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無語,但雙眸卻垂了下來。
夢影握住了她的肩膀,「如影,如果真的放不下的話,那就不要放手,相信皇上不會計較你的往事的……」
如影不等夢影說完,便轉過身,「別說了,你說的,我都懂。我一直都記著,我是皇上的屬下,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現在是下半夜了,輪到你當值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我,而是要好好保護皇上。」
說完,便踏步離去。
如影,她終究還是不能放下。魅影如此,如影也是如此。到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她們自己。
夢影看著如影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隱入一旁的陰影中。雖然說,南宮辰的武功高強,但為了以防萬一,作為暗衛,她們還是要好好守護自己的主子。
激~情過後,南宮辰一手摟著舒雅凌躺著,另一只手慢慢地撫模著她的腰身。
舒雅凌推了推他,催促著他回去,「皇上,你還不走啊,不是要上早朝嗎?」
「時間還早,朕再陪陪你。」南宮辰微微摟緊了她,發覺自己真地很喜歡留在她身邊,他不禁開始在考慮著,是不是以後每天晚上都到這里來見上她一面,和她親昵親昵。
不過,皇宮離這里頗遠,難不成他每日要舟車勞頓才能見到她嗎?如果她願意進宮就好了,偏偏她不願意。
「凌兒,告訴朕,為何不願意進宮?」看來唯一的解決辦法,還是游說她進宮。「你不進宮的話,朕為了見你,必定每晚舟車勞頓地跑來這里見你,這樣,不但會危及朕的安危,還會讓朕不夠精神處理朝政,你啊,會害朕成為一個昏君啊。」南宮辰把危機說大了,好動搖她的決心,「朕那麼辛苦,難道你就不心疼朕嗎?所以,為了朕的安危,也為了南越國的將來,你就跟隨朕入宮,可好?」
舒雅凌抿住了唇,心里有些顧慮,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她害怕宮里的明爭暗斗吧。
南宮辰看到了舒雅凌眼中的顧慮,便繼續說,「朕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朕答應你,宮里的那些女人,只是一個擺設而已,朕只會寵你一人。」
不,他不懂。
除了那些女人,舒雅凌還害怕一個人,那一個用凌厲的眼神望著她的人,那個人似乎可以看穿她的一切,將一切事情的動向握于掌心的人。
而那個人,即便是南宮辰,也不能去得罪的。
舒雅凌回抱著南宮辰,「皇上,我知道你的心思,再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能得到舒雅凌的保證,南宮辰便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至少她答應會考慮,相信以後繼續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游說,一定可以把她拐進宮里的。
不過,他蹙了蹙眉,想他一個堂堂的南越國皇帝,想讓一個女人進宮,居然要用拐的?
想來,這個女人可真是把他給吃得死死的。
如果她真打算一輩子不進宮的話,他又能奈何得了她嗎?
不行,他得想個法子,既然她不願意進宮,那就的想個可以每日見到她的辦法。
有了,「凌兒,朕可以不勉強你進宮,但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要依了朕,可好?」
舒雅凌考慮了片刻,只要不強迫她進宮,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便答應了下來。「嗯,一切都依皇上就是。」
一絲得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揚起,這一回,看她怎麼拒絕。而舒雅凌卻發現南宮辰嘴角的那一絲奸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你是女子,但也得遵守這條原則。」
舒雅凌忽然覺得南宮辰的這句話好像還有下文,難道他在算計她嗎?不過,想著他一定不會害她的,便點了點頭,不再深究下去。
南宮辰拍著地拍著舒雅凌的背,便起身、穿衣。「好了,睡吧,朕也該走了。」
舒雅凌側睡著看著他自個兒穿著衣衫,並沒有主動下來幫他的意思。冬天的夜里,冷得很,她可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被窩,況且,南宮辰也沒有暗示要她幫忙的意思,那麼她便可以大安主意地躺著了。
穿戴好,南宮辰走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交待了兩句,才離去。
趁著夜色,南宮辰輕身飛入皇宮之中,如一支離箭般朝他的龍吟宮飛去。寢宮里,他的心月復太監早已經備好臨朝用的衣裳,只要換上便可立即上朝。
剛踏進寢宮,卻發現他的貼身太監常懷德正膽戰心驚、渾身顫抖地跪趴在地上,座上,是一身黑色華服的太後穆莊華,她正獨自一人和自己對弈。
只見她倚靠在幾案上,神情有些慵懶,她的手里正執著一枚白色子猶豫著該下到哪一個位置上。那盤棋局,黑子多,白子少,黑棋已然形成一個合攏圍攻之勢,而白棋正節節敗退,有即將覆滅之危。
按照母憑子貴的傳統,南宮辰登基後,身為南宮辰親生母親的她自然而然地便成為了皇太後。
如今已經是四更時分,但她卻沒有安睡,而是坐在龍吟宮等著南宮辰的回來。
常懷德一見到南宮辰的身影,仿佛見到救星般的,滿臉欣喜,立刻趴著參拜,「奴才叩見皇上。」
看他一副頹廢的樣子,估計是跪了一夜了。
南宮辰對著他擺了擺頭,示意他馬上下去,得到了南宮辰的暗示,常懷德立刻說了一句,「奴才告退。」便跪著退了下去。
南宮辰走到穆莊華的對面坐下,「母後好興致,都這個時候了,還有精神下棋,就讓孩兒陪母後走完這局殘局吧。」
說著,他便拿起了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的某一處,一連吃了她幾枚白子。
穆莊華抬眼瞧了他一下,便又低下頭,拿起一枚白子考慮著下一步。南宮辰剛才所下的那一步正好把她剛剛發起的進攻給破了,現在她必須先考慮如何自保。
穆莊華在回防的位置上,下了這枚白子。「哪里及得上皇帝你穿著夜行衣逛花園的興致高呢?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舍得回來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