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調酒。
波士頓搖酒壺在調酒師手中變換著花樣,明雪菲眼中顯露出驚艷,調酒師調出了一杯粉紅色的,一杯冰藍色的,一杯紫色的雞尾酒。
漂亮極了……
明雪菲笑笑︰「謝謝!」
她輕抿了一口粉紅色的,醇厚的酒液曼入口腔,舌尖處有點點酸澀的刺激感,像是接吻的感覺。她又拿起冰藍色的那杯,突然後面傳來一群人興奮的喝罵聲。
「媽的,今天不廢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粗暴的聲音飄入明雪菲耳里,她側頭看向不遠處,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其中有個大個子,頭上包著紗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跟誰打過架。
「別說,那小子還真能打,我們幾個一起上都沒他撩趴下。」
「得了吧,就你那點能耐還能他撩趴下,沒被他打進醫院就謝天謝地了。我看哪,要收拾他,就得少爺親自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哼,那小子敢給少爺戴綠帽子,我看他今天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我見過那小子開車,跟少爺有得一拼。那天,他可是輕飄飄地贏了凡哥他們幾個,還把少爺的女人給贏走了。」
雜七雜八地談話傳過來,說得就是明雪菲那天被綁架的事情,少爺所指的便是秦威。明雪菲眸色暗閃,靜靜地听著。
「真佩服那小子,帶種,連少爺的女人都敢上。」
「也難怪少爺要找他麻煩了,哪個男人想戴綠帽子,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給帶走了,還被折騰了一晚上,想想都火大。要換我,我他|媽非宰了那混蛋不可!」
「喝酒喝酒!」
「來來來!」
一群人踫杯的聲音。
明雪菲胸口情緒翻騰,白淨的臉上漲起火辣辣的紅暈。那一句句羞辱的話,像巴掌一樣扇在她臉上,打得她無法平靜。
原來大家都以為那晚歐陽錦對她做了什麼,給秦威帶了綠帽子。想起那天早上走出別墅時,秦威的突然出現,他的沉默寡言,以及這陣子對她的冷淡,似乎都迎刃而解了。他不是沒空見她,而是根本不想見她。
他也以為她跟其他男人上床了,他也已經厭惡她,這個身體不干淨的女人了。他對她避而不見,冷冷淡淡,而她卻渾然不知。
一團糟……
明雪菲痛苦地閉上眼,將手中的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那群人在那里大口喝酒,大聲說話,明雪菲從中听到了一些令人心驚的訊息。
從她回到楓雪莊園的那天,秦威手下的人一直在找歐陽錦的麻煩,用他們的話來說,二少爺要他斷手斷腳,但沒想到歐陽錦身手敏捷,車技又好,只要上了車,他們就拿他沒辦法。所以,他們下了幾次手都沒能得逞,反而損兵折將。
于是,今天下午,二少爺要親自出馬!
明雪菲越听越心驚,現在已經不是她難過的時候了,她必須要阻止他們。她出了酒吧,撥通了秦威的手機號碼,但他關機了,怎麼打也打不通。她去聖帝找他,以前見他根本不需要預約,可現在服務台的人員,很明確地說,沒有預約,不能見少爺。
她有種絕望的感覺,他已經將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嗎……
山上。
柏油路彎曲著盤繞在山腰,陽光明媚一片。黑色法拉利流暢的線條,有盈盈亮澤。秦威一身帥氣的機車服,倚在車身上,邪氣盎然。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眼楮,他側目看著遠方,紋絲不動。站在旁邊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大家既興奮又緊張,低低交談著,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你說那個人他敢不敢不來……
換我,我肯定不敢……
「嗡——!」
跑車嗡鳴的聲音飛速靠近,一輛銀色跑車出現在柏油路的盡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在碎金般閃耀的陽光中,滑出一道炫酷的弧線,銀色跑車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叱」地一聲停在起跑線上,與黑色法拉利並排。
空氣中煙塵彌漫,靠在車身上的秦威渾然不動,唯有深藍色的墨鏡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歐陽錦下車,清朗的身形如臨風玉樹。秦威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募的,腦中想起一句話︰你給我等著,要讓我遇上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好的男人,我一定給你戴綠帽子……
呵!
一句氣話就被這個男人變成了現實。
秦威忽然站直了身子,欣長的身形透出迫人的氣勢,他斜睨著歐陽錦,傲慢地問︰「你就是歐陽錦?」
「是。」
相對于秦威的放蕩不羈,歐陽錦顯得謙遜有禮。秦威唇角抿起放肆的弧度,聲音冷冽刺骨︰「一句話,輸了留下一條腿。」
「贏了,明雪菲就是我的。」歐陽錦不溫不火地回應,語氣中也暗含著十足的信心。秦威冷笑︰「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兩人上了車,路邊一只手舉著旗幟揮下,一黑一銀兩輛跑車幾乎同時發動,「嗖嗖」兩聲飛向遠處。
氣氛緊張激烈,往常歡呼的人群此刻特別安靜,大家都在熱切地關注,兩大車王的對決,激動人心啊。
突然,一輛出租車開上了山,在這邊停下,明雪菲走了出來,看到空蕩蕩的平地,焦急地問︰「已經開始了嗎?少爺人呢?」
「少爺正跟人賽車呢!」人群中有人回答道。
還是來晚了!
明雪菲揪心不已,遙望遠處,默默地祈禱他們兩個千萬不要出事。
旁邊的人都用有色的眼神看明雪菲,一女二夫,精彩連連,他們竊笑著低低談論。跑道上,兩輛跑車你追我趕,黑色法拉利像一匹奔馳的狼,狂放不羈,銀色跑車如出鞘的利劍,氣勢鋒銳——山風肅殺,仿佛有一根弦,隨著這場較量持續地緊繃著,越繃越緊,越繃越緊——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黑色法拉利將銀色跑車逼出跑道,銀色跑車撞上了山上的巨石,車頭扭曲,冒出裊裊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