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鼓足勇氣向戰場走過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渾身皮毛都被燒得一干二淨、露出全部灰白金屬外殼的機器人。這個機器人看上去毫無生氣——當然,機器人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氣,這只是一種比喻性地說法。總之,威爾遜認為這個機器人是徹徹底底的掛掉了,而不是像挨了自己一槍後暫時性當機。
神秘修行人究竟施展了什麼魔法,居然能把外星機器人給干掉?
他繼續向前走,又看到一個機器人,也是「毫無生氣」……另兩個機器人雖然隔的較遠,不過看上去也是皮毛無存,應該也是徹底掛了。
他終于看到了那個神秘修行人……神秘修行人的胸口和肋部有兩處貫通傷,血流的並不多,而且由于低溫的原因已經被凍住了。
他們已經同歸于盡了?
威爾遜跪在神秘修行者面前,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
萬能的主啊!他仰面朝天,虔心默禱。感謝你那麼的寬宏大量,在危難之中對我伸出援手。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做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恢復天天做禱告、周周做禮拜的童年好習慣……
他亢奮地跳起來,就像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被砸得暈了過去,醒來後發現砸暈自己的竟然是一塊純度99.99%的大金錠,而且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又輪到我來主宰局面了!他興奮地想。
那麼,首先。那個神秘修行者看上去還沒死,應該給他補上一家伙……為抓捕這個家伙,他承受了太大的損失。就算殺死他也難以挽回自己在總統面前的聲譽。不過,如果加上自己發現外星人基地的貢獻,總統也許會原諒自己。
威爾遜念動咒語,準備給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神秘人來上一招經典的西方魔法——火焰術。
不過……
他又停了下來……這個人剛剛救過自己,還不止一次。自己現在恩將仇報,恐怕上帝不會贊成這種做法啊。
但是不殺他,發現外星基地、殲滅外星機器人的功勞可就沒法算在自己頭上了……
他是一個異教徒。上帝應該不會怪罪……
可是,殺了他以後呢……?要知道現在人類面臨外星人威脅,而此人擁有消滅外星機器人的能力。假如自己殺了他。影響了對抗外星人的大局怎麼辦?一旦地球被外星人佔領,總統閣下再賞識自己也沒個屁用啊?
不過,霍華德和他背後的那幫人應該也擁有這樣的能力。這個神秘修行人未必是不可或缺的……
但,也要考慮和中國修行者組織的關系問題。萬一他真是和中國修行組織有關聯……
一時之間。威爾遜腦子里轉過了無數念頭。他此生簡直從未遇見如此難下決斷的問題。
突然,他猛地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我還在這里琢磨這麼多問題干什麼?現在還沒有完全月兌離險境呢,萬一再來哪怕一個外星機器人,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又要丟在這里了。
他匆匆扛起昏迷的吳戈,向停放飛行器的地方急速飛去——
——————
威爾遜是個老油條,不過他能當上一個大國修行者組織的領導者,可不光是靠偷奸耍滑,真本事他還是有的。
安全抵達飛行器停放地點後。他將吳戈塞進一個飛行器,然後將十二架飛行器一一啟動。他駕駛自己的飛行器升空後。又以遙控方式操控其他飛行器升空。十二台飛行器一分為二,他自己和吳戈所在的機群向回飛,無人的那個機群向北極冰蓋深處飛。飛行一段時間後,兩個機群再次一分為二,飛向不同的方向。
這既可以起到迷惑、震懾作用,同時也能起到一點偵察作用。
約半小時後,飛向冰蓋深處的兩個機群的信號先後消失。威爾遜再次指揮三號無人機群折轉身,超低空向前兩個機群消失的兩個坐標之間行進。
他所在的這個機群還有一架無人機,可以應付一下,再以後,就只好犧牲那個神秘修行者了。
半小時之後,三號機群的信號再次消失。不過這時,威爾遜已經能望見霍華德巫師放走神秘修行者的那個島了。
這里可是諾羅索夫斯基的地盤,不過他也必須要降落了,因為此時燃油已經不多。只能在降落後,想辦法抽取無人機上的燃料進行補充,否則他無法飛回自己的地盤。
不過,還沒等他做出降落的動作,機艙里的紅燈就閃爍起來,系統急促地警告說︰
「危險!導彈鎖定。」
謝特!
沒等威爾遜反應過來,無線電里就傳來一段生硬的英語︰
「前方的飛行器注意,你已被鎖定,立即降落,否則將被擊落。」
「呃,請不要開火。」威爾遜答道。「我、我為和平而來……」
能用那架無人機掩護自己月兌離險境嗎?或者連那個神秘修行者的飛行器一並犧牲掉?
「那就立即降落,到地面再談你的和平方案。」
生硬的英語強硬地說道。
一架小型戰斗機從威爾遜的飛行器近處掠過,隨後天空中又出現了一些手持大型法器的修行者。
看來沒辦法了……威爾遜嘆息道。即便自己能在兩架飛行器的掩護下逃遁,沒有燃料他也飛不出多遠。
至少,自己可以用有關外星人的消息為自己辯解。
「ok,我立刻降落,請指示方位。」
威爾遜降落到地面,剛從飛行器里鑽出來,就有幾個手持法器的修行者沖上前將他團團圍住,隨後,諾羅索夫斯基帶著一批人大步向他走來。
看來,對方已經掌握了己方的行動,並早有準備。
威爾遜站在原地不動。待諾羅索夫斯基走近,他一臉委屈地攤開雙手。
「親愛的諾羅索夫斯基先生,這、這是一個……」
「可悲的誤會是嗎?」
諾羅索夫斯基看上去十分惱火。
「呃……」
「你公然入侵我國領空,而且你還是一個修行者,我看不出這里面有什麼誤會!」
諾羅索夫斯基嚴厲地說道。
「請听我解釋……」
「這里有一個人,他受傷了。」
威爾遜話還沒說完,一個修行者就高聲喊道。他們見跟威爾遜同時降落的兩架飛行器沒人出來,早就跑過去檢查,這會兒已經把載著吳戈的那架飛行器給弄開了。
「該死的,那是很精密的設備……不要隨便破壞我國的財產。」
威爾遜高叫道。
「小吳!」
黃元韜驚呼一聲,將滿身是血的吳戈從機艙中抱出來——由于身處比較溫暖的環境,吳戈傷處的血又開始流淌了。
呃,這里還有中國人?他們兩家聯手對付我?這下可糟了。
威爾遜暗忖。
不過……幸好我剛才沒殺這個神秘修行者。等他醒過來,應該會為自己說話。
「呃,是這麼回事……」
他開口解釋道。
「你敢殺我們組織的成員,我不會饒過你!」
黃元韜一邊忙著給吳戈止血,一邊沖威爾遜咆哮道。
「你身為修行者,敢擅闖我國國境,我也不會放過你。」
諾羅索夫斯基跟上說。
威爾遜頭上頓時冒出千粒冷汗。擅闖國境的罪名他倒不是很害怕,但那個競技大會第一高手的威脅……要知道之前中國是百般否認這個神秘修行者跟他們有聯系的,現在他居然公開地承認了,是不是就是說不打算讓自己活著回去了?
「no,你們不能殺我。」他驚慌地叫喊道,「你們要是殺了我,那將是一個……」
「我知道,那將是一個可悲的誤會。」
諾羅索夫斯基冷冰冰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