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姐姐,你又胡說。」凌以沫臊紅了臉,她突然想起石天就躲在兩個人的身後,偷听著自己和周四四的對話。她原本打算向周四四亮明自己的想法,來讓周四四知難而退,可是當著石天的面,她又怎麼能說出口呢?
「還裝呢?你的意思都寫在臉上了。」周四四看凌以沫羞紅了臉,頓時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躲在井里的石天雖然看不到凌以沫的表情,但周四四的話卻是真真切切的听在耳里,看來凌以沫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了,這次回去後一定要把握機會,爭取早日搞定這朵峽大校花。
「那你呢?他現在可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凌以沫反戈一擊。
「我?我們只是假裝一下,當初就是為了糊弄一下我老媽,沒想到現在越鬧越大了。凌小姐,你放心,我是不會和你搶這個臭流氓的。」周四四連忙澄清。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他也不是我的了。」凌以沫想到石天就在自己身後,不由得面紅耳赤,連連否認。
周四四看凌以沫如此發窘,就說︰「凌小姐,其實你也不用害羞,反正臭流氓已經睡著了,听不到我們說話。你的心意誰都能看出來,有什麼可害羞的呢?要是喜歡就大膽的對他說,其實這個臭流氓也不錯的。」
凌以沫更是發窘,心里說你哪里知道你口中的臭流氓就在咱們兩個人身後藏著呢。哪里敢對周四四說什麼知心話,心里又是擔心石天在井里寒冷,于是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說︰「四四姐姐,外邊有點冷,我們回屋里說話吧。」說著便站起了身。
周四四一愣,也覺得有點冷了,就也站了起來說︰「好,我們回屋里慢慢說。」
石天雖然已經在井口里,但是井里的寒氣不斷地涌上來,早已是凍得瑟瑟發抖,听到凌以沫總算要把周四四帶回屋里了,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手上有些發麻,便松了一只手,用腳蹬著井壁,讓手臂緩和一下,誰知這一松手,腳上的力道稍稍加重,竟然把腳下的一塊石頭蹬了下去。
兩個女子起身正要回屋,卻突然听得身後的井里「噗通!」一聲,周四四一愣,大半夜的井里怎麼會有聲音?凌以沫卻是一驚,本能的就刷的轉過身來撲到了井口,嘴里還叫著︰「石天,你怎麼了?」
石天在井里?這是怎麼回事,大半夜躲井里干什麼?周四四來不及細想,跟著凌以沫就撲了過去。卻見井繩上吊著一個人,腳還在井壁上蹬著,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臭流氓是誰?
凌以沫撲過身來才發現石天沒事,只是腳下打了滑,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轉瞬想到這下是瞞不過周四四了,就抱歉的對周四四笑了笑。這一笑不要緊,周四四心里頓時有了答案,原來這兩個**半夜的不睡覺偷偷跑出來約會,怕自己發現,所以躲到了井里,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莫名的有股醋意,沒好氣的對井里的石天說︰「大半夜的鑽井里,你們好興致呀!」
嘴上說著,心里還是擔心這家伙在井里會不會凍壞,連忙伸出手︰「快上來吧,也不怕掉里邊淹死你!」
石天訕笑了一下,抓住周四四白皙的小手,輕身一縱,已經躍出了井口。當上的衣服上滿是污泥,都是在井壁上蹭的。而且衣服已經濕了大半截,緊緊貼在身上,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兩個女子一看他這般狼狽模樣,都是忍俊不禁撲哧一笑。周四四笑畢就覺得自己有些尷尬,人家兩個在這里約會,自己算怎麼回事,就說了聲︰「我先回去了。」頭也不回的就回了房間。
凌以沫忍住笑,看石天的身體有些發抖,連忙說︰「你也趕快回去睡吧,里邊一定很冷吧?」
石天訕笑一下,確實是冷得不得了,就連忙要回自己的房間,卻又听凌以沫低聲說︰「你進去後把衣服月兌了扔出來,我給你洗洗,明天就干了。」心里一暖,依言月兌了衣服把門開了道縫扔了出來。然後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緩緩運功,身子這才暖和了不少,漸漸昏昏睡去。
他這里睡得倒是心安理得,兩個女子卻是各懷心思。周四四認定是凌以沫和石天兩個晚上約會,看見她讓石天躲進了井里,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平日里她對石天的糾纏厭煩不已,可是真正看到他和別的女子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卻莫名的有股酸意,她不知道,這個臭流氓現在已經悄悄地佔據了她的內心。或許有點討厭,但卻很充實,而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卻像一塊石頭扔進她的心海一樣,她的心亂了。
而凌以沫自然知道周四四誤會了自己,但她並不想解釋,心里甚至還有些甜蜜,只是想到自己和周四四的話都被這家伙听在了耳朵里,想想都有些害羞。
第二天三個人都起得很晚,寧家人當然也不會去催,寧立中一大早就把寧正強打發出去忙活往院子里扯水管的事情了,井里的水不能再吃了,那就從外邊接水管,好在鎮上的自來水倒也方便,很快便和自來水公司聯系好了,說是下午就來鋪設管道。
石天醒來的時候,周四四和凌以沫已經起床了,畢竟是女孩子家,在外邊賴床沒有那麼理直氣壯。周四四原本打算叫醒石天的,但被寧立中擋住了,說︰「就不要叫石天了,他昨天累的夠嗆,讓他多睡一會兒。」
周四四也就沒去叫他,心里卻是悻悻的想︰累什麼累,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井里和人約會,累死活該!
看到石天起床,寧立中就讓人拿上了從外邊買回來的早餐,陪著他們幾個人吃了飯。然後石天也沒有耽誤時間,就把寧正剛扶進里屋,開始給他治眼。這次並沒有費太大的體力,很快就讓寧正剛重見天日。寧家人欣喜若狂,石天也連忙又忙里偷閑吃了周四四給他買回來的燒雞,讓周四四和凌以沫都是驚嘆,這家伙真是只飯桶。
不過吃過了雞,體力倒是恢復的很快,由于下午就要返回峽市,石天也顧不上休息,馬上叫進幾個病情稍輕的幾個寧家人,到中午時分,基本都已經治得差不多了。所剩下的也就是幾個病情比較重的,那就留著下次來再治了。
不過石天心里倒是一直有個疑惑,按照推測以及從水里提煉出來的金末來看,井底應該是藏有大量的寶藏才對,可是為什麼自己在里邊沒有找到呢?難道是自己判斷出了差錯?
中午剛吃過飯,三個人正打算離開,就見寧正強帶著一些民工走進了院子,還拉來了一大車的土,準備把土倒在外邊。石天一驚,連忙問這是要干什麼。
「哦,既然這口井里的水不能喝了,那就不如把它給填住算了。唉!沒想到祖上給我們留下的這口老井,到最後卻害了後代人呀!」寧立中心痛的嘆著氣說。
石天臉色都差點變了,雖然自己這次並沒有在井底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卻並沒有放棄,打算下次來的時候,再下去查探查探,要是井底真的有東西的話,這一大車土填進去,恐怕那些寶藏就要永無見天日那一天了。
于是連忙對寧立中說︰「外公,這口井還是不要填的好,畢竟是祖上給寧家留下來的遺產,如果填了,不是太對不起祖上了嗎?至于里邊的毒素,下次我再來的時候,會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它給化解掉。你看怎麼樣?外公。」
寧立中當然也不情願填掉這口老井,听石天這麼一說當然是喜笑顏開︰「行,如果能這樣就最好了,只是又要麻煩你了。」
石天心想為了寶藏,我麻煩一點又有什麼要緊呢?但嘴上卻笑著說︰「外公又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見外。」
「對對,都是自家人。」寧立中激動地說。
「對了,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要再喝里邊的水了,另外也不要讓人下井里邊,萬一中了毒就不好收拾了。」石天可不想讓別人在自己再來之前下井,萬一自己沒找到的東西被別人先發現了,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那個當然,我會吩咐下去,任何人不準再接近這口老井。」寧立中滿口答應,這口老井現在在家里人的眼里,儼然就是一個禍害,怎麼會有人敢接近呢?于是連忙吩咐寧正強,遣散了找來的工人,連拉來的一車土也給拉了回去。
事情交代完畢,石天和兩個女子踏上了返回峽市的路,周四四在前邊開著車,凌以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石天有些累,就橫躺在了後邊的座位上,道路顛簸,卻也擋不住他困意襲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听得凌以沫一聲尖叫,剛睜開眼楮,就覺得車身受到一陣猛烈的撞擊,躺在車座上的石天猝不及防,一下子便從車座上震得跳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車門上。
石天大驚,爬起身看去,卻見寶馬車已經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路右邊的山崖上,而車子左邊,已經被一輛卡車緊緊的別在了那里。
這是什麼?車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