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長周四四很快趕到了華南集團,和她一起趕到現場的還有局里的主要領導,以及政法委書記周青雲。華南集團是峽市的幾大支柱企業之一,鄭繼龍又是年輕有為,雖說與黑道說不清的糾葛,但也算是為峽市的gdp做出了貢獻。而現在鄭繼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謀殺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這當然不能不引起市領導的重視。所有周青雲不敢怠慢,竟然趕在李燕龍的前邊到了現場。
周四四是最先到達現場的,現場的一幕讓她很是吃驚。鄭繼龍是死在自己五樓的辦公室里的,在他的辦公室里還有另外兩具尸體,都是戴著墨鏡,手里還拿著槍。而在辦公室外的走廊里,還有兩個一模一樣打扮的黑衣人的尸體,死者的手里各自握著一柄鋼斧。而在專用電梯里,鄭繼龍的助理穆子恆倒在電梯門口,電梯門一開一合,似乎在講述著一個令人震驚的故事。
「現場勘查怎麼樣?」周青雲皺著眉頭問周四四,現場血腥的一幕讓他很為震驚,峽市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恐怖的群體死亡事件了。
「死者鄭繼龍是被這兩個黑衣人手中的帶著消音器的槍射死的,而這兩個黑衣人的死亡原因還沒有查出來。至于外邊的三個人,卻是被人毆打成重傷之後,又用子彈射殺的。」周四四有條不紊的說著。
「死者死亡了多久,是怎麼被發現的?」周青雲表情很嚴肅,凶手的手段太殘忍了,這不能不讓他憤怒。
「從地上未干的血跡來看,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小時,是四樓的財務經理來這里請鄭繼龍簽署報表的時候發現的。」周四四繼續介紹。
「那在此之間,有沒有什麼人來過這里?」
「根據前廳接待人員講,一個小時前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曾經來過這里,當時還和大廳的保安鬧了一點不愉快,最後是鄭繼龍的助理穆子恆把他帶上去的。對了,電梯門口死的那個就是穆子恆。」周四四指著已經死去的穆子恆說。
周青雲看了穆子恆一眼︰「那這麼說,這個人是穆子恆帶進來的,然後又殺了穆子恆了?把前廳接待小姐和那兩個保安叫過來,我問問他們。」
周四四點了點頭,一會兒就把這三個人帶到了周青雲的面前,而這時候李燕龍和副局長舒慶春也已經趕到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李燕龍同樣是一陣頭疼。舒慶春卻是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這個就是前廳的接待員,據她稱,一個小時前曾經有個年輕人來找過鄭繼龍,而且口出不遜,和兩位保安同志發生了爭執。」周四四簡短的又說了一遍。
周青雲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李燕龍知道這是要他開口詢問了,就咳了一聲先問接待員︰「你見過那個人?」
年輕的接待員緊張的點了點頭,不過又馬上說道︰「不過我是在遠處看見的,只是看到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並沒有到跟前,所以並沒有看清那個人的相貌。是這兩個保安上前問的話。」
李燕龍皺了一下眉,又讓周四四把兩個保安帶到了面前,不等他詢問,兩個保安就結結巴巴的說︰「是他,一定是他,那家伙一進門就看著殺氣騰騰的,還直呼我們總裁的名字,于是我們兩個就上前攔住了他,打算把他請出去,誰知道不知道他怎麼一動,我們就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
兩個保安說起來還心有余悸,而听到這話的幾個人也是緊鎖眉頭。
「後來這家伙又不知道對穆助理說了一句什麼話,穆助理就帶著他從總裁的專用電梯上去了。」兩個保安繼續說道。
「那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李燕龍接著問。
兩個保安和接待員愣著想了半天,最後都是搖搖頭︰「我們都沒有看到這個人離開。」
周青雲一揮手︰「走,到監控室把監控錄像調出來就一切都明白了。」
監控室設在三樓,里邊有專人值班,三班倒,每班三個人,專門對樓內各個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進行監控。然而等他們來到監控室的門口時,走在前邊的周四四突然一驚,猛地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周青雲和李燕龍一愣,不知道這丫頭又怎麼了,連忙緊跟了過去。
監控室內的情景再次讓他們大吃一驚,三個值班員全都躺在里邊的地上,無一例外的圓睜著雙眼,氣息全無。他們或是胸口上,或是頭上都被子彈射穿,鮮血流了一地。李燕龍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凶手實在太狠毒了,竟然連這三個人都不願放過。
經過對監控系統檢查以後,結果不難想象,來人的資料已經全部被銷毀了,很顯然凶手已經意識到這里可能會留下自己的特征,所以來這里銷毀了證據。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李燕龍看周青雲緊鎖眉頭就說了一句︰「沒事,我們不是還有三個目擊證人嗎?從他們的描述中,我們同樣可以找到線索。」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眉頭一皺,周四四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了下去,李燕龍和周青雲也緊隨其後,他們想的同一個問題是,凶手既然可以殺了這三個人,消滅證據,那會不會對下邊的三個證人下手呢?
讓他們慶幸的是,當他們沖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三個證人安然無恙的坐在大廳的一角接受著警察的詢問。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看來凶手還沒有到窮凶極惡的程度,畢竟還是有所忌憚的。
「好了,二大隊把證人帶回警局詢問,一大隊留下對現場進行勘察,盡可能提取有價值的線索。」李燕龍簡單交代了一聲,便陪同周青雲離開了現場,周四四也帶著自己的人,把三個見過嫌疑犯的目擊證人帶回警局進行進一步的詢問。闕勝永則是帶著自己的人馬在現場尋找凶手可能留下來的證據和痕跡。
警方在這里頭痛不已,而石天此時已經坐在了凌龍福的面前︰「凌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綁架的暗殺沫沫的都是鄭繼龍派來的,鄭繼龍已經被我解決了。」
「什麼?」凌龍福嚇了一跳,兩只眼吃驚的看著石天,直到確信他不是胡說以後,這才抓起手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周助理,你打听一下,鄭繼龍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掛了電話,凌龍福頓坐在老板椅里,看著石天半天沒有說話,幾分鐘後周玉林的電話打了進來,凌龍福拿著電話听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石天,你做的太張揚了,為什麼事先不給我商量一下?要知道你這樣一來,會給我帶來很大麻煩的。」凌龍福皺著眉責怪石天。
石天心里暗想︰我就是想要你這只老狐狸麻煩。但嘴上卻說︰「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沫沫的安全,不管是誰威脅到了沫沫的安全,我就會讓他付出應付出的代價。」說著還拿起桌上的軟中華抽了一支叼在嘴里點著。
凌龍福看了他半天,搖了搖頭說︰「好了,善後的事就交給我了,以後記得不要再擅自行動了。」
石天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身後凌龍福在那里嘆息不已。他和鄭繼龍的矛盾在峽市是人人皆知的,尤其是在西山那塊地盤的爭奪上,兩個人更是拼的你死我活。甚至連無辜的凌以沫都給卷了進來,凌龍福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少不了鄭繼龍的陰謀。但他卻是一直隱忍不發,而是在靜靜地尋找著鄭繼龍的破綻,打算一擊致命。
因為凌龍福知道,盡管自己明知女兒幾次受到的威脅都與鄭繼龍有關,但是想找到鄭繼龍的把柄卻是難上加難。如果自己貿然發難的話,肯定不但不能對鄭繼龍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被動。至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凌龍福不是沒有想過,但是老奸巨猾的他,即使鄭繼龍一逼再逼,他仍然選擇退讓而不是主動攻擊,就是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可是現在,石天竟然沒有經過自己就干掉了鄭繼龍,而且動靜還鬧得那麼大。相信用不了幾天,警察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自己和鄭繼龍的矛盾眾人皆知。鄭繼龍這一死,自己當然是警方懷疑的首要目標,自己馬上就沒有好日子了。
該怎麼辦?把石天交出去?凌龍福現在還不想這麼做,盡管石天在他手里只是一顆棋子,但他現在必須保住他,因為他需要他去做更重要的事。那麼就只能給他擦了。想起將要面臨的麻煩,凌龍福就頭大。
想了半天,凌龍福終于拿起手里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那頭許久才接︰「凌總,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聲音滿是不滿。
凌龍福笑笑說︰「舒局長,你也知道最近李燕龍和周雲龍那邊動靜比較大,所以我才不能貿然給你打電話,咱們還是盡量不要給他們抓到什麼把柄才好,這也是為了你舒局長的仕途著想呀。」
舒慶春哼了一聲說︰「那凌總今天就不怕了?」
凌龍福笑著說︰「今天遇到麻煩了,所以不得不找舒局長幫忙。」
「是鄭繼龍的事吧?這個忙我幫不了,你下手也太狠了,居然弄死十來條人命,這事都驚動省廳了。」舒慶春的口氣很是生氣。
「呵呵,省廳怕什麼?只要有舒局長在,什麼麻煩擺不平?」凌龍福依然笑容不改。
「我可沒有你說的能量那麼大,你們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吧。」舒慶春不耐煩的要掛斷電話。
「舒局長,話不能這麼說,這事只有舒局長你才能辦,別人哪有那麼大的能耐?舒局長,剛才大佷子還給我打電話說他看上了一輛保時捷跑車,我已經讓手下人送過去了。」凌龍福不慌不忙的說。
舒慶春無語了,半天才恨恨地說︰「好吧,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