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渾渾噩噩的看著兩人道別,又被肖益民拖著離開,又被人叫了好幾聲,才又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剛才是幻覺吧!天君不在九天之上呆著,怎麼突然到三重天來?而且是在沒有仙僕跟著的情況下,而且還沒有開啟護體神光!而且也沒有大堆的上神們隨著!就一個人!穿著最普通的衣服,出現在靈獸殿里!!
是幻覺的吧!她成仙至少也有千年左右,天君出現在三重天的次數都不超過兩次,而且每次都是天地之間出了什麼大事,佛祖觀音等諸天神佛都齊聚三重天的時候,他才會帶著大堆的九重天的神仙們下來,怎麼會,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三重天?還跟這個小小的地仙說話?!!
一個人間的半仙,一個在陸地行走的半仙!一個小小的地仙!有什麼資格和天君說話!不對!是一個小小的地仙有什麼資格見到天君的容顏?!
小鳳凰一臉莫名的看著肖益民,天君就是天道,就是這混沌世界的化身,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預測的?!他既然和這人相識,就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是天的旨意,她一個小小的神仙,還是不要關心了吧!
對!不管她的事情的!小鳳凰喃喃自語。
「仙子?我們什麼時候到?」肖益民皺著眉看著一臉迷茫的小鳳凰。
「啊!快了!快了!」小鳳凰加緊腳步,將肖益民往引天路處帶,這是所有第一次上天庭的半仙都可以走的路,可以返回來的地方,但下一次再來,就要自己騎著自己的靈寵飛天下地了,可惜,這人卻不肯lang費那麼一點點時間去挑選靈寵,非要為了那個生病的人下界去,下一次看他怎麼上來!
小鳳凰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讓自己淡定下來,不再理會這件事。
另一邊,九天君闕微笑著站在半空中,腳下沒有一絲的雲彩,一身白衣霞光四射,卻並不刺眼,柔和至極,白衣上隱隱有光華流轉,要是肖益民此刻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個他剛剛認識的男子身上,竟有一道道蘊含著天道規律的白色光華閃過,這可是九重天仙家的表示,而他,剛剛竟然和一位九重天的仙家說話?!
那里的仙家可都不是能通過修行得以飛升到九重天的,那里的神仙都是與天地同生,不朽不老的混沌真神啊!出現在三重天已經是奇跡,而他,一個小小的凡人剛入天道的半仙,竟然能見到一位混沌真神!這是何等的運氣才能做到?!
可惜,肖益民並不知道,所以,也更不知道此刻這位混沌真神正在目送他,嘴角帶著一絲自盤古以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笑容。
一道白色光華閃過,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出現在那人身後,對著這白衣真神恭敬的一禮,輕聲道;「天君。」
君闕側目看了白胡子老神仙一眼,輕聲道;「三月三重天,九重九華殿,這便是本君的劫嗎?」
白胡子老頭微微頷首,「天君過了此情劫,這天地,也便能有靈性了。」
君闕輕嘆一口氣,「情劫也好,萬年苦修也罷!都逃不過天道注定四個字,天老,你告訴本君,到底本君是這天地,還是這天地的囚徒?」
「天君誕生于天地洪荒之中,天道法則均運行于天君體內,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天君的眼目,世界百般情感均是出自天君,無上道法神通也均是天君所化,星辰日落,潮漲潮息,都是運行天君的法則,自然這天地便是天君,而天君也便是這天地!」白胡子老頭恭敬的一禮,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是來自于面前這位天君的。
「是嗎?」君闕低頭苦笑,「原來,本君是做了本君自己的囚徒!」
另一邊,小鳳凰將肖益民帶到可以下界的通道處,告訴肖益民這個通道可以將他送回他來的地方,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肖益民就已經顧不得什麼,直接跳了下去。
「唉!」小鳳凰猛地一驚,忍不住長大了嘴巴,他還真不怕啊!她還想讓他蒙個眼罩再跳下去呢!這通道可是能直接看到人間的啊!就算是大羅真仙,在沒有法力的時候,估計敢從這里跳下去的也沒有幾個吧!就算是知道這通道能把人安穩的帶到下界,但,看著這下界不知道多遠的山川河流,有這個膽子的人,估計也不是很多的吧!
這個半仙,真的不怕嗎?小鳳凰愣愣的看著已經不見肖益民蹤跡的下界的通道。
玲瓏塔內,雖然因為一陣晃動而弄亂了很多東西,樹木有些東倒西歪,雪峰滑落,山泉傾倒出來,但,好歹這里是玲瓏塔,除了司馬玉這個塔靈,和莫玄鴻也就沒有其他的生靈了,所以,總體的傷害倒還是不大的。
肖益民一見自己真的直接進了玲瓏塔內,而且是身處飛升的雪山之巔,也忍不住一愣,竟然能把他直接送到這里來!可也來不及想什麼,就直接奔著那下山的腳印追了上去。
被玲瓏果修復的身體很是強悍,肖益民一路奔至莫玄鴻的臥室,還好,雖然玲瓏塔此刻看起來挺慘的,但身為塔主的茅草房還是很結實的,至少沒有在玲瓏塔的震動中坍塌,也讓莫玄鴻重病之時,有地方養傷,某塔靈表示,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要讓某斷袖上自己的床!
還好,不用上的。
肖益民緩慢的頓住腳步,停在茅草屋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進去嗎?
說什麼?我回來了?還是我想通了?
肖益民一時不知所措,站在門口,正是這時,司馬玉正好臭著一張臉走出來,臉色還是很蒼白,看起來莫玄鴻摘走九轉幽冥果對玲瓏塔的影響還是不小的,也連累了司馬玉這個塔靈受罪。
「肖益民?」司馬玉看到肖益民的時候還微微一愣,似乎是不相信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就算是他回來了,他又是怎麼進來的玲瓏塔?司馬玉微微皺眉,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開口道;「你的靈寵呢?」
肖益民臉色微紅,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接道;「沒有,我沒有要。」我趕著回來。當然,這最後的一句話,肖益民是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司馬玉微微皺皺眉,「靈寵是不會等你的!」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又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肖益民低下頭去,司馬玉也不急,靜靜地等著肖益民給他個理由,不是不在乎了嗎?何必又要回來?半晌,肖益民這才抬起頭看著司馬玉,答非所問的接道;「他怎麼樣?」
「死不了。」司馬玉抱胸接道。
「我進去看看他。」肖益民輕聲道。
「雖然他一定會樂意看到你,但你覺得我會讓你進去嗎?」司馬玉挑挑眉,冷笑,「他病的很厲害,如果你出現,我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加重病情。」
肖益民臉色一白,他當然明白司馬玉的意思,不外乎再次打擊一次莫玄鴻嗎!
「我不會的。」
「是嗎?」司馬玉輕聲道;「肖益民你自己說,愛上你的人,下場好的有幾個?」
肖益民整張臉瞬間毫無血色,目光略略躲閃著。
「無論是你不在乎的江煜城也好,你在乎的柳如絲也好,又或者是你根本無視的那些傻瓜,他們哪一個因為喜歡你而下場好了?你告訴我!麻煩你再告訴我,我又為什麼要放你進去,再去傷害莫玄鴻,傷害我兄弟!」
「我……」肖益民踉蹌著後退兩步,不是這樣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更不要說是莫玄鴻了!他回來,是想……是想……不是來再傷害他的……
「司馬玉,你滾蛋!益民進來!咳咳」大約是司馬玉的聲音過大,終于是吵醒了在屋內原本熟睡的莫玄鴻,只听得他略顯無力的聲音傳來。
「莫玄鴻!你別不識好人心!以前的你呢!那個天塌下來,也依舊笑嘻嘻的莫玄鴻呢!為了他,值嗎?」司馬玉一手指著肖益民。
肖益民愣愣的站在原地。
「司馬玉,你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只是利用你,為了她,搞成現在這樣,值不值?」莫玄鴻輕聲道。
「我們不一樣!」司馬玉輕輕搖頭,「她懷了我的孩子,為了誠兒和昊天,我必須……再痛,再難過,也必須……」做那枚棋子!
「一樣的,不過是愛的太痛,卻又舍不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