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修理廠的工作對吳戈來說是個麻煩。雖說以他的修為不至于累著,但他還要兼顧修仙,時間就顯得有點分配不過來。好在他現在基本上不用睡覺,勉強能應付過去。
其實他現在在仙界,有一半時間要耗在呂小小身上。
「吳戈——」呂小小扯著嗓子叫道。
吳戈立刻跑了過來。小小這樣大聲,而且不叫「師弟」叫「吳戈,」顯得有點非同尋常。
「這是怎麼回事?」呂小小指著房子,氣咻咻地問。
呂小小的房子已經接近完工。她和程穎霞最後確定的方案是搭個木屋,用竹子蓋頂,很有自然韻味——另外也是考慮在仙界這樣的原材料容易獲得。為了追求最大限度的自然,蓋房子用的都是未加修飾的整根原木,刻意沒有把一些枝椏削平,連樹皮都保留得很完整。可是現在,呂小小所指的一塊地方,樹皮被劃爛了一大片,顯得非常難看。
「怎麼會這樣?」吳戈吃驚地問。他昨天坐在這里扎竹子的時候,一切都還很正常啊?
「你說怎麼會這樣?」呂小小撅嘴說,「人家好不容易才蓋起來的房子。」
你好不容易蓋起來的房子?
吳戈湊近觀察,發現樹干上似乎是畫了一些符號。樹皮被劃得很爛,辨認起來有點困難,但劃痕深及木質部,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
那似乎是四個字。
「五個、十……主。」他念道。
五個十主,那就是說五十主嘍?或者一主半個?這算什麼,隱喻還是數學題?
「嘎,嘎,嗚哦哦。」
吳戈還在費力琢磨,突然听到一陣古怪的叫聲。回頭一看,**正在草地邊緣的疏林外蹦跳著向他示威呢。
「滾遠點。」
吳戈沒好氣地叫道。不是他忘了他跟**的過節,但他現在的確沒什麼把握能制服它,而且眼前的這點事他還沒弄明白呢。
「咦,哦哦。主、主主。」
吳戈有點迷惑,**好象在說什麼?
**趴在地上,做出嘴拱地的樣子,然後又跳起來,拍著向吳戈大叫︰
「主、主、主主。」
嗯?
吳戈回頭望望那片劃爛的樹皮……
吳戈是豬?
死猴子,居然敢上門叫板!
「你別跑。」吳戈大叫著追了過去。
「回來。」呂小小嚴厲地叫道——這個不成器的師弟!她這兒的正事還沒完呢,居然跑去跟猴子玩。
吳戈邊跑邊回頭叫道︰「是它干的,它……嗷。」
吳戈的腰被重重頂了一下,險些岔了氣。幸好他顧著向小小解釋,跑得速度不快。他爬起來,正好看見**收了護身咒,從他眼前竄跑了。
「死猴子,給我回來。」
吳戈緊盯著**,把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竄進疏林,在只有胳膊粗的小樹間左竄右跳,躲避吳戈。一人一猴象兩股首尾相餃的風一樣在林中來回盤旋……
他們追到林子的另一邊,**突然改變策略,竄出林子,到了草地上。
平地上你就別想跑了!吳戈信心大增。
**兜個圈子,施了個護身咒。趁吳戈躲閃的機會,又竄回林子邊緣。
「吱吱,噶噶噶。」它站在林邊齜牙叫道。
**的狡猾讓吳戈有點氣急敗壞。現在他動了真氣,速度快得猶如御風而行……
「死猴子,你……」他吼道。
**擺出個施法的動作,吳戈警惕的剎住腳,向旁邊一跳。
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上了**的當。因為**的氣以猴爪為中心凝聚在胸前,但看上去十分松散,既不象要進攻也不象要防守。但就在他認定**只是虛晃一槍的時候,那團氣突然擴散開來,「呼」地一下消失了……
天空中響起震耳的吼聲︰
「死猴子,你……」「死猴子,你……」「死猴子,你……」
這聲音不斷重復、回蕩著,大得幾乎整個仙界都听得到。
吳戈臉白了,預感到大事不妙。
「當」地一聲,他的後腦勺挨了一下。
大事果然不妙。
「不怪我……是它。」吳戈大叫道。
「它怎麼了?」孫悟空瞪著吳戈問,「我不是告訴你不許說這種話嗎?」
「是。不過我……」
「我什麼?」孫悟空怒氣沖沖地敲著吳戈的腦袋。
「吱,嘎嘎。」
**樂得直翻跟斗。
呂小小趕到了。
「臭**,前幾天還吃人家巧克力,今天就來毀人家房子。」她憤憤地罵道。
「咯?」**做了個表示疑惑的動作。
呂小小抬起手來,豎起一根手指,猛得向下一劈,同時大聲念了個咒語。
「喀」地一聲,一道閃電落到**立足的地方,把地面打出個淺坑,草地也燒糊了一片。不過**已經及時跳開了。
「嘎,嘎嘎。」**逃進樹林里去了。
「呵呵,小丫頭的引雷術已經練得很熟了嘛。不過這一招可不要亂用哦。」孫悟空贊許的說。
「哼,算它逃得快。吳戈,快去把它抓回來,我要罰它蓋房子。」小小陰著臉命令道。
「好。」
吳戈巴不得有借口躲開身邊這個更可怕的猴子,聞言撒腿就跑。
「死小子,放機靈點。」孫悟空在後面大叫道。
「師弟,**會隱身,不過只能隱一半,腿隱不住。」小小也大聲提醒著。
「知道了。」
吳戈進了樹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吳戈給**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有異于「凡猴」的地方是︰它是一只修煉過的猴,不但熟知大多數的法術,甚至自己也會施那麼一、兩個。所以跟神仙對決時,它多多少少能沾點「知己知彼」的光;但吳戈偏偏不會多少法術,只是仗著身體素質好一通野蠻追趕。**很快就有點吃不消了,畢竟它活了千把歲,是個老猴了,比不得年輕人。
不過**仍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實際上,**敢于上門挑釁正是看中了吳戈比較弱。它在跟神仙的對決中失敗了那麼多次,好不容易踫上個弱的,當然想在吳戈身上多撈點分了。
跟吳戈一樣,**也迫切希望借助幾場勝利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眼見吳戈漸漸追了上來,**施了隱身術。正如呂小小所言,**的隱身術有個重大缺陷,就是只能隱上半身,兩條腿隱不住。不過,跟整只猴子相比,兩條猴腿目標還是小多了。**在林中上下左右一通亂竄,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媽的,這死猴子。」吳戈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