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兩個女子看到石天依然是橫眉冷對。石天陪著笑主動賠禮道歉,兩個女子仍是怒氣未消。只是在吃完早餐,石天過去開車的時候,才听到兩個女子在身後竊竊私語。
「咦,穎兒,我的腿好像真的沒事了噯。」這是凌以沫的聲音。
「我的也好像沒事了,紅腫好像全退了。昨晚上連沙發都不能坐的,今天早上居然能坐在凳子上吃早餐了。」穎兒也是滿心的驚喜,試想要是自己上的燙傷還不好的話,自己恐怕就要趴在凌以沫腿上坐車,趴著吃飯,趴著上洗手間……不對,這個好像不能趴著。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寧肯翹課不去上學。
「難道這都是石天的功勞?這家伙好像昨天真的是在給我們療傷,並不是有意要吃我們的豆腐噯。」凌以沫有點覺得冤枉石天了,人家為自己療傷治病,卻被自己當成流氓來罵,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噓,沫沫,千萬別讓這家伙听見。就算他是好心,我們也不能讓他太得瑟,這個臭家伙屬于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你要是再感謝他兩句,他還不得飛到天上去?我們就得這樣繃著,一直繃下去,讓這家伙心里忐忑不安,晚上就可以讓他給我們做好吃的了。」穎兒得意地說。
「穎兒,你真陰險。」
兩個女子盡管壓低了聲音在那里竊語,但卻一句也沒有逃過石天的耳朵,頓時心里郁悶萬分,尼瑪,都明知道勞資是好心了,還這麼整我,有沒有天理了。
和女人講道理?唉,這貨至今還沒明白這麼一個道理,女人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
不過盡管兩個女子一直還是繃著臉,但石天既然知道了她們已經不把自己當流氓了,心里當然就沒有了困擾了自己一個晚上的罪惡感。一路上開著車他甚至興致勃勃的吹起了口哨,盡管口哨聲慘不忍睹,但他依然樂此不疲。
這甚至讓兩個女子以為,這家伙是不是由于心里強烈的罪惡感,而神經崩潰了。于是兩個女子不約而同的露出很同情的眼神。
上午第一節課是夏葉的課,石天特意留意了一下夏葉的狀態。發現美女老師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煥然一新,臉上洋溢著一種青春的風采,這在以前是從沒有見到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韓流沙的緣故。
而夏葉上課的時候,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朝他這里看上一眼,遇上他的目光,臉上總會紅一下,然後飛快的轉移開去。這讓石天有些想入非非,這美女老師是不是春心萌動了?看來自己下山以後的第一場艷遇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夏葉似乎只是對他多加關注而已,一下課她就夾著講義夾離開了教室,並沒有像他期盼的那樣,再次來到他的面前紅著臉說一聲︰「石天同學,中午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們親近親近。」
沒有看到臆想中的場景,石天上課也沒有了勁頭,于是第二節課就開始四下打量周圍的女生,尤其是陳大衰在他到校第一天給他重點引薦的那個女圭女圭頭,他很是盯了半天,然而依然讓他很失望,那個叫做季詩若的女子似乎從來不知道回頭。
能和凌以沫一較高下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女呢?石天很好奇。但這個美女似乎就從來不給他一睹廬山真面目的機會,上課時全神貫注盯著講台,甚至放學後也是匆匆的就夾著書離開了教室,以至于他來學已經一個禮拜了,還從沒有看到過她的真容。
難道這個所謂的第五校花只是空有頭餃,其實長得慘不忍睹,所以並不敢讓自己看?石天如是推測,卻更增加了幾分窺探美女真容的好奇心。他甚至打算,下課後一定要堵在教室門口,看看這個第五校花到底長得什麼樣。
終于到了下課時間,上課的李凱撒剛走出教室,石天便急不可待的離開座位,在全班同學詫異的眼神中沖到了教室門口,他要第一時間佔據有利位置,看這個季詩若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惜,他的計劃再次落空了,倒不是季詩若沒有出來,而是他並沒有等到季詩若出來就被被人給帶走了。這個人就是周四四。
周四四似乎已經在他的教室外邊等了很久,看到他沖出教室,就不失時機的按響了車喇叭。
抬頭看到周四四,石天不得不放棄了追尋季詩若容貌的打算,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趕快過去的話,周四四就會在那里不停的按著車喇叭,直到校園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為止。
「你怎麼來了?老婆大人,是來請我吃飯的嗎?」石天走到破普桑跟前,親熱的問道。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婆大人?我不是你老婆!」周四四很憤怒,這家伙自從跟著自己到家里冒充了一次女婿之後,就開始理直氣壯的把自己當成了他的老婆了。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唄。」石天奸笑著說。
周四四面對這家伙的無賴很是無語,于是也不再糾結這個職稱問題,頭朝副駕駛位置上一甩︰「上車,跟我回家。」
「回家?」石天故意裝作一愣︰「回哪個家?」
「廢話,當然是回我家了,我二姨都已經在家等你一上午了?」周四四十分惱怒,難道這家伙要不認賬了嗎?
「你二姨!話說咱二姨來的也忒快了吧?我這都還沒做好準備呢。」石天故作羞澀的扭捏著。
「做什麼準備?」周四四看他的表情有點雲山霧水。
「你說人家大老遠過來,要看你男朋友,我怎麼也得梳妝打扮一番,不能給你丟臉不是?」石天說著便對著路邊的水潭照了照,還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周四四又開始癲狂了,一腳踹開車門︰「臭美什麼呢你,人家是來找你看病的,看什麼我男朋友?再說了,她眼楮已經瞎了,你就是一坨狗屎,她也說你長得很帥。」
「靠,不早說。」石天很受打擊,看來今天自己的如花容貌是排不上用場了。
「上車!」
「不上。」石天很意外的讓周四四踫了壁。
「為什麼不上?你答應我媽要給我二姨看病的,難道你要出爾反爾?」周四四這下有點急眼了,家里幾個人可都是在眼巴巴的等著她那個神醫男朋友回來看病,可以說現在石天身上擔負著拯救整個寧家家族的重擔,可他現在居然不上車,這怎能不讓她急?
「我可以答應,那我為什麼不能反悔?」石天的回答很無恥,同樣無恥的是他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一副yin蕩的笑容,活月兌月兌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你!無恥!」周四四憤怒的看著眼前這個出爾反爾的家伙。
「高尚能當飯吃嗎?」石天反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看病還要收費?」周四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這個當然,要是治病不收錢的話,那天下的醫生不是都要餓死了嗎?」石天振振有詞。
周四四長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發火,不能發火,二姨還在等著他治病呢。
「那好吧,你說吧,什麼價?還有,那天搶救我爸要多少錢,我一起給你。」周四四雖然痛恨這家伙,但也不能否認人家看病收錢確實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人家那天搶救自己老爸,沒有當面給自己要錢已經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了。
「不多不多,一百萬。」石天漫不經心地說。
「一百萬!你搶銀行呀!」周四四驚得差點從車座上跳起來,看個病居然要一百萬,這比搶銀行還要來得快。
「很多嗎?這只是給你二姨看病的錢,至于搶救老丈人我不收費的。」石天居然還打算讓周四四對他感恩戴德。
周四四很憤怒,這家伙簡直就是勒索,就是搶劫!她此刻雙眼冒火,幾乎要把石天生吞活剝了,恨不得生痰其肉。她二姨哪里能拿得出那麼多錢呀,要是對家族別的親戚提出這樣的價錢治病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人答應(寧家說來也是名門望族,家里資產沒有幾個億,也有幾千萬了)。
但她二姨,卻是傾盡家產,也湊不出這一百萬,不要說一百萬,就是十萬也難以保證。二姨夫原來是城建局的一個科長,日子本來過的不錯,但就因為二姨的病,一家人這幾年光是忙著給她看病,結果並沒有看好,反而把工作給耽誤了。後來姨夫干脆辭了工作下海,誰知沒有撈上魚來,卻被海水淹了。欠了一債不說,連家里的房子都抵押給了別人。
所以說周四四听到石天這個數字很是憤慨,又無可奈何。她倒是有心替二姨出這筆錢,但她卻知道,自己老爸雖然官做得不小,家里確實家徒四壁,充其量也就能拿出二三十萬的存款來,想湊齊這一百萬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