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席神仙修真記 第九十五章 探討佛學

作者 ︰ 瞎編居士

「可、可我現在應該注意些什麼呢?」他問。

「什麼注意什麼?你順其自然就好。」

濟公還是沒能听懂。

「我、我現在……我現在不能看女人。」吳戈終于羞赧地說出了他的困惑。

「為什麼不能看……哦,是這樣。」

濟公撓撓頭,終于鬧懂了吳戈的意思。

這事……其實並不算什麼事,只是這事不幸踫上了吳戈。吳戈對自己的評價一貫客觀公允,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聖人,因此他也不會按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比如在「禁制林」里的那次經歷,就沒有讓他產生什麼負罪感。但現在的問題是,六感互通所帶來的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一天到晚心猿意馬,他還怎麼修煉?現在在大街上,他都不敢睜眼楮。但就是這樣,也沒用。不睜眼楮他也能「看」清路,更重要的是,他連對面走過來的女孩的身高都听得一清二楚、頭發顏色都聞得明明白白、三圍尺寸都嘗得分毫不差。

如果再有人在你面前說出一些你難以理解的話——比如「絢麗晚風的氣味如同降b大調的華美樂章一般酸甜可口」——你可千萬要當心,因為通常情況下說這種話的只有三種人︰學者、瘋子、神仙,而這三者都不好惹。

不過即便如此,對神仙而言,這也不算什麼。修仙講究放得下,放不下你就要拿得起——就象呂洞賓。真正的問題是,神仙都是循序漸進修煉的,到了六感互通這一步,他們對自己身、心理的控制能力就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根本不會出現吳戈這樣的困擾。可吳戈是走了狗屎運憑空得了那麼巨量的氣,論修行他還差得遠。

濟公當然很清楚這一點,可他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連听都沒听說過。所以這事對他來說也是挺撓頭的。不過撓頭對大腦來說總是能產生一些正反饋,撓了一陣之後,他還真是撓出了點主意。

「戈兒啊,」他說,「師傅雖然不是什麼正經和尚,不過佛經還是看過不少。要解決你這事麼,正好有一段合適。你可願听?」

「佛經?」

吳戈來了精神。濟公怎麼說也是位神仙,他都推崇的佛經肯定是非常深刻、非常有教益的。別說解決他目前的困惑了,就是對他今後的修行產生重大影響都有可能。

我就說找師傅問問肯定不會錯。他暗想。

「我當然願意听。」他說。

「好,那你就坐下。」

濟公斟酌一番,清清嗓子,用一種他自認為最娓娓動听的嗓門開了腔。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

「嗯。」

吳戈專注地听著,生怕漏了一個字。

「還有一個小和尚……呃,不對,沒有小和尚,只有老和尚——當然,也談不上老,不然……總之是一位高僧啦。」

「哦。」

「不過當時的人並不認為他是一位高僧,只是後來才知道。這一點跟師傅當年的情況很相似。呃,簡單地說,就是這位高僧有一回出外雲游……對,還有另一位和尚,他們結伴雲游……」

「啊。」

「在一條河邊,他們想要過河,正好遇上一位妙齡女子也要過河……」

「呃?」

「于是這位高僧就把這位女子抱過了河……」

……

吳戈的下巴掉了下來。

「然後他們繼續前行。同行的那個和尚很生氣,說‘我們出家人六根清淨,你怎麼能把一個女人抱在懷里?’」

吳戈的腦門開始冒筋。

「高僧回答說︰‘哦,那個女人?我已經把她放下了,你為什麼還抱著?’」

吳戈臉上掛滿了黑線。

「這個故事就是說,真正的高僧是不把男女之別放在心上的。師傅覺得,這個故事正好和你現在遇上的問題相類似。這個故事中所包含的哲理很深刻,你應該好好地領悟。」

……

一片沉默。

……

一片沉默。

……

一片……呃,沉默。

「呃?戈兒,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總算有人說話了,「沉默」不由自主松了口氣。這場面……連它都覺得尷尬。

「我記得,」吳戈抑制住滿腔的悲憤,緩緩地說,「這個故事,好象是我講給你听的。」

「呃?這怎麼可能。為師記得很清楚,當初,在杭州靈隱寺……」

「我也記得很清楚,」吳戈毫不客氣地說,「當初,你上了師妹……」

「我什麼時候上過你師妹!你這孩子,今天怎麼淨說胡話……」

濟公急赤白臉地抗議道。

「我是說你上了師妹的身。」吳戈不耐煩地說。「當時你……」

「你這麼說還不是一個意思?我……」

「我說的是師妹掉到河里去的那回。」吳戈咆哮道。「你當時為了救她上了她的身。這才多久的事你就不記得了,還談什麼‘當初在杭州靈隱寺’?」

「哦,你說那次啊?」

濟公臉上的表情輕松下來了。

「這個故事……」

「那叫‘附體’,怎麼能說什麼‘上身’呢?修仙是一門科學,術語不能夠隨便亂用的知道嗎?」濟公親切地教誨道。

「行行行,是附體行了吧?這個故事就是我那時講給你听的。」

「你確信?」

「我確信。」吳戈干脆利落地說,沒有一點給濟公留點面子的想法。「我告訴你真正的高僧是不把男女之別放在心上的,你還說‘恐怕我讀的佛經沒你想象的那麼多。’」

「唔。」

濟公撓撓頭。

「好吧,就算是這麼回事吧。」他很沒面子地說。「師傅……嗯,活了那麼久,記憶有點混淆也在所難免。不象你,才二十來歲……」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準備體面撤退,不過吳戈拉住了他。

「師傅,你不會說這事你也沒辦法吧?我可是誠心誠意向你求教的。」他沉著臉說。

「呃,這個嘛,我們誰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濟公試圖擺月兌。

「可我現在的情況的確沒法修煉。你們總不能說我出師了你們就不管了吧?」

「當然不是,可……呃,也許其他大仙有辦法。」濟公尷尬地說。

「不過說起來,這事主要要看你自己。」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于是清清嗓子,試圖重整旗鼓,維護師道尊嚴。

「看我自己?」

「對。其實這也就,是個心態問題。實在不行……師傅就勉為其難,送你八個字。」

「哦?那八個字?」

看到吳戈眼中閃過一道驚喜,濟公一陣心虛。

「呃,那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做到了……也簡單,就是‘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

最先回味過來的是「沉默,」而一旦回過味來,它就一溜煙跑了。跟在它背後的還有「寂靜」、「安靜」、「死寂」等幾位近、遠親。

我要能做到還用問你?

吳戈牙咬得「咯咯」響,有種想要去找碗的沖動。

「就這?」他問。

「不行嗎?」

濟公膽戰心驚地問。如果一個人開始從牙齒縫里說話,你就最好離他遠點——有條件最好躲到一光年以外。這道理就是凡人都懂,神仙更沒理由不清楚。

不過吳戈的表現證明濟公的擔心是多余的。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規規矩矩給濟公磕了三個頭。

「徒兒記住了。謝師傅教誨。」

吳戈全身內外都燃燒著熊熊怒火,但同時心里又哇涼哇涼的。他做出這樣的舉動,用一句通俗的話講就是——他氣瘋了!

重瓣的鮮花綻放在濟公臉上。

「你真的明白了?那就好。不過……呃,戈兒,師傅怎麼听到你身上有股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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