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說快不快,說慢又不慢,漸漸就到了年關。最近鋪子里生意也清淡了不少,大部分時候,天蔚除去看著兩個小的的功課,就是守在鋪子里發呆。常常閔逸和瑞瑞寫到一半,就會抬起頭問自己,李叔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被他們這麼一問,天蔚也答不上來,只能含含糊糊地過去了。
最近白日已經短得不少了,天蔚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去了雅間里讓兩小的歇了筆。推開門一看,就見兩個人都伏在桌上睡著了,手里還抓著毛筆,印在宣紙上發成了一團團的黑跡。
無奈地將兩個人一一喊醒,也幸虧房間里暖和得很,不然這麼睡一覺起來怕是得著涼了。正要將兩人喊出來,天蔚一回頭就捂著肚子笑起來。
這瑞瑞和閔逸臉上一邊一個大字,都印的清清楚楚,真真是白紙黑字了。將兩人一並抓到臉盆前,用熱水一人抹了把臉,臉上小花貓似的東西洗干淨後就讓他們出去玩了。
正收拾著桌上的紙筆,就見阿福挑了簾子進來,探了個毛茸茸的腦袋進來,「少爺,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來找你的。」
天蔚听得不太明白,這都快過年了還有誰來找自己,再一想立刻眼楮一亮,將手里的東西往阿福手里一塞,「阿福,幫我收拾下,我出去瞧瞧!」
果然,一出了房間就見到兩個人站在門前,不就是林凡和許年那兩口子嘛!
前些日子正巧鋪子里缺了竹葉,托林凡他們給自己寄點過來,順便一提說一起來鎮子上過年。其實天蔚的重點還是後面這個,且不說他確實想那露水情緣的小美人了,就是林凡那一手好字,如果自己家過年能貼上他親手寫的對聯,嘖嘖,美死了!
見到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天蔚立刻一溜小跑過去,伸手就要抱林凡,嘴里還嚷嚷著,「美人吶,給我香香!」
只是這一撲卻是落空了,天蔚見林凡瞬間退得離自己一人遠,正疑惑著是不是人家嫌棄自己了,一低頭,就見林凡懷里抱著個女敕生生的小家伙,正沖自己露著剛剛長出幾顆的小ru牙,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顯得小嘴紅彤彤的。
一頭霧水,天蔚看了林凡半天,這是什麼情況?
林凡看天蔚滿頭的疑惑,無所謂地笑笑,「我兒子,許墨。」
小許墨估計呆在兩人中間呆得無聊了,扭著腦袋看著一旁的許年,抻著小腿要抱抱。許年大手一摟,將小許墨轉了個圈才回到自己懷里,逗得小崽子咯咯笑得跟母雞似的。
許年將兒子的小托到自己的手肘上,大手護著身子一邊逗他,「小磨嘰,怎麼不擱爹爹那坐著了?」
小磨嘰被顛的笑得更歡了,「唔,爹,爹硬,阿爹軟軟。」
說完覺得有點不太好,立刻摟住許年的脖子,把自個兒整個埋進去,邊用小豆眼瞟著一旁的林凡,嘿嘿地沖他傻笑。林凡見自家小磨嘰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只好噗嗤一笑,不理會那對父子倆的私房話。
天蔚見到小許墨可愛得緊,拐了拐身旁的林凡,「欸,你這是從哪里偷來的小女圭女圭,怎麼半年不見就多了一口子了?」
「什麼叫偷啊,你這人半年不見,怎麼還是這麼個樣子,」林凡沒好氣地回拐了小豬一下,「這是我遠親家的孩子,過繼給我了。」
似模似樣地點點頭,天蔚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跟個小老頭似的叨叨起來,「有娃子好,有娃子好啊!」
林凡被他這耳提面命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動手推搡了他一把,「你夠了啊,一見面就在這打趣我,小心我將那些收藏都收走哈!」
抱著小許墨在一旁,許年見這兩人相談甚歡,也就自己和兒子逗弄起來,卻感覺自己褲腳被人拽了拽,一低頭,就見兩個小女圭女圭四只眼楮烏溜溜地瞧著自己。
許年想著前段日子殷侯來信說家里也養了兩個小孩兒,想著大概就是了,便抱著兒子蹲子,笑著問道,「你是瑞瑞,你是閔逸,對吧?」
兩人點點頭,見許年笑得和善,心底不禁對這剛見面的人多了幾分好感。瑞瑞見到懷里打量著自己的小許墨,一點也不怕生的樣子,小聲地問道,「叔叔,這是你的小女圭女圭嗎?」
「對啊,是比你們還小的女圭女圭呢。」許年笑答道。
閔逸素來喜歡這種軟軟的小萌物,心里一動,伸手握住許墨的小手,小磨嘰也立刻抓住,喜得閔逸一陣嚎,喔,好小!這下閔逸更是眼珠子都直了,一個勁兒地沖瑞瑞眨眼楮。
瑞瑞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女圭女圭,一股子小大人的感覺也冒出來了,也學著閔逸的樣子,輕輕握住小許墨的另一只手。等林凡和天蔚再看過來,就是兩大一小笑得眼楮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