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莫玄鴻笑笑道；「益民，我們回去啦！」
肖益民皺了皺眉，隨意的道；「哦，應該不會吧！」這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不會！」莫玄鴻敷衍的接了一句。
龍杰的目光猛地閃了閃，瞟向肖益民的方向，恩師說什麼，‘應該不會吧！’，恩師怎麼知道不會？！難道……
「恩師稍待！」龍杰下意識的叫住兩人離開的腳步，肖益民莫名的回頭，剛剛他一直在想輕賤貧賤百姓和皇上兄弟反目有何關系，竟忘了行禮告退，雖然是失禮了些，但也不至于被叫住吧！
肖益民對著龍杰行了一禮道；「皇上有何吩咐？」
「額……」龍杰目光閃了閃，才輕聲道；「弟子……還有事請教恩師。」
莫玄鴻狐疑的看著龍杰，順勢挑挑眉，丫的，他好不容易才和益民單獨呆一會兒，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眼力見！真是差勁啊！就這樣還是一國之君，唉……比起來司馬誠不知道差勁多少。
老天不公啊！
「是！」肖益民雖然疑惑，但也並沒有說什麼，又轉過頭去看著莫玄鴻道；「要不你先走吧！我等下回去。」
「我等你啦！難道我還不能旁听一下嗎？」莫玄鴻的目光瞟向龍杰，一副你敢和益民獨處，我就敢拉人離開的模樣。
龍杰低頭不語，半晌才抬起頭掩去眼中的神色，道；「既然莫神醫想要旁听，那也沒什麼，雖然是國事，但莫神醫是方外之人，也談不上什麼保密之類的了，恩師請！」龍杰抬手一禮，目光真摯而誠懇。
肖益民疑惑的看了看龍杰，隱約覺得哪里似乎不太對，卻又說不上來，只得點點頭，往內室走。
「恩師，我想要提孫賢接任戶部尚書，您覺得如何？」龍杰想了想，終于扯出一件事來問。
「皇上隨意便是。」肖益民淡淡的道，孫賢這個人雖然他不喜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個極聰明的人，而且出身大家族，也不會被那些財富名利迷花了眼楮，確實是個好的人選，他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那牧哲名呢？我有心也提拔他，可是戶部只有戶部尚書這一個空缺……或者，恩師覺得應該把他安排在哪里？」龍杰道。
肖益民目光閃了閃，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牧哲名應該不屬于戶部吧！就算是提拔也絕對輪不到他當戶部尚書啊！工部呢？難道工部就沒有稍微高一點的職位了嗎？
而且，肖益民自知龍杰的性子，雖然他為人處世是稚女敕了些，但聰明才智還是有的，識人不清這種事是極少發生在他的身上，怎麼會想到提拔牧哲名？牧哲名固然有功于社稷，但為人還是略顯稚女敕，現在明明還不是能擔當大任的時候啊！
肖益民疑惑的看著龍杰，就算這一切皇上都覺得可以，但要從牧哲名和孫賢里提拔一個人當戶部尚書，這個根本就不是選擇題好吧！無論是身後的勢力、才華、心智，牧哲名都遜孫賢不止一籌。
怎麼會讓皇上糾結到要問他？還問他要把人安排在哪里？他哪里知道還有空缺？
「皇上隨意便是。」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肖益民只能選擇最保守的回答。
莫玄鴻懶懶的倚在桌子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也確實，他根本連這兩個人都認不全，更不要說了解他們了，怎麼會關心他們的事情，只要讓他守著肖益民就好了。
「還有王炎彬，恩師也記得他吧！這小子也滿的我的歡心的，雖然是年幼了些，但勝在聰明卻又單純，是個良善之輩，我有心也給他個好前程，可是他實在是太年幼了，我看他的兄長倒還不錯，有心提拔一下他，恩師覺得，我應該給他個什麼位置？」龍杰目光閃了閃，意味深長的看著肖益民。
肖益民愣愣的看著龍杰的暗示的目光，半晌無語，難道他離開朝廷太久，連猜測聖心的本事都忘掉了嗎？怎麼會猜不懂皇上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王炎彬？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小子的哥哥應該是個小商販吧！
難道他還有什麼哥哥是他不知道的，又是在朝堂上的？怎麼他不記得？
肖益民一頭霧水，只得喃喃道；「皇上隨意便是。」他果然是離開朝廷太久了，要是以前，這般傻乎乎的回答，他一定會鄙視自己的，這根本是完全不符合皇上的心思嘛！
用經典的一點說法就是簡直辜負皇上的信任，以前的他從不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
龍杰低頭掩去失望的神色，繼續努力，「那恩師覺得將他的兄長放在哪里任職比較合適？」
「額？」他怎麼知道？他又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性子！
「雖然他的兄長的本事不是很好，但好歹王炎彬是恩師的弟子，又是我以後要重用的臣子，而恩師又比我了解王炎彬的兄長多一些，恩師覺得他應該在哪里？」龍杰的手心幾乎捏出汗來。
肖益民眨眨眼，又眨眨眼，他了解王炎彬的兄長？他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緣而已啊！而且，他怎麼覺得這話貌似有什麼引申義呢？
「江浙？錦州？鹿縣？還是哪里？」龍杰幾乎有些失控，咧出一個苦笑，「我是頭大了，哪里都不合適，到底是哪里最需要他？他最應該在呢？」
肖益民忍不住咽了咽吐沫，他怎麼覺得情況這麼的詭異？
莫玄鴻似乎也感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忍不住插話；「你愛安排在哪兒就安排在哪兒？！天諾那麼大，有的是地方讓他呆著，干嘛老是問益民？他已經不是你的臣子了，用不著再替你分憂了！自己想去！」
干嘛逼問他的益民親親地說……
龍杰滿是期望的眼神望向肖益民。
肖益民頓了頓，無奈道；「草民確實不清楚。」
龍杰目光暗了暗，看了眼莫玄鴻，恩師本來還在猶豫，要不是莫玄鴻突然插話，恩師也不會這麼快的接上不知道這句話，果然，還是和父親一樣，都不能說出來。
不過，恩師，我們師徒多年的情分，您真的忍心看著我如此大海撈針的找一個人嗎？
「恩師……」龍杰輕聲道，微微帶著點懇求。
肖益民渾身一僵，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肖益民微微轉過頭去，躲開龍杰逼人的目光，他真的不忍看向龍杰了。
肖益民裝作看向窗戶的方向，一時無奈至極。
龍杰的目光隨之望向窗外，又轉過頭來，看著肖益民，卻見自家恩師眉頭緊皺，似乎很是糾結的模樣，目光卻緊緊的盯著窗戶的方向，不對！是東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