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風與奔雷、迅火三人收到疾風的信趕回洛都時,洛都內外都在傳唱著夜雨在花船上唱過的那首《淚滿天》
「想念那一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日也思夜也盼虔誠跪佛前期待重逢你親切的呼喚想你的淚兒早已流干空中飄散的雨滴是我為你《淚滿天》有一種思念叫望穿天邊有一種愛情叫愛永不變有一種孤單叫真愛永遠有一種回憶縈繞在心間有一種思念叫今生無緣有一種愛情叫愛你永遠有一種孤單叫為愛情斷有一個人永遠在心間我哭哭哭哭哭到天明哭到淚滿天我等等等等等不到你出現我苦苦思念苦苦淚流苦苦又一年就讓時間證明我的愛戀」
听著這首充滿了思念與傷感的歌兒,一抹不安浮上了洛凌風的心頭。他一直以為夜雨的下落不明,不過是夜雨再一次的避過了疾風與暗雨的追蹤,並沒有想過其他。
听著這憂傷的歌子,洛凌風的心酸痛的厲害,突然拔身向著月湖的花船飛掠而去。奔雷與迅火以及收信前來迎接的疾風與暗雨,四人對望一眼皆追隨而去。
主子何其通透,有些事不用他們誰來說,只略略一想便能猜出個十之七分。疾風與暗雨的信上只說夜雨失蹤,下落不明,只字未提秋如水與失蹤地點,而洛凌風回來後只是听了這一首歌子,便想到了夜雨失蹤的起因是秋如水。
「疾風,這歌兒是夜姑娘所留?」飛掠的同時奔雷順口問著。
「嗯,夜姑娘在花船上所唱,只是不明白,為何會在一夜間流傳開來。」疾風啞聲答著,夜雨的落水而亡,他也深深自責。
夜雨被秋如水帶到花船的第二天,他便追蹤到了,可他卻只是在暗中看著,並沒有做什麼,也沒有想過要帶她離開。反而還想著,這樣最是安全,夜姑娘怕水,再也跑不掉了。
暗雨悄悄握住了疾風的大手,他心底的痛與自責,她感同身受!
疾風看了一眼暗雨,努力在唇邊扯出了一抹笑,卻笑得比哭還要苦澀幾分。暗雨抿了抿唇,道︰「我不信夜姑娘當真落水而亡,她那麼聰明的女子,總是把珍惜生命掛在嘴上的聰明女子,絕對不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拔就投水而亡。」
疾風眸光黯然,道︰「我也不信,可那日,夜姑娘破窗而出落入月湖,是我親眼所見!而秋如水與夏知畫她們搜尋半天只尋到一條腰帶,也是我親眼所見。」
洛都城外,月湖。
洛凌風先行飛掠而至後,卻並沒有急于登船,看著靜靜月湖上搖蕩著的花船,听著花船內所飄出的那透著濃濃憂思的歌兒,望而卻步,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恐懼。
這一刻,他好怕,好怕上船後得到的是他無法承受的結果。憑凌風閣的搜尋實力,雖不能讓夜雨無所遁形,卻終不信連她半點兒蹤跡都探不到。惟一的結果就是……
不!洛凌風雙手握拳立于岸上,他不接受那個結果!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她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無論他在哪里,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她說過的呀……
洛凌風騰身而起,腳尖輕點水面,幾個起落便穩穩的落在了船頭上。隨著船身的輕輕搖晃,秋如水與夏知畫迎了出來。
「主子!」兩人面容微露枯槁之色,雙眸黯淡無光,矮身向著洛凌風盈盈下拜。
洛凌風看著她二人的樣子,欺身前行,大手毫無預兆的卡在了秋如水的脖子上,沉聲道︰「說,她在哪里?」
秋如水抬眸幽幽的望著洛凌風,唇畔溢出一抹苦笑道︰「如水盼了許多年,等了許多年,如今終于能與主子靠得這般近了,雖命將不存,心再無遺憾。」
听著秋如水的話,洛凌風面容沒有一絲變化,她對他什麼心思,他豈會不知道,只是他的心里容不下她,所以從來對她不假辭色。
「她在哪里?別讓我問第三遍!」洛凌風冰冷的眸光如刀一般掃向秋如水,卡著她脖子的大手再度收緊,已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了。
「主子可以再用力一些,這樣我就能去向她賠罪了!」秋如水忍著極度的不適,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成全你!」洛凌風話落大手再度收緊,來時,他沒想要誰的命,只想找到夜雨。可如今,秋如水的話語觸怒了他,無論夜雨在哪里,他都要她以死謝罪。
「主子……夜姑娘是意外落水,如水已經盡力了,請主子饒她一命。」夏知畫看著秋如水越來越青白的小臉,急急奔過去跪在洛凌風腳下哀哀求告。
卻在這時,疾風等四人也已趕至,一見此景,疾風說道︰
「主子,那日,夜姑娘跳湖後,屬下親眼看見她二人在水中搜尋了半日之久,並沒有尋得夜姑娘。所以屬下大膽猜測,夜姑娘落水後或已迅速離開,所以我們才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疾風話未落,洛凌風那冰冷的眸光已是甩了過來,清冷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殺氣,道︰「你與暗雨的事兒一會兒再說!」
疾風與暗雨對視一眼,自從夜姑娘離開正陽殿那刻起,他們就知道一定會受到主子的懲罰。可當時他們還想著只要尋回夜姑娘,或保她安然無恙,主子當不會重懲。
可如今,夜姑娘憤而跳湖,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主子,屬于知罪,待完全落實夜姑娘的生死後,屬下等定會前來向主子領罰!」疾風與暗雨齊齊跪了下去。
對于洛凌風,他們除了敬畏,還有忠誠。只因為若沒有洛凌風,便不會有如今的他們。
「領罰?你告訴我,什麼樣的罰能讓我的雨兒立刻出現?只要你能說得出來,我就免她一死!」洛凌風說著話兒,目光斜了一眼只有出氣而沒進氣的秋如水。
「屬下有辦法!」夏知畫突然抬起頭,雙眸之中綻放出了熠熠的光亮,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似是想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