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怒色地看著計智囊道︰
「你是不是調查到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居然笑得這麼地開心。」
計智囊依然嘻嘻哈哈道︰
「我不但調查到了令人開心的事情;而且,還看到了令人開心的事情呢!」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事情呀,有這麼地好笑嗎?
你說來給我听听。」
我心里十分地壓抑和煩悶,就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吵吵鬧鬧的,所
以,就故意地刁難在我面前嘻嘻哈哈的計智囊。
當然了,計智囊不會這麼快地就被我給難住的,道︰
「這邊,姐姐剛退出,妹妹就送上門來了;
那邊,姐姐、妹妹可以照單全收;
皇上還賞給了你兩個宮女。
這叫失去了一顆大樹,卻獲得了一片森林。
您又何必這樣地想不開,以至于悶悶不樂呢?」
計智囊說這樣的話,其實完全是為了安慰我的。
然而,在此情此景下,我卻感覺計智囊這樣說,是在幸災樂禍
——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你若是不能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而只是在胡說八道的話,我一定要懲罰你。」
計智囊依然是哈哈一笑道︰
「別管是什麼理由︰
一個女人,把自己的手絹送給一個男人,不可能對那個男人一點心都不上的。」
「|我們早就認識了她要表示的話,有的是機會,還非要等到這個時候嗎?」
「之前,你一直和她的姐姐曖昧,她怎麼好表示出來嗎?
然而,現在可是不同了,她自然就少了顧忌了。」
我懶怠跟他爭論,就轉移了話題道︰
「閑話少說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有什麼結果沒有呀?」
其實,我感覺︰
讓他調查的結果,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之所以這樣說,真地完全是為了轉移話題的。
但是,在之後來看︰
我要轉移話題的代價,卻是很昂貴的!
「由于,北塞國皇族之間的爭斗;和北邊的邊疆危機。
國君為了加強對本國地統治,很盼望著與我國和親。
據證實︰北塞國的兩個公主,已經隨使節來到了我國都。
您可能已經見過了——她們雙雙出落得國色天香。
根據她們本國的風俗︰
兩姐妹,可以嫁給同一個丈夫。
殿下您,完全地可以乘著這次和親的時機
——雙雕姐妹花。」
計智囊,似乎永遠地都是這麼嘻嘻哈哈的,沒有一點的正經。
我借機訓斥他道︰
「既然,和親是為了政治上的結盟,那麼,我娶兩個公主就會比娶一個公主,要好嗎?
即便是我這次趁火打劫成功了——娶了她們姐妹兩個。
那北塞國會不會感覺︰
這是一次屈辱的和親呢?
在屈辱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關系,會友好和長遠嗎?」
計智囊忽然屏住了笑容,一臉莊重地神情道︰
「皇上果然沒有看錯︰
看起來完全地與世無爭的三殿下,對于社稷之事,還是有著自己精確地認識的。」
然後,他又更加嚴肅認真地分析道︰
「不瞞三殿下,不光是北塞國的形勢危急;
就連我東土國也不是一片樂土︰
西蕃和北疆兩國在我西南、西和西北三面虎視眈眈;
南川國在我南面,更是野心勃勃。…,
國家之間野心地競相膨脹,往往是要通過戰爭來解決的。
但是,一旦有戰爭打了起來,就會有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戰爭創傷和災禍!
普天下的黎民盼太平,但是,太平要靠強有力的君主和清明的朝綱來保障實現的。」
對于嘻嘻哈哈的計智囊,我還有辦法來對付;
但是,對于這樣一個為國為民著想的忠臣計智囊,就不能夠再打擊和冷落了︰
「我知道你是一介忠君愛國之臣,也必定會是朝野里的一塊柱石的。
像你這樣的大臣呆在我的身邊,實在是太浪費人才了。
明天,我就向父皇保舉︰
讓你做一個封疆大吏,都是小的。」
就在短短一天的時間里,他就能夠把我要了解的事情調查清楚,這就足見他的辦事能力超強了;
而且,他對于形勢的見解和對于政治的敏感性,令我這個父皇最為得意的皇子,都感到汗顏。
「我是被皇上派遣到殿邊的,對于我地任用,萬歲自有自己地打算的。
殿下莫不是
——想要趕我走吧?」
都說了這些了,計智囊又接著往下說道︰
「皇上派遣我到殿下的身邊,就是讓我引導殿下
——要關心時事政治;熱衷江山社稷的。
既然,殿下已經失去了讓自己勞神牽掛的人,那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來關心江山社稷吧。
不久以後,天下可能就會大亂。
在我東土國里,只有殿下您才是能夠將這幾個國家清一,完成大統之人呀!」
本來,我打心底里還是蠻喜歡計智囊的,但是,听到了他的這一句話後,不禁怒喝他道︰
「你這樣評價我,把我的父皇望哪里放呢?
難道我作為一個皇子,還會比我的父皇要高明嗎?」
計智囊還是不肯示弱地辯駁道︰
「當今聖上是一個守成之君,他確實是一位安民富國的好皇帝。
沒錯,我國和幾個鄰國都在努力地發展生產,但是,卻把發展生產獲取
的錢財,大量地用在鑄造武器和擴充軍隊上了。
現在看起來各國間都相安無事,但是,一旦有事情發生的話,卻必定是
驚天動地的大事。
特別是南川國,它的軍力已經大大地超越了這幾個國家;
而且,它的國君也是英勇非常,並且不斷地招募死士。
這應該就是
——它要大肆擴張的前兆吧。」
「而且,由于地形地勢的緣故,我們更容易受到南川國地攻擊是嗎?」
我接著他補充道。
「不錯,所以說︰
我們可能馬上就需要一位能夠力挽狂瀾的皇子,來輔保我東土國。
而這個人,確是非殿下您莫屬啊!」
計智囊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的時機,鼓動我關心和參與政治的,這也正是他半年來一直的期望。
在今日無可奈何也別無選擇的時候,我一反常態地選擇了沉默。
而這種沉默,卻無疑就是默許了。
然而就在此時,我的心里還是狐疑著自己和玉鳳的事情
——亟需認同地問了他一句道︰
「你說︰我父皇是不是為了你分析的這種原因,才故意地拆散我和
玉鳳,然後,好讓我不得不去迎娶北塞國的公主的呢?」
雖然,我對于這件事情,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是,還是想要得到他的證實的。…,
我就是想要確切地求證︰
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的,而我地判斷也是非常地正確的。
他又是望著我哈哈一笑道︰
「既然殿下已經斷定了,又何必再來問我呢?」
我一定要得到他的證實,不是要進而來斷定︰
父皇他為了政治上的目的,是怎樣地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顧的;
而是要進而來斷定︰
父皇他是不是已經深深地感覺到︰
自己所面臨的異乎尋常地政治壓力的。
若是不然的話,父皇他也不會在自己的兩個皇子之間,做出這在常人看來︰
近乎荒唐地決定了。
我正像一只狼那樣,通過自己所觀察和體會的一切的情況,本能地做出
自己應有地判斷。
在做出了這樣地判斷以後,我不禁感到我們皇室,乃至我們的國家所面臨著的這麼強大的威脅。
而且,我還可以斷定︰
我是這樣地認為的;
父皇他更是這樣地認為的。
即便心里面已經厭倦再做皇子了,但是,我畢竟還是堂堂正正的血氣方
剛的男子漢。
要做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不但要有鐘情重義的心;
而且還要有堅硬如鐵的肝;
更加必須地要有勇于承擔的肩。
心里流出來的血,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咽。
皇室里男兒的恩恩怨怨,似乎永遠地都離不開美人與江山;
而皇室里男兒的宿命里,美人與江山,也似乎成了永遠地牽絆。
而且,這種牽絆又是錯綜復雜
——剪不斷、理還亂,個人很難回天的!
正是因為受了這樣地牽絆,注定了我要被迫一步步地融入和擁有江山;
而又注定了我要萬般無奈地與自己最愛的美人無緣來做並蒂蓮。
這令我痛心疾首,但是自己的心里卻非常地明白︰
在殘酷地時勢面前,縱然是天大地英雄,也是沒有完全的個人的話語權的。
哎——
江山里坎坷曲折的路;
江山里風雲多變的天;
興衰成敗,皇室總是處在時代的風口浪尖!
如果,這就是我的宿命的話,那麼我就要接受宿命地挑戰,進而向自己的宿命宣戰!
而現在,我受了重傷的心里,實在是裝不下半寸江山。
但是,事情的發展,就好像是一個人非要和我對著干︰
京城不但成了我的傷心地;
也更加地成了我的煩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