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李子欽一口茶噴了一地,嗆得他直咳嗽。看著阿忘一臉的惡趣味,李子欽也不好出聲解釋,只能尷尬地哈哈幾聲,心想反正說就說吧,又不會掉塊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楚齊之听他這麼說,臉色活像是吞了蒼蠅,「什麼,你們成親了?」
殷侯這時放下茶杯,笑吟吟地開口,「阿忘已經和子欽定親了,只待著再過幾月,就大加操辦起來。只是這聘禮嘛,阿忘可還沒有付給我們,所以這次是特意來討要些彩頭的,給多給少,那就看你們楚家的誠意如何了。」
天蔚哪能錯過這個好戲,立刻嬌滴滴地靠到殷侯身上,戳了戳他胸口,「誒喲,怎麼能隨他們給呢,咱們家子欽好歹也是要貌有貌,要德有德的,我看啊,少于這個數可不行哦!」說著,邊特意在眾人面前豎起根食指,然後晃啊晃。
殷侯一副**燻心的樣子,手也趁機不老實地攀上天蔚的腰,「哦,夫郎說要一萬兩嗎?」
見腰間左右捏著的手,天蔚笑得猙獰,又不好發作,只得一邊笑著,一邊用力掐住殷侯的大腿,「夫君真是愛開玩笑,一萬兩怎麼行,至少也要十萬,黃金啊!」
楚夫人本就窩了一肚子火了,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對自己獅子大開口,頓時一陣冷笑,「你們要錢,是不是也要錯了地方,楚家也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嗎。」
「來人,將這群人給我趕出去!」
阿忘看著一擁而上的護院,面上的笑意也沉了下去,「我看誰敢!」
護院們你看我我看你,猶豫起來,也不知道怎麼辦。原本悶不吭聲的二少爺,這次回來卻一改往常的態度,讓他們這些下人也不敢輕易動作。再加上昨晚听其他人說,這二少爺交了些野路子上的人,神不神鬼不鬼的,萬一要是二少爺當家了,他們這些人估計就得第一個開刀了。
見護院們都不願意上前,楚夫人更是一陣怒火上來,招來了身邊的小廝,「去,到衙門里將捕頭喊來,我就不信那官府的人也買你們的賬!」
楚齊之面色復雜,看著悠然的阿忘,眉心一蹙,「歸真,你何必為了這些人,和我娘鬧翻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
哪里會給他機會說完,李子欽直接打斷他的話,沖身後的小廝瞟了一眼,「去,把房里兩個小孩兒帶過來。」說完也不管楚齊之陰沉的臉色,沖阿忘蹭啊蹭的邀功。
天蔚見狀,沖殷侯嘖嘖嘴,你瞧這差距,人家找帶刀的,他就找倆帶鼻涕的。殷侯笑了笑,和小豬搖了搖頭,放心,咱們家那兩個至少也是帶把兒的。
沒一會,就見一個穿著赭色尨服,頭戴官帽的人進來,身後呼啦啦跟著一群紅衣捕快,邊往里走邊嚷嚷,「誰敢在楚老爺家撅蹄子,當本官是死的嗎!」
這打頭來的,便是這長洲城的知府,不早不晚,正趕上這日正在府里辦公。見楚家派人來了,心里想著這可是個肥差,自己得趕緊進去插一腳才是。誰不知道這楚家財大氣粗的,自己要是和他家多打理好關系,日後他那小金庫也不愁沒有入賬了。
算盤打得美得不行,這知府一進門,就沖那楚夫人擺了擺手,「夫人不要擔心,有本官在,一定會將那小賊通通教訓一頓!」
楚夫人素不喜歡見不慣這種貪愛金銀的官吏,只是今日不同往常,立刻招呼著知府落座,「有大人在,小婦人也就放心了,這幾個人趁著我夫君剛去,竟然想趁火打劫,大人一定要嚴懲不貸啊。」
那知府點點頭,扭過臉見著坐在一旁的殷侯,怎麼看都覺得不好對付,再看看天蔚,這更不靠譜,傻乎乎一個。正了正衣領,府尹還是將矛頭指向了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李子欽,官威大盛,「大膽,見著朝廷命官怎麼敢不跪!」
「哈?」李子欽掏了掏耳朵,故作夸張地問,「什麼,這里哪里有命官,我怎麼沒見著?」
啪,知府一手拍上桌子,借著這個由頭開始大作起來,「來人,將這個蔑視官府的人抓起來,重打三十大板!」面上是怒發沖冠,知府心里卻是高興了,盤算著這三十板子能值個多少銀子。
幾個狐假虎威的捕快立刻涌上來,連行刑的工具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賣力一頓討些個賞錢。至于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公子哥,留個半條命就成了,誰讓他命不好呢!朝掌心吐了幾口唾沫,兩個捕快正準備上來架人,卻被攔下。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