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凌驚訝地回過頭,竟看到熊武的手中握著弓和箭,瞄準,放箭,瞄準,放箭,瞄準,放箭……直至最後一個戰俘倒下。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在熊武的奪命箭下變成了一縷縷亡魂。
如果當時的她也跟著一起逃了,那她現在也必然成了箭下亡魂……
舒雅凌不敢再想下去,她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腦袋根本想不了任何解決之法。
而一邊的手下卻是不耐煩了,狠狠地推了舒雅凌一把。舒雅凌一時沒有站穩,跌倒在了地上。
見舒雅凌耍賴地倒在地上,不肯跑,又是一腳踢過來,重重地踢在了舒雅凌的月復部,此時,他還不解氣,又連續踢了好幾次。
「啊——啊——」那個重擊的痛讓舒雅凌暈死了過去。
「稍等。」這幾聲女子的驕呼引起了熊武的注意,他阻止了手下繼續動手,翻身下馬。
手起刀落,撩起了舒雅凌的軍帽,露出了小女人的發髻。
「先鋒,她居然是女的。」手下驚呼。
熊武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還需要他嗦嗎?
手下忽視了那個殺人的眼光,繼續諂媚,「先鋒真是好艷福啊,居然在這里也可以撿到一個娘子。」
熊武蹲下審視著舒雅凌,粗壯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瞧著那五官,雖無妝扮,無脂粉,卻也讓人賞心悅目。
此時,一名手下色迷迷地說,「先鋒,你看,咱們離開大營也好幾個月了,還未開過葷呢?要不……咱們就在此……」
他這麼一說,身後的數十個手下也紛紛附和。
將士們和東蕪國開戰了近一年,身邊鮮少有女人。
即便有,也就是大營里的幾十個營~妓,再加上俘虜了東蕪國貴族、官家的夫人、小姐等,也就百來十個,十萬大軍的血性男兒就依靠著一百幾十個女支女,又怎麼足夠解渴呢?
特別是他們這隊人,因為要執行特別任務,所以不常呆在軍營里,也就少了和女人纏~綿的機會。
另一個手下也附和,「先鋒,這里地處東蕪國,你看,這個娘們細皮女敕肉的,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必定是逃跑的貴族或者官家小姐,咱們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她,放她走啊。」
大將軍王有令,如遇貴族、官家,可任由處置,若是平民百姓,一律不得燒殺搶掠、肆意**,違者一律軍法處置。
手下原以為熊武會贊同他們的看法,哪知道卻被他狠狠踢了一腳。
熊武一腳踢飛了提議的手下,大聲道,「你們這些個人,難道你們忘記咱們有重要任務在身了嗎?是不是都不想活了?還是說,你們把大將軍王托付給我咱們的重任忘記了?」
此話一出,一眾手下立即不敢再言。
只要一說他們所敬畏的大將軍王,他們立刻滿懷敬意。大將軍王的軍令如山,讓他們更加不敢放肆。
「此處離補給營不遠,去,派兩個人,把這娘們送到補給營去,不得有誤。」
「得令。」兩個士兵接了命令,扛起舒雅凌,上馬疾馳而去。
無盡的顛簸讓從舒雅凌昏迷中醒來過來,她不知道自己身處哪里,只知道自己被顛簸得上氣不接下氣。
片刻,她才發現自己被扛在馬背上,馬的顛簸讓她頭暈目眩,「放開我,放開我,啊——」舒雅凌掙扎著,和她同騎的士兵一時沒注意,讓她滑落了下去,眼看著就要腦瓜子撞地了。
舒雅凌嚇得急忙閉上了眼,頭朝下這麼一摔下去,估計也就這麼死了吧。
那名士兵倒也機靈,一個伸手,抓住了舒雅凌的腰帶,一把把她扯回了馬背。
「你若是再亂動的話,老子就直接把你給砍了。」
士兵威脅著她,發下狠話,嚇得舒雅凌不敢再亂動。
更何況,此時趴在馬背上的她早就被剛才的一刻嚇得手軟腳軟,哪還有力氣掙扎,只得閉上眼楮,听著耳邊不斷過去的風聲,配合著馬的顛簸,不停地吸氣吐氣,壓抑著暈眩和嘔吐的感覺。
當馬停下來、士兵放下舒雅凌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超過了負荷,雙手、雙腳、頭部、頸部……整個身體都酸痛難忍,特別是之前被踢過的月復部,更是痛得讓她直不起腰來。
在舒雅凌還來不及看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她又被抓到了一個有官職稍微大點的士兵跟前。
那個抓她來的士兵放開了舒雅凌,徑自走到那人跟前,附耳說了一句話。「千總大人,她是熊先鋒命小人送過來的。」
這位千總大人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眯著眼看了看舒雅凌,走到她的身邊,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她的手臂,嚇得舒雅凌急忙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