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清妹妹,咱們何時才能吃到肉啊,我都想念死了。」
「等著吧。」她仰躺在草地上,耳邊癢癢的,她看到了一朵花,是這里很常見的野花,悠然花麼。熒光點點,只有這麼幾簇,可讓她想起了某個女孩子的小臉來。
小艾啊,她的靈魂獻祭給了月神麼。若是可以,她將來必然將之找回,只是為了那一次,她挺身而出,救了他們三人。
如果她當時再堅定一些,那個女孩子,就不會死吧?算了,不去想了。
「你說,巫死之後會去哪里?」
「巫族是有靈魂的,死之後會投胎吧?會有下輩子。」
「那這一切又是誰掌控的呢?」少輝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神吧,神可以掌控這些,而我們不過是神創造出來的罷了。」
「那怎樣才可以達到那個境界呢?」
「不知道,或許永遠也不可能。」皺起眉頭,她莫名地很反感神這個詞。
「止清,你知道嗎?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神的氣息。」雖然很短暫,但卻是真實存在。
宮止清听得出來,他似乎在強調著什麼,又似乎在懷疑什麼。
「吶,就在那天神罰降臨的時候嗎?」說起來,那天少輝的表現和他後來表現得一切都不符合,難道他是故意的?是想試探出什麼嗎?
「對,宮止清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話的語氣倒像是在問自己,當時那個半巫,預言的時候,他偷听到了,這個巫女將會是擁有破開驅逐之境的神女,可是她本身卻是巫族。
他從她還沒涉足巫族領地的那一刻起,就好奇著,一步步接近,欽寺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只不過,他最先發現自己的心跡罷了。
「我是什麼人?」她向右轉頭,看向與自己平躺在一起的男子,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我就是我自己。」
怔愣了片刻,他啞然失笑︰「啊,是我多想了,你就是你,永遠也不會改變。」
「睡吧,今晚我守夜好了。」止清饒有興趣地說著,一直以來都是三個人,兩個男人替她守夜的,這次她破天荒地開了口,倒讓少輝模不著頭腦了。
「你行嗎?晚上蠻冷的,你還是進帳篷休息,我是男子漢,怎麼能讓止清妹妹受苦呢?」
「少貧了!趕緊去睡吧。」止清扶額,剛覺得他深沉了一點,沒幾秒又換回了原本的性子,該說是到了骨子里的玩世不恭嗎?
「成!」他爽快地應了。
宮止清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一點都不覺得困,巫族會和人類一樣,畢竟最原始的巫族就是從人類演化過來的。
一道七彩的光芒閃過,兩只撲稜稜的飛鳥停留在女子的掌心,她莞爾一笑,就像是調皮的小公主逗弄著兩只一直都長不大的小鳥。斑斕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暖人心扉的感覺。
時不時地幾句啼叫,更讓她想起了什麼一般,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似是回憶,又似是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