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三個室友都在宿舍里午休,金橋出奇的沒有在對著他的蒼老師擼,和陳大衰一樣蒙著被子在那里睡大覺.只有火林,雖然躺在床上,卻依舊抱著一本厚厚的課本在那里啃。
這一刻,石天突然覺得讓火林踏入黑道似乎是個錯誤,盡管他有和自己一樣的熱血,但看起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用知識來武裝自己,而不是拳頭。那麼該用誰呢?石天突然想起了小寶,不錯,比起火林來說,小寶似乎是個更合適的人選。
火林抬起頭來看到石天,眼里滿是驚喜︰「你怎麼出院了?這才幾天,你應該好好在醫院呆著的。」
「噓。」石天連忙制止了火林,用手指指指外邊︰「我們出去說話。」
火林點點頭,放下手里的書本,下了床跟在石天身後下了樓。兩人來到宿舍樓西邊的小樹林里坐下,火林關切的扒開石天的襯衣,要來看看他的傷口到底恢復的怎麼樣了。
「沒事了,杠杠的。」石天一個拳頭打在旁邊的樹上,樹干晃了半天。
火林這才放了心,但還是叮囑道︰「你剛受過傷,這一段千萬不要和別人發生糾葛,老老實實在學校的好,最好還是回家休息幾天,陪陪你的凌大小姐。」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絲曖昧的笑,他已經知道了石天和凌以沫的關系。
「嗨,一點小傷而已,以後咱們打打殺殺的日子多了,像這樣的小傷大傷會越來越多。」說到這里石天停了一下,對火林說︰「火林,我想了一下,當初不應該讓你插進這件事來,恐怕這樣會影響你的學習的。」
火林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愣了一下才說︰「石天,你這是要不把我當兄弟了嗎?」話語里竟然隱隱有些氣憤。
石天連忙說︰「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火林。」
「石天,我不管你為什麼說這話,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你就是我的兄弟,為了兄弟做任何事我都無怨無悔,哪怕明知道那件事是錯的我也會毫無顧忌的去做,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考慮。除非是你看不起我這個兄弟,要不然我絕對不會對我做出的決定反悔。」火林的話已經滿是氣憤了。
石天嘆了口氣說︰「火林,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火林說︰「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的為人,我做出的決定從來都不會後悔。我承認,我原來的夢想就是讀書,讀更多的書,掌握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技能,然後給我的家人安定而幸福的生活。但是你讓我做這個了,我就去做,因為我相信你,你是不會害我的對不對?你要我做的一定有你的道理,我選擇毫不保留的相信你。明白嗎?」
石天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對不起,火林,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
火林這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這就對了,我們都是兄弟,什麼事都會站在一起的。」
「不錯,是我多想了,不過我還想說點事。」石天說道。
「什麼事你就直說,自家兄弟不用拐來拐去的。」火林說道。
石天啞口失笑說道︰「那天那個小寶應該是你的生死之交吧,他現在在做什麼?」
火林松了一口氣說︰「你說他呀,唉,我們都是窮人家,我高中畢業後沒錢上大學,自己借了一些,還有一些都是小寶拿他自己給人打工掙來的錢。他現在在跟人家學修車,你找他?」
石天點點頭說︰「對,我想讓他到星月看場子去,你看怎麼樣?一個月一萬塊。當然了,這件事也應該和你商量一下的,畢竟你也是老大。」說到這里嘴角輕笑了一下。
火林一愣,接著一個拳頭就擂了過來,擂在石天的肩膀上,擂完就意識到自己魯莽了,卻看到石天沒有絲毫的痛苦反應,這才放下心來,高興的說︰「要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樂死了,要知道他跟人學修車一個月就給個生活費,連喝酒都沒錢呢。」
「那就行,我還擔心他不願意干呢。」石天笑著說。
火林卻又想到一件事,皺了一下眉頭說︰「那星月不是被四合會的人給砸了嗎?你準備怎麼辦?和江十三干一場嗎?」
石天看著他的眼楮說︰「該來的總會來,既然他自己找上門來了,也省的我去找他們。」說到這里停了一下說︰「火林,你怕嗎?」
火林盡管心里有些含糊,但嘴上還是毫不服輸的說︰「我怕什麼,不都是爹生媽養的嗎?」
「那就行。」石天一拍火林的肩膀︰「走吧,我們回去,回頭你把小寶給我約出來,我給他交待交待。」
兩個人回到宿舍的時候,陳大衰已經睜開了眼楮,看到石天進來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天爺呀,小天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從醫院里跑出來了?是不是禍害了醫院里的小護士,怕人家以身相許所以偷跑回來了?」
陳大衰這一嚷嚷,金橋也睜開了眼楮,看到石天居然站在宿舍里也是連忙從床鋪上跳下來,驚奇的上下模模石天的肌肉。石天一陣哆嗦,連忙躲開金橋的騷擾。
「說說,怎麼回事,怎麼從醫院里跑出來了?醫院里有那麼多漂亮的小護士,你的醫藥費又是公安局出的,換了我至少也得住上他女乃女乃的一兩個月,泡上個小護士再出來。」陳大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靠,所以你沒這個機會去住院。」石天不屑地說。
「得瑟吧你,對了,小天子,你這幾天不在校可是把一個美女給急瘋了哦,天天找我問你干什麼去了,怎麼不來上課?」陳大衰神神秘秘的說道。
「誰?讓你這麼興奮。」石天看著陳大衰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不過對他說的這個美女卻有點疑惑,凌以沫和穎兒當然不會去找他問自己的下落了,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想起這個名字,石天覺得有點詫異。
「當然是夏葉大美女了,火林,你是不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居然把夏葉給迷得魂不守舍的,居然一天能問我三次這小子去哪里了?」陳大衰驚奇的說道。
真是夏葉!她為什麼這麼急著找自己?難道出什麼事了?石天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夏葉這麼急著找自己,一般情況來說應該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然不會不顧自己老師的尊嚴,找陳大衰打听自己的下落。可是會出什麼事呢?那個韓流沙近期應該沒有什麼精力再去騷擾夏葉了,光他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就夠他心煩的了。
「夏葉老師?她找我做什麼?她給你說什麼事了嗎?」石天佯裝奇怪的問道。
「夏葉老師?你還好意思叫人家老師嗎?我鄙視你!你都把老師都泡上了,還有沒有一點師道尊嚴的概念。」陳大衰鄙視的看著他,不過這鄙視里卻有更多的羨慕。
「靠,不要亂說好不好,這種事亂說傳出去的話會毀了人家夏老師的清譽的懂不懂?咱哥們你糟蹋糟蹋也就算了,可別禍害了人家。」石天笑著說道。
「靠,你能做還不能讓我們說了。」陳大衰很鄙視石天的為人,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當然不會對我說什麼事了,你們兩個人的秘密她會對我這個外人說嗎?」
石天點點頭說︰「好,謝謝衰哥了,那我就去看看夏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三個人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向石天伸出食指表示深深的鄙視。但估計石天連看都沒有看到,因為他早已消失在了宿舍外。
「采訪一下,陳大衰哥,你看到如此禽獸行徑有何想法?」金橋拿起一本雜志卷成話筒狀湊到陳大衰的下巴跟前,裝模作樣的采訪他。
「憤慨!無以倫比的憤慨!」陳大衰捏緊了拳頭舉在胸前,對石天的禽獸行徑表示痛恨不已︰「這樣的禽獸,不但禍害了校園里的花花草草,現在又把他的魔爪伸向了我們辛勤的園丁,這是多麼卑鄙無恥的禽獸行為!」
「那作為禽獸的舍友,你對此有什麼想法嗎?是勇敢的阻止這只禽獸的卑劣行徑呢?還是與其同流合污,以期能夠分得一杯殘羹呢?」金橋大記者也是語出驚人。
「這個……鑒于這只禽獸的犯罪行為目前尚處于萌芽狀態,所以我認為還是坐觀其變的好,畢竟我們這是社會主義國家,一切都要講究證據的。不過請廣大同學們相信,等到我們拿到這只禽獸禍害花朵和園丁的一絲證據,我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擊,把這只禽獸的犯罪行為扼死在搖籃里。」陳大衰煞有介事的說道。
金橋收回話筒放在自己的嘴邊,面對火林用手指比成的鏡頭莊重的說道︰「各位同學,我們今天的禽獸之路節目就到此結束,在今後的節目里我們將繼續密切注視這只禽獸的一切動向,相信陳大衰哥會兌現他的承諾,把這只禽獸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