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弘王的話,看著他驟然迸發出狠戾光芒的雙眸,夜雨毫不畏懼的彎起唇角笑了,「弘王爺,你覺得你能在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麼?」
弘王冷戾的眸光一暗,沉聲道︰「沒什麼不可以,上次可以,這次一樣可以.」
「呵呵……我都說了,我不再是葉府的那個無知二小姐,我是人欺我一分,我還十分;有仇一定報,有恩不一定記住的夜雨。」
弘王眸光幽冷,唇邊泛出了一抹輕蔑的冷笑,「只要你還是你,就只能受我掌控。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要得到!」
夜雨渾身一顫,咬著牙道︰「變態!我終于明白葉雨為什麼會棄你而選他人了。」一邊說著一邊向後急退,雖然洛凌風就在外面,雖然房間內還有一個人,可焉知不會是前狼待捕後虎伺食。
弘王臉色瞬間鐵青,他有收到消息說,現在的這個夜雨根本不是葉府的二小姐,可卻只是推測,因為葉家人一口咬定,葉雨就是葉雨,如今听夜雨親口說出來,心瞬間便沉了下去。
葉雨的失蹤一直是他的心傷,是他心底永遠的痛!當夜雨重新出現的時候,他曾一個人跑到野外狂笑了一晚上。他是真心的高興,特別是得知忘掉了一切過忘,性格也變得比以前明朗的時候,他由衷的欣慰。
「你,你是說……」弘王倏地欺身,長臂一伸便要去卡夜雨的脖子。
夜雨一直凝神防備著弘王,見他身子一動,她便腳下一滑,向著旁邊輕飄飄的移了開去。她不能輕易示人以弱,更不能把命再輕易交到誰的手上。
卻在這時,一直隱在房中的佑王現身出來,很輕松的便把夜雨拉到了他的身後。雙眸綻放著熒熒的光芒,沉聲道︰「大哥,一直以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退避三舍,不與你爭,不與你搶,就連心愛的女人也是一樣。上一次我把葉雨讓給了你,可你並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變得不死不活下落不明。如今夜雨,我不會再退讓,無論是誰來搶,我都不會再退讓。」
夜雨站在佑王的身後,听著他如此感性的話語,心中盈滿的不是感動,而是沉重的負擔。一直以來,受洛凌風的影響,她對佑王的印像並不好,可接連幾次,她都欠下了佑王莫大的人情。
「佑王爺,我……」夜雨話說到一半便又停下了,此情此景她實在不知道後面該說什麼。
這一刻,她多希望擋在她身前的那個人是洛凌風呀!可擋在她身前卻是她最不想欠人情的佑王。
房內這麼大的動靜,她終是不信站在外面的洛凌風听不到響動,沒有進來,惟一的原因就是他沒在外面。
夜雨的心酸澀的厲害,久別重逢,就算她沒有什麼也沒有說,他也不該就這樣離開!或者,他人就在外面……
夜雨越想心越酸,深愛著他,肯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是一回事,卻不代表他們之間橫亙的那些問題都不存在了。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問題越積越多,越積越煩!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弘王俊臉陰沉的盯著佑王,一雙眸子中迸射著灼人的火苗,像是要將人焚盡一般。
「大哥,這一次,我就算死也不能讓!」佑王右臂一伸,將剛動了動要走出去的夜雨重新給攔了回去。
夜雨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輕聲道︰「無妨,他還傷不了我!」
佑王眉頭擰了起來,低聲道︰「不要掉以輕心,從眸光便可看出,他已動了傷心!」
夜雨的嘴角泛出了一抹淡淡的苦澀笑意,抬了抬聲音用正常音調說道︰「生或者死,生生死死,又有什麼可看不開呢?若非是你強拉我回來,現下我已是九重閻羅殿上的一名鬼魂了。」
嗖,一陣冷風拂過,夜雨整個人跌進了一個通身透著寒氣的懷抱之中,若非那若隱若現的熟悉茉莉香,夜雨直覺就想一個拐肘過去。可饒是如此,她的拐肘也仍是送出去了,不為別的,就只為心中的憋屈。
嗯!洛凌風悶哼一聲,可他攬著夜雨的雙臂非但未松分毫,反而收了收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若還不解氣,就繼續。」
夜雨沒有吭聲,卻當真一個連一個的拐肘送了出去。她是真的不解氣,這一個多月來的委屈還沒能完清傾訴,又加上了剛剛他的不出現。
「放開我,橫豎我的死活與他人沒有任何關系!你們一個一個好歹都出身皇族,身份金貴的很,想要我夜雨死,那還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不用這樣前前後後的唱大戲。」
盛怒之下,夜雨有些口不擇言了,可卻字字都入了洛凌風的心。她的這份痛他懂,這麼多年了,他內心的那個傷仍持續的在痛著。
內心的傷是綿亙一生永久的痛!
「上窮碧落下黃泉,無論你去到哪里,我都會追過去,永遠不會放手!」如此情話用洛凌風那清冷的聲音讀出來,別有一番韻味,卻也讓得夜雨心跟著一陣陣的酥軟。
女人就是這麼簡單,高興了笑,傷心了器,生氣了抬手就打!可只要你對她稍稍用一點兒心思,她心中的所有氣惱煩亂,便會全都消散。
卻在這個時候,弘王繞過了佑王,一記長拳便直沖洛凌風而來,與其說是沖著洛凌風來,還不如說是中著夜雨來比較恰當。因為拳到中路,他又壓低了一些轉向了夜雨。
洛凌風冷哼一聲,似是早料到弘王會出此陰招,屈膝上彈,腳尖一勾便踢向了弘王的胳膊,生生迫他收拳。
這一切說來話長,可動起來卻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而從始至終,夜雨就只是靜靜的看著。當弘王的拳頭轉向她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很平靜,甚至還分心想了想,若這一拳落下來,她的鼻骨會不會斷的問題。
卻也同時想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洛凌風讓弘王的拳頭打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當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