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蜘蛛登場,威風赫赫,霸氣四射,吼聲如同驚雷,氣息仿如妖魔,比起傳說中的更加恐怖,這毫無疑問是一張可以在關鍵時刻扭轉整個局面的王牌,然而這張王牌,在雙方還未真正開戰前,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被秒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碎成肉泥般的身體彰顯著它的無力,從天而降的血水仿如它未曾喊出的悲鳴。
看著這一幕,前一秒還不可一世的平澤久寺臉上笑容瞬間僵硬了,他瞪大了眼楮,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土……土蜘蛛竟然……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祭壇周圍一共有著上百名陰陽師,除了不到兩位數的長老外,九成都是身經百戰,足以獨擋一面的強力陰陽師,而此時此刻,他們的表情也跟平澤久寺沒有多大區別,整個場面安靜得只有倒吸涼氣的聲音。
強如土蜘蛛這種等級的妖怪,竟然被人一擊秒殺,這種事情簡直就跟做夢一樣……他們不敢相信的揉著眼楮,似乎想要確認眼前看到的是否是錯覺,然而不管看幾遍,他們看到的也都只是土蜘蛛碎爛的尸體。
而對于這一幕,唯有蘇白神色如常。
事實上,不管是體形還是氣勢,亦或是靈覺上的壓迫力,土蜘蛛都無愧于日本最強妖怪這個稱號,但,需要注意的是,它只是日本最強的妖怪,不是日本最強,更不是最強的妖怪,就好像螞蟻中最強的螞蟻。就算它能在螞蟻中所向無敵,也不代表它能夠拳打老虎。腳踢鯊魚。
在蘇白看來,土蜘蛛的實力雖強,但充其量也就比富翁島里的天使稍微強上一線,而且還有限得很,這樣的實力,對他、對安娜或者對冥夜,的確有著不小的威脅,至少蘇白自認沒有絕對打贏土蜘蛛的把握。
但是。禍美人的強,跟這里所有人都不在同一個次元!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忽然,一陣掌聲響起,眾人下意識向著聲音處望去,只見祭壇的旁邊緩緩走出一個黑衣人,一邊拍著手一邊向禍美人說道。「原本以你們區區六人,我並不覺得你們能對我們今天的這個計劃造成多大影響,不過,僅一招就能夠秒殺土蜘蛛這種等級的妖怪,這位小姐和力量和招式真是有點不得了呢,看來我也不能小看你們了。」
「不。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力量和招式。」禍美人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普通的平砍罷了。」
一听此言,蘇白安娜、包括躲在暗處的冥夜血緹,皆是在心里連連揮手。暗道︰不不不,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平砍。你完全搞錯概念了啊!
數天前,冥夜等人在救山本太朗的時候,關于對禍美人的大招和平砍的議論,蘇白也是有听血緹說起過的,而鑒于禍美人對常識的缺乏,蘇白有理由相信,在禍美人心中,只要不念出招式的名字,或許就等于平砍了。
當然,對于這種誤會,蘇白也沒有要去解釋的想法,在心里吐個槽也就過去了,更讓他在意的還是對面的黑衣人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為了以防發生什麼意外,讓冥夜能夠在關鍵時刻盡量發揮出罪惡之鐮的巨大破壞力,蘇白一早就針太極球交給了她,讓她和血緹隱藏在暗處,所以此刻現身于此的只有他,禍美人,安娜和山本太朗四人。
而黑衣人口中說的卻是六人!
很明顯,他的這一手暗招已經被對方給識破了。
可,到底是哪里露出的破綻呢?
作為牛頭鬼,除了勾魂之外,最重要的並不是戰斗能力,而是隱匿能力,畢竟若是在勾魂之際被人發現從而受到干擾的話,有可能讓被勾之魂產生難以挽回的後果,所以,隱匿能力是每一年牛頭鬼都必修的功課,而血緹在這方面尤其出色。
如果她真心想要隱藏起來的話,就算是蘇白也很難將她找出來。
如果對面那個黑衣人的感知在他之上,能夠看破血緹的隱匿,感應到她這個第五人的所在位置,那麼冥夜呢?有著太極球護身的她,蘇白可不覺得有什麼人能夠找到她。
那麼換言之,早在一開始,自己這邊的行動就已經被看破了嗎?
想到這里,蘇白本能的向著祭壇周圍看去……現場除了上百名陰陽師以外,還有十數個黑衣人,這一點他並不是現在才注意到,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此刻這些黑衣人的氣息已經趨近于無,雖然他們就在眼里,但如果不仔細去感應的話,就會本能的忽略他們的存在,仿佛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和山本說的一樣,這些家伙果然相當的怪異啊,似乎並不怎麼好對付的樣子。
蘇白暗自想道。
從吐槽到思索,蘇白在腦中過濾了一遍,還不到一秒的時間,而這時,對面的黑衣人也才堪堪對禍美人的話做出回應,只听他輕笑了一聲,說道︰「只是平砍嗎,呵呵,真是謙虛啊,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不過在那之前……」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是向著蘇白望來,「你就是領隊嗎?」
黑衣人的帽檐並沒有遮住他的臉孔,但他的臉卻像是隱藏在黑霧中一般讓人看不清楚,蘇白只能看到他那一雙腥紅的眼楮,跟他說話時那副平靜溫和的語氣完全不同,毫無感情和憐憫,完全不似人類所擁有的。
蘇白心中訝異,臉色卻不動聲色,聳了聳肩,「可以這麼說吧。」
「那我可以問一句,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復活安倍晴明呢?」
「需要理由嗎?」蘇白淡然的攤了攤手,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無數個理由。但那並不重要,我只是覺得我應該這麼去做罷了。」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愣,隨即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說得好,這個世上不管是誰,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想與不想的問題,看來我和你的思想很合得來呢。所以……必須把你除掉才行啊。」
話未說完,此人就化為一道黑光,閃電般的向著蘇白射來。
他的速度已經徹底超出了肉眼可以捕捉的極限,雖然蘇白一直都有防備著,但此時此刻,面對黑衣人的突然攻擊,也有些措不及防……不過。蘇白並不擔心,因為他有最為可靠的騎士。
鐺!
一道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禍美人以更快的速度出現在了蘇白的身前,替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天劍蓋亞與一把漆黑大劍互相僵持著。
「想要對主人出手,先過我這一關!」禍美人沉聲說道。
黑衣人嘩然一笑。縱身向後躍去,並不理會禍美人,而是對蘇白說道︰「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讓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前,真是讓我失望呢。」
蘇白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你都說了我是首領,兩軍交戰的時候。你有見過在開戰之初,元帥就去沖鋒陷陣的情況嗎?」
「哈哈,這倒也對,那麼我就先殺了這個女人吧。」
黑衣人一聲大笑,身形再度撲上,漆黑大劍劃出一道烈芒,如同降臨的黑暗一般向著禍美人籠罩而去,同時說道︰「暗霧,朧霧,沉霧,你們對付另外三個,其他人繼續布置法陣,可不能讓他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是,聖使大人!」三名黑衣人當即越眾而出,向著蘇白、安娜和山本太朗攻了過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道閃亮的光刃自禍美人指間射出,襲向對蘇白發動攻擊的沉霧,硬生生將他的攻勢擋了下來,並且將他拖進了自己的戰場之中,「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想要對主人出手,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真是忠心耿耿啊。」聖使笑著說道,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漆黑大劍連連斬下,劍光落下之處遍布黑暗,充斥著神秘的力量。
「聖使大人……」被禍美人強行拖入戰場的沉睡,此刻卻是有點發慌了,雖然現在的場面是二打一,但這種等級的戰斗根本就不是他可以介入的,哪怕他並不是禍美人的主要攻擊目標,他所承受的壓力也是無與倫與的巨大。
「既然這位騎士小姐不讓我們去對付她的主人,那我們倒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你也回去布置陣法吧。」說話間,聖使揮手灑出一縷黑霧,將對方緊緊的纏住,然後輕輕向後一甩,就將沉霧強行拋離了戰場。
禍美人眉頭一皺,在自己如此密集的攻擊下,此人竟然還能夠分心二用,這個人……相當的強啊!
而且,他剛才所施展的力量明顯帶著罪業的氣息,但身為罪業克星的我卻無法克制他的力量,這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們持有著罪業的力量?」禍美人出劍如風,劍光如電,無數道劍氣縱射而出,每一道都有如山岳般沉重,沉悶的轟鳴聲隱隱讓人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片刻後,兩人周圍數百米內的地方,已是再沒有第三個人。
「你也知道罪業啊,難怪你的氣息讓我覺得有點熟悉呢,看來我們不是同道中人就是天生的對頭了。」與禍美人不同的是,聖使的劍勢非常緩慢,也感覺不到絲毫氣勢,反而像是煙霧一樣軟綿綿的,仿佛風一吹就要飄走,但就是這樣的劍法,卻將禍美人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回答我!」禍美人陡然加快了攻勢。
「我們可是敵人哦,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回答你的問題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斬了你!」
禍美人頓時眼神一凜,殺氣鋒芒畢露。
……
「陰陽師小鬼,些許日子沒見,你的氣色還不錯嘛。」另一邊,暗霧站在山本太朗的身前,抬起頭看著他,露出一張死人般的臉孔。
「是你!」山本太朗的臉色頓時一變,因為眼前這人正是數天前險些讓自己喪命的家伙。「太好了,原本我還想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你報那一箭之仇。沒想到你倒親自送上門來了,省去了我找你的時間啊!」
山本太朗嘴角一勾,露出放蕩浪子般的笑容,沉聲道。
「好?」暗霧嗤然一笑,「難道你的腦子被打壞了嗎?這種情況應該糟糕才對吧,上一次要不是聖女殿下開口替你求情,你在這世上早已連骨灰都找不到了,但現在已經沒人能夠救得了你。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陰陽師小子。」
「哈!」像是听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山本太朗一臉冷笑,猛的伸手指著對方,「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我要比你弱的錯覺?那天你之所以能夠打傷我,還不是因為我並不曉得你們這些黑暗蛆蟲的存在,而且還卑鄙的出手偷襲。否則,你以為像你這樣的家伙真的能夠打贏我嗎?現在我就讓你好好的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天才!」
就在說話間,幾縷水線自山本太朗的指間滲出,像是蚯蚓般飛快的向著暗霧游去。
陰陽術——水斥!
這是山本太朗最拿手的陰陽術。
「陰陽術水斥,能夠在瞬間將敵人體內的水份排除出去。讓其變成一具干尸……老實說,像這類陰陽術根本就不可能傷到我,就算正面吃你一發也無所謂,不過嘛,謹慎起見。我還是不跟你硬踫硬了。」暗霧說笑間就避開了那些水線的攻擊,雖然這些水線的速度很快。可是對他這種等級的人而言,這種速度跟蝸牛也沒什麼區別。
然而,見他輕松的避開,山本太朗卻是笑了。
……
「怎麼可能!為什麼我的攻擊完全沒用?」朧霧看著對面的敵人,吃驚的大喊。
朧霧是包括聖使在內的這四名黑衣人中的唯一一位女性,在無法對蘇白出手和山本太朗已經被暗霧搶去的現在,她的對手當然就只有安娜了。
當然,就算不是如此,她也會挑選安娜做她的對手,畢竟同性之間的互相攀比,是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了。
不過現在她卻有些後悔了。
她隱隱意識到,自己似乎挑了一個非常不相性的對手。
在聖使的三名直系下屬之中,她的戰斗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全面最無解的,不管是近身格斗還是十八般兵器,亦或者攻擊術法和詛咒,她無一不會,無一不精,甚至就連對罪業的利用,她也要比暗霧和沉霧更加熟練。
一直以來,被她所盯上的敵人,從來都沒有逃月兌的例子。
可是現在!
不管是體太也好還是詛咒也罷,不論是物理攻擊還是術法攻擊,對于眼前的敵人都沒有絲毫用處,所有的攻擊打上去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不見絲毫動靜,而且更讓她深受打擊的是……到現在,安娜還未曾移動過一步,未曾攻擊過一招。
從朧霧出手到現在,安娜就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對方攻擊,仿佛活靶子一樣。
只是這個靶子,根本打不動!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可能!」朧霧快要崩潰了,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能夠同時免疫物理攻擊和術法攻擊,這是在開玩笑嗎?
朧霧理解不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並不知曉安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作為術式本身這樣的存在,安娜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具備了同時免疫物理和術法雙重攻擊的能力,就好像一個魔法師放出火球術,作為魔法師的敵人,你可以進行打斷,也可以硬扛火球術,甚至如果實力強一點,扛完火球術再去擊殺魔法師也完全沒問題,但是!
不管是硬扛,打斷還是擊殺魔法師,你所做的終究只是對火球術這個現象進行改變,而火球術這個魔法本身是不會受到影響的,你打斷了魔法也好,殺了魔法師也罷,火球術這個概念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當然,現在的安娜還遠遠沒有達到概念這樣的程度,但她的的確確就站在這條路上,她就是擁有著這樣的特性……或許,像聖使這個等級的強者,可以無視她的免疫能力傷到她,可是朧霧顯然沒有達到這個層次,那麼她也只能對安娜無可奈何了。
……
就在這邊的戰斗處于白熱化之際,祭壇前,一名長老來到平澤久寺的身邊,問道︰「家主,我們不去幫忙嗎?情況好像有點不利啊。」
平澤久寺搖了搖頭,嘆道,「現在連聖使大人都親自出手了,我們哪里還有動手的機會,哪怕局面再怎麼不利,這場戰斗都不是我們可能介入的,否則怪罪下來,就連我也遭殃。」
平澤久寺的語氣中不無遺憾,不能介入戰斗,並不是因為他們陰陽師的實力如此不堪,再怎麼說,此地的陰陽師都是協會中的主力骨干,或許個人戰斗能力比不上聖使的三位直系下屬,但團隊之間的配合戰,他們卻要更高一籌。
之所以不能介入,是因為一直以來的規定。
他這邊的陰陽師,和聖使那邊的戰士,只有其中之一擁有戰斗的權利,當其中一方在戰斗時,另一方就不能介入,否則就是壞了規矩。
而這個規矩,並不僅僅是人為訂下的,更重要的,也跟安倍晴明的復活有著聯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