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還丹!」洛凌風一臉驚喜的打開錦盒,看著盒內的藥丸,喜不自勝!有了大還丹,夜雨想死都難了。
大還丹是續命聖藥,乃奔雷師門獨門所出,因配制繁瑣且取材珍稀,所以他手上也就只有那麼幾粒。給出這一粒是他以為需要的人是洛凌風,走到半路上才知道不是主子,而是另有其人。當時便後悔了,可他的輕功又追不上迅火,便只得作罷。
疾風扶迅火坐到一邊去休息,然後轉身隨在洛凌風的身後走去了床前。迅火雖然疲累至極,可他也想看看讓主子發出救命信息的是什麼人。
女人?迅火的嘴角無緒的抽搐著,眸光帶著濃濃的疑問看向疾風,而疾風只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雨兒,吞下去!我命令你吞下去!否則……」洛凌風將大還丹塞進夜雨的嘴里,卻又從她的嘴邊滑了出來,下意識的緊閉牙關拒絕吞咽。
接連三次藥丸都從夜雨的嘴角邊滑了出來,洛凌風急了,抖手把藥丸丟入自己口中,一低頭吻上了夜雨的雙唇,用舌尖包著那粒藥丸,持續有力的頂著她的牙關,強迫她吞咽藥丸,直到那粒藥丸滑進她的喉嚨,他才松開她的雙唇。
疾風與迅火兩人愕然的看著這一幕,眼角抽搐,不能留又不敢走,時刻擔心著會被他們的主子回身就給滅了口!
是藥三分毒,特別是奔雷師門那所謂能續命的良丹聖藥,其毒性更是未可預知,再加上奔雷無毒不歡的獨特制藥術。
洛凌風直起身子的時候,雙唇泛紫,臉色轉青,身子晃了一晃險些摔倒。
「主子!」疾風與迅火一左一右攙扶著洛凌風,臉上是濃濃的擔憂!雖然可以理解洛凌風剛剛的舉動,可是卻也擔心那藥的毒性會傷到主子。
「我不能讓她離開我,不能!」洛凌風咬著牙搖頭,似是在跟他們訴說,更似是喃喃自語。
這種感覺迅火不懂,疾風懂!這些日子洛凌風的變化疾風全都看在眼里,他懂主子的笑意為何,也懂主子的改變為何,更加懂主子此時呈現出的無力為何!
強如主子,涉獵廣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面對死亡卻仍是無可奈何!
「這種感覺,我懂!」疾風話語剛落,便見洛凌風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把頭歪在他的肩上,失去了意識。
「主子!」迅火看著臉色青黑灰暗失去意識的洛凌風,憂心如焚。一扭頭怒不可遏的瞪著疾風道︰「你就是這麼照顧主子的?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誰能饒得了你?」
疾風也來氣了,一扭頭獨自一人扶著洛凌風向外走去,卻在這時洛凌風醒了過來,道︰「我要守在這里,看著她醒來!」
疾風听著洛凌風的話,瞪了一眼迅火,那意思不言而喻,主子決定的事情,誰能左右!
「主子,她服了大還丹,不會有事了,主子還是先回房運功驅毒為好!」迅火雖然明白疾風的難處,可仍是覺得主子的話要听,卻不是什麼事都听!事關主子安危,必須要以主子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哪怕事後會被主子修理,也不能听之任之。
「迅火,蒙國那邊的分閣貌似一直沒成規模!」洛凌風臉色青黑的斜睨著迅火,他雖明白迅火是出于關心的初衷,可他的決定不容置喙。
迅火嘴角一抽,默然了。他不想去蒙國那苦寒之地呀啊喂!
疾風瞪了一眼迅火,眸光似是在說,你還不是說一套,想一套,做得卻是另一套!迅火自知理虧,便抬手模著鼻子把頭扭向了一邊,假裝看不見疾風眼中的促狹。
洛凌風在疾風攙扶下走去了夜雨的床前,盤腿坐在她的床邊,運功驅毒。他懂醫藥,通歧黃,更加了解奔雷,自然明白那大還丹的藥材中含毒。
這就是奔雷師門的獨絕之處,毒藥含毒,治病救命的良藥也含毒。若這枚大還丹不小心遺失,別人撿了,用了也只是飲鴆止渴,因為他們絕對解不了那種毒。
洛凌風的運功驅毒,也不過是把毒逼至一處暫時壓制,等待奔雷到達後再為其徹底解毒。
半個時辰後,洛凌風臉色幾近恢復如常,略顯青白了一些,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就連疾風與迅火也以為毒已驅離大半!
「主子!」
洛凌風抬手打斷了迅火的問話,說道︰「無妨!你先下去休息吧,疾風在此便可。」
迅火還想說什麼,可自己身體虛耗過度,也的確需要好好休養,便拱手行禮退了出去,自去廂房休息。
迅火剛出去,暗雨便走了進來,手上端著幾樣飯菜。看著暗雨端來的飯菜,洛凌風與疾風才意識到,原來午時已到,那麼黃昏便又近了一些。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覺得像這一刻般度日如年!洛凌風看了一眼安然躺在床上的夜雨,嘴角邊掛上了一抹苦笑。
他這究竟是自尋苦吃!原本是想給她長個記性,現在好了,卻是給自己長了記性。如此想著,他的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夜雨之于他究竟算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不遺余力的救她?難道真的只是棋子那麼簡單麼?
疾風看著緊皺眉頭的洛凌風,道︰「主子,不用擔心,有了奔雷這大還丹,就是閻羅王來了,也帶不走葉小姐。」
洛凌風抬眸看了一眼疾風,笑著搖了搖頭。曾經只需他手指一動,便能猜到他心思為何的疾風,如今竟變得這般心意難通。
究竟是他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這個問題,疾風也曾想過,可現在他很肯定是主子變了,變得他再也無法捕捉他的心思。
夜雨對洛凌風來說明明重愈生命,可他卻偏偏不肯承認,仍是堅持她只是一枚可堪利用的棋子。
日落西山,黃昏來臨,奔雷到了,與迅火一樣的風塵僕僕,疲累不堪!
當奔雷抬手為夜雨號脈時,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愕然,「陰脈!居然是千年不遇的陰脈!」
「陰脈?怎麼說?」洛凌風听著奔雷月兌口而出的陰脈兩字,眉頭再次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