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一拂,一盞七彩的琉璃燈剎那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這是他的伴生神器,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用途。
「淨琉璃,好久不見。」景彥看著手中的燈盞,呢喃地道,「把這個小子救活吧。」
也好讓她能夠真正的幸福,他把這句話藏進了心底。
似乎是感應到主人久違的氣息,燈盞猛然爆發出比之前更加強烈的七彩神光,沐浴在神光之下,化作靈子消散在風塵里,被淹沒的靈魂,一點點被拼湊起來。
他的目光飄向了止清,當初如果她的靈魂也可以用琉璃燈拼湊起來的話,那一天,就算是拼盡全力,他也會救下她。
可是……琉璃燈僅僅是他的伴生神器,對于她來說,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他的靈魂還很虛弱,你好好保管,總有一天可以重塑真身。」
所有的瑩白色的靈子,重又幻化出一個靈魂,但是他的眼楮是閉著的,似乎很久都不會醒的樣子。
他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嗎?
止清接過他遞過來的琉璃燈。
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面對他……
「謝,謝謝!」
她沒有去看他,他的眼神太過于沉重,她從來都看不懂。
他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徹底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呆立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最後一點光消散。
「永遠不會再見了嗎?」
「還是不要見的好。」
她做不到原諒,就是這樣。
她此刻才頓悟了一個道理︰
愛永遠不可能超過恨。
傷害永遠會在。
「止清!」
汐池軒眼看著她要暈倒下去,連忙接住她。
就是這個男人嗎?
就是她的主人?
汐池軒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卻翻騰得厲害。
「汐池軒,這個男人我們就好好帶回去伺候了,你保護好我們家主人。」
「嗯。」
他點頭應道。
倪琪和倪藍對視一眼,這個男人,敢讓他家主人傷心到暈倒,說明很有能耐啊!
死對于這樣的人來說太便宜了。
「宮止清,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似乎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怎麼辦呢?」汐池軒把她安頓在一間看起來還算溫馨的房子里。
雪花在外面洋洋灑灑地,自由自在地下落著,旋轉著。
你就像一簇簇美麗的雪花來到我的世界,給我殘缺的生命注入了一絲生氣,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你呢?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要我是你……
「你醒了?」
「嗯……」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但當他看到汐池軒那張臉後,才知道那不是一個夢,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們還要繼續嗎?」
汐池軒問著,其實是在問另外一個問題︰宮止清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嗎?
這次是他設局,引她進了這個死局里。
「這並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嗎?」
止清眼瞼眨了一下,看破了很多,或許太沉重了,都要學會放下。
「都過去了,你還是你。汐池軒。」
「墨潮是我在家族里的名字,我不怎麼喜歡。」
「應該是很嫌棄才是吧?」
「可我只能換一個名字,換一個身份,才可以說服我自己……」去要了你的命。
他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走吧……」
她淡淡地道。
「去哪里?」
「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嗎?」
「你是說慕容芷若的,還是你自己的。」
「先說我……」有句話叫做近鄉情怯,她……終歸是有了一點不願意去了解,將剛要說出的話改了口「芷若的。」
「他在那里。」他指了指西邊的一座小山峰,繼續說,「他脾氣似乎不怎麼好,你當心點。」
「我是他女兒,他怎麼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宮止清理所當然,但是怎麼說都有點心虛呢。
她想知道,親情到底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人類了嗎?汐池軒看著她先行的背影,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你確定就頂著這張臉去嗎?」
止清回眸問。
「呵呵呵呵!看來巫使大人的臉真不方便。」他自嘲地笑了。
旋即一抹,變成了墨潮的模樣。
「北棠人呢?」
止清想起了一直和他形影不離的北棠來,這不正常。
「他去找他母親……」有了上官幽藍的消息,本來北棠是要照顧自己的,但他知道這個兄弟心里的執念,就當是圓了一個心願算了。
「也是……我這個身體的母親嗎?」
「是的,據說是在迷蹤幻境。」
「哦。」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也沒去過,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有北棠在,她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了。
「那麼,父親呢?」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棄家不顧,還要待在這個地方這麼多年。
要不是汐池軒告訴她,她絕對找不到那個所謂的便宜父親……是在哪里。
「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他不清楚,但可以查出來,他想做的,只是讓她自己去問,或許……可以解開她最近的心結。
她太脆弱了,現在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家給她一個支撐,否則會跨。
絕對會。
「我帶你去。」
他牽著她的手,她也沒有抗拒,算是朋友了吧?他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在傷害了彼此之後,那道心痕,難補。
;;;;;;;;;;;;;;;;;;「靈芝——!當心!」
白子堂一劍擋在雪靈芝面前,即將要傾倒下來的冰牆也被他死死頂住。
「轟——!」
他一劍過去,瞬時將那堵冰牆破了個雪花片片飛。
他得意地給了雪靈芝一個眼神。
「這個時候還逞能,當心!」
雪靈芝眼見著這次的冰牆更加龐大了,生生是要他們兩個人都壓死在冰牆之下的節奏。
還帶著他們不知道是多少級別的玄力,雖然力道可以算得上是溫柔,但是……並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他們卡在了中間,「快跑!」白子堂拉著雪靈芝的手趕忙往旁邊跑。
他們這是在一個斜坡之上,上不去,下不來。
只能夠往旁邊跑了。
但是這個冰牆像是長了眼楮似的,一路跟著他們!
眼看著避無可避,白子堂立馬一把攔腰將雪靈芝護在身下,任由冰牆碾壓過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