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當然沒有。」「臥底」有點尷尬。「要取得犯罪分子的信任,的確得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有些還違法……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做,我們也是有原則的。」
「那上回……」
「那一回我其實只是瞄準你頭頂上方二厘米開的槍,算上誤差,最多把你頭發打掉幾根。」「臥底」說。
「你就那麼相信你自己的槍法?」吳戈質疑道。
「那當然。我可是特種部隊的特等sh 手,絕對指哪兒打哪兒,百無一失。」
王自雄正s 道,顯見對自己的本事相當自豪。
「那……」
吳戈有點沒詞兒。雖說他本能地認為槍法再好也不能這樣把平民百姓置于危險之中,但他也承認,王自雄的任務和處境的確有其特殊x ng。
何況人家那一槍確實打得很準,當時他就對自己能「躲過」那一槍感到很不可思議。
「就是那一回,」王自雄把玩著酒杯,不動聲s 地說︰「我把你的情況向上級作了匯報……盡管這事兒跟我的任務無關。」
吳戈咳了一聲,說︰
「我看你是神經過敏……其實那段距離沒你想象的那麼長。」
王自雄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
「我可是特等sh 手……狙擊手!我能把距離弄錯到那麼離譜的程度嗎?」
「那就是你撤離的動作慢了。總之……」
王自雄嘆口氣,從兜里掏出兩張照片,扔給吳戈。
「哥……」他拉長聲音說,「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吳戈狐疑地拿起照片。
照片上的主角顯然是吳戈。其中一張他躺在馬路邊的護欄上,另一張他蹲在紅綠燈上。
「那又怎麼了?」他強作鎮靜地把照片扔還過去。「不過就是輕功……」
「輕功?」王自雄戲謔地點著照片。「這可是在兩公里之外用特殊儀器拍攝下來的。那種特殊儀器專門針對不可見光……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不必了,這就已經夠明白的了。靠!吳戈心想,難怪那天老是有種被偷窺的感覺,原來是……
「那又咋樣?」吳戈開始反擊。「又不犯法。」
「當然不犯法。」王自雄笑了。「就算你犯點法問題也不大……生生酒吧的事不就壓下來了嗎?」
哦,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原來也有你們不知道的事?吳戈心想。那事不是我做的好不好……
不過,他並沒有指出這一點,反而表現出一種默認的姿態。原因嘛,一是打算讓對方糊涂一輩子;二來,他也想借此試探一下,假如自己果真做了這樣的事,對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第三,這事兒不知是凶是吉,暫時他不想牽扯更多的人進來。對方不知道呂小小和程穎霞的存在更好。
但是……這三點看來也只是他一廂情願。對方既然給他拍了照片,就肯定知道那時他真的「沒有作案時間。」王自雄這樣說恐怕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真相而已。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抓我去做科學實驗?」
他擺出一副挑釁的姿態。
「怎麼可能呢。你科幻片看多了。」
「那你們找我做什麼?」
「找你……這個不急。嘿嘿……」
王自雄搓搓手,突然詭秘地把腦袋往吳戈跟前一湊,本來還帶著幾分正氣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容。把沒有思想準備的吳戈嚇了一大跳。
「你看,我能修行嗎?」他滿懷期待地問。
「你?哼!」
得知王自雄的臥底身份——尤其是「吃人嘴軟」——之後,吳戈對他的印象有很大改觀,甚至可以說有點好感。但以前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除,而且他對王自雄現在跟他談的事相當j ng惕和排斥,所以不知不覺有點對立情緒。其實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修行、什麼樣的人不能。不過王自雄顯然誤會了吳戈的意思。
「哎……也沒啥。其實我也早知道,不可能是什麼人都能修。」
話雖如此,但他臉上還是露出沮喪的表情。本來,這次奉命跟吳戈接觸,上級並沒有規定形式,是他自作主張要請吳戈大吃一頓。目的嘛,自然是想和吳戈套套近乎,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吳戈傳授自己修行之法。可現在……
看到王自雄難過的樣子,吳戈覺得有點不忍。
「呃,修仙也沒啥好。」他說,「挺累挺辛苦還危險,又枯燥……還老遇上些麻煩事。」
最後一句倒是大實話。自打修仙以來,他實在是遇見了很多、太多麻煩事,簡直可以說是災連禍結,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咳,你也不用安慰我……當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王自雄強笑道。
「那……就談正事兒吧。」
正事兒嘛,自然就是王自雄的上級打算延攬吳戈進入組織。不過這也只是王自雄的個人認識。實際上,王自雄的上級也不過是站在明面上的代理者,實際招攬吳戈的是他上級背後、甚至是他上級背後的背後的神秘組織。
這個神秘組織……呃,很神秘。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美國和前蘇聯都曝出軍方秘密研究超自然能力的各種新聞、傳聞或秘聞。當時的中國zh ngf 對此嗤之以鼻,認為這是病態社會的病態反應,或者是一種拙劣的戰略欺騙手段。不過,他們很快意識到,這事兒「很可能」是真的。之後,中國社會掀起了一股特異功能熱,隨後是氣功師、周易預測等等。盡管後來的事實說明,那些能用耳朵認字、發氣讓藥片穿過瓶子以及預報地震的大師們大都是騙子,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確是發現了修行者存在的端倪。
起初,這一類事情的調查研究主要由國防科工委挑頭進行。但修行者被發現後,這些研究迅速退ch o,全部轉入了地下。外界對此事揣測甚多,也給這個組織起了眾多的名稱,諸如「龍組六處八科」什麼的。而事實上,這個組織根本沒有名稱。在內部,他們對組織的稱呼就是「組織。」執行任務時,一般都穿軍方或各地公安機關國保大隊的馬甲。他們只對極高層的少數人負責——即便是在那少數的幾個人那里,他們也只有約定俗成的叫法,而沒有正式的名稱。有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小細節是︰在「官本位」思想依舊泛濫的中國,這個組織的負責人卻沒有任何官餃,只被稱為「總頭兒、」「副總頭兒。」而每次任務的組織、指揮者,則被稱為「頭。」
可以說,這個組織是完全隱形的。這個組織如果能飛上天,F-22絕對相形見絀、不值一提。
就連被動出借馬甲的軍方和國保大隊對他們也一無所知。但這個組織的勢力和權力是毋庸置疑的。每到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命協助的部門負責人都會收到一份上級、甚至是上上級發來的密函,其中通常都有這樣的詞句︰「……必須調動一切資源、不惜一切代價協助遞交本函者完成任務……對任務所涉及的人、事、物不得過問,並嚴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