質弧形台子,借閱圖書的學生往來不斷,在這里辦理出借手續。整個空間看上去十分的開闊,但幾乎都被一排排的書架佔滿了。這些書架幾乎一直頂到天花板,人穿行于其間猶如置身于峽谷。這種設計在凡俗界比較少見,因為人的身高有限,書架高了搬梯子取書實在是不便。但對于掌握法術的魔法學院學員來說,這一切完全不成問題。吳戈看到很多學員都是凌空懸浮選取書籍,在地面行走的學員也往往是一邊走一邊翻看手中的書籍,身後還有幾本書拍打著書頁緊緊跟隨……這樣的場景看上去的確是有些混亂,不過學生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情形,他們來來往往,相互之間沒有一點妨礙。
「可是,假如你們使用電腦的話,本不必佔用這麼大的空間啊?」
吳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也有數字化圖書館,在頂樓。」館長介紹道。「早在二十年前,‘神聖聖潔巫師修行之地’就已經建起了局域網,所有書籍都上了網……不過網上閱覽不需要到圖書館來,到這里來的學生都是借閱紙質圖書的。」
「啊。」
吳戈望望周圍數量不菲的學生。
「為什麼一定要借閱紙質圖書呢?既然網上都有?」
他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嗯,這是因為魔法的研究強調內心的寧靜,而手捧紙質圖書翻閱,恰恰能讓人內心寧靜。」
館長笑著說。
「不錯。」吳戈點點頭。「我以前也听說過這種話。不過說這話的巫師用另一種你們的傳統方式追求內心的寧靜……」
「那只是霍華德大巫師一個人的傳統,不是我們的。」海德爾反應奇快,「至少現在不是了。」
「對。我的確沒看到其他人抽煙。」
吳戈同意道。
「其實,抽煙的還有幾個。比如……」
「您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嗎?」海德爾趕緊打斷館長的話。「我們尊敬的首席大巫師閣下指示,魔法圖書館對您完全開放,您可以隨便看,也可以借閱。」
館長看上去大吃了一驚。
「完全開放?海德爾……」
「不錯,這是首席大巫師閣下的原話。」海德爾溫柔地看著館長,「非常感謝您的接待。不過,接下來就由我陪同尊貴的……尊貴的吳來參觀好了。」
館長欲言又止。
「好吧……既然這樣。」
他聳聳肩,說。
「那麼,您對哪一類圖書感興趣呢?」
館長走後,海德爾問道。
「呃,您先給我介紹一下這里的概況好嗎?」
吳戈說。
「好的。我們這里,頂樓……正如館長先生剛才說過的,是數字圖書館,或者說數據中心,另外還堆放了一些備用書籍,以防某種書的數量不夠借閱。」海德爾介紹說。「一樓主要是基礎魔法理論。二樓是各種魔法工具書,比如魔法真名詞典。三、四樓是魔法輔助類書籍,包括魔法藥劑和道具的制作。地下一、二層是魔法分類運用。底層是一些有爭議、只備參考的魔法理論、實踐類書籍。」
「啊。」
吳戈模模自己的下巴。海德爾的介紹讓他有點暈頭轉向……不過,海德爾的介紹平心而論是很簡潔明了的,真正讓他暈頭轉向的是這里海量的書籍。任何一個初到此地的人都會拿不準到底要從何處入手。
「隨便走走吧。」
最後他說。
「也好。」
海德爾微笑著說。
「您剛才提到魔法理論,」吳戈一邊隨意參觀,一邊問道,「在你們的理論中,對于‘氣’是如何界定的?」
「‘氣’?您是指魔法力量嗎?」海德爾問。「您這個問題還真是非常深刻。說實在的,在我們這兒這也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我只能說大多數人認為那是一種波,或者粒子,或者半波半粒。」
那等于什麼都沒說。吳戈暗想。
————7788————
他們邊走邊聊,最後來到了地下一層。
「您說這里的書籍是……」
「魔法分類運用……您為什麼不找一本書看看呢?」
海德爾說道,看上去十分迫不及待的樣子。
「好吧。」
盛情難卻,吳戈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
「靠……這都是些什麼字?」
書還沒拿出來,吳戈就注意到,書脊上印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哦,《園藝魔法》?我真的不知道尊敬的吳這麼有生活情趣。」海德爾在一邊贊道。「這本書是由著名的安德斯九級巫師于二十世紀初撰寫的。」
「啊……其實我只是隨便拿了一本。」
吳戈有些狼狽。
「這里面介紹了很多侍弄花卉的小竅門,非常實用。」
海德爾殷勤地介紹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