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終于到了,他們呈半圓形狀把瑾萱和青衣男子圍在中間。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你跟于鵬飛又是什麼關系。」又是之前的那個黑衣人開口,看來他就是這群黑衣人的頭。
「你們為什麼要殺他。」瑾萱終于知道了懷中男子的姓名,他叫于鵬飛嗎?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他呢?
面對著瑾萱的追問那些黑衣人沉默了,顯然是不願意告訴她。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要殺我,難道你們就不怕事發之後聖上會追究嗎?」于鵬飛輕咳一聲,無力的說道,他的聲音太過虛弱,要不是在場的都是武功高手,他們根本就听不清。
瑾萱沉默,听于鵬飛的意思他在朝堂里應該也有著不弱的地位,她就糾結了,怎麼隨便救一個人也跟朝廷扯上關系拉?
「你不需要知道是誰派我們來的,至于聖上,他愛怎麼查怎麼查去,反正只要你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上,殺了他們。」黑衣男子冷冷的說著,眾人蜂擁而上。
「你叫于鵬飛吧,我只能帶著你賭一把了,是生是死只能各安天命了,希望你不要怪我。」瑾萱退到懸崖邊,苦笑著說道。
于鵬飛抬頭看著瑾萱,雖然他的視線已經模糊,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但他依舊輕輕的笑了,帶血的臉龐上綻放的笑顏竟如孩子笑起來時一般純真。
他說︰「是我連累你了,如果我們有幸活下來,我一定要……」「娶你為妻」最後四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出口,瑾萱猛然帶著他跳了下去,狂風灌到了他的嘴里,他早已迷離的神智在這一刻徹底的喪失,沉入了黑暗之中。
崖上的黑衣人見他們跳了下去臉色微變,紛紛聚在一起看著領頭的黑衣男子,等待他的命令。
「走,先回去復命,看主人的指示。」那人想了一會兒,旋即說道,然後他們快速離開了那里,只留下嗚咽的風聲依舊如故的吹著。
天空在這一刻變得漆黑,只一瞬間,醞釀已久的磅礡的大雨傾盆而下,大地在這一刻陷入了雨水的懷抱中,大雨沖刷著大地上殘留的罪惡和黑暗,那些黑暗的未曾清洗掉的罪惡被深深的埋葬,雨過天晴之後,又是常人眼中美好的一天。
靖王府。
「洛瑾萱還沒有回來嗎?」黃昏已近,眼見磅礡的大雨落下卻依舊沒有等到瑾萱拿的折子的蘇子墨走出書房,問著一旁的侍衛。
「是的王爺。」那人看見自家王爺皺起的眉頭心中一驚,馬上回復道。
蘇子墨沉默不語的向府門口走去,據她出去的時間來看,即使再慢也應該回來了,難道她離開了?還是她出什麼意外了嗎?想到她可能出了意外,蘇子墨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揪住,他不由得加快了自己前進的腳步,才來到了門口卻發現兩個門童正站在那里討論著什麼。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蘇子墨皺著眉頭問道。
「回王爺,剛剛瑾萱姐出去時騎的馬自個兒回來了,可是瑾萱姐卻沒有看見人,我們正商議著要不要稟報呢。」兩人看見蘇子墨皺著眉頭心中一陣狂跳,趕忙說道,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他們的王爺露出微笑和平靜以外的神色呢。
「什麼,馬回來了人卻沒有回來?什麼時候的事?」她真的出事了嗎?蘇子墨的眉頭皺的更緊,心中添了一抹焦急。
「已經有一會兒了。」兩人看著蘇子墨焦急的神態更是驚得手足無措,慌亂的回話道。
「立刻備馬,本王要出去一趟。」蘇子墨沉聲說道,。
「可是王爺,雨這麼大,您看是不是……」那門童看著門外未曾停歇的雨擔心道。
「去備馬。」蘇子墨轉過身沉著臉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門童眼花,他仿佛看到了蘇子墨眼中一閃而過一抹血色紅光,另一個門童見狀趕忙飛快的應了一聲,向馬房跑去。
萱兒,你真的出事了嗎?還是,你只是想逃離這里?蘇子墨抬頭看著門外,默默的想著。
崖底。
瑾萱緩緩的睜開眼楮,她覺得左手有些疼,轉頭看去才發現左手的衣服早就在下落時被樹枝刮成了細條,而左手手肘的地方更是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襲白衫早已變得破破爛爛的,只能勉強的遮住軀體。
之前他們跳下來之後好像下了雨,衣服濕濕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此刻的瑾萱卻顧不了這麼多了,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于鵬飛的樣子。
瑾萱撐起疲憊的身體轉動著頭找尋著于鵬飛,終于在轉向後面的時候看見了不遠處的于鵬飛。瑾萱費力的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向于鵬飛。
他還沒有醒,身上也在下落時被劃傷了許多處,但所幸傷口都不深,也早就停止了流血。他的情況並不好,臉上幾乎變成了青色,那是中毒已深的表現。
瑾萱心中焦急,現在的他們並不安全,要是那些人派人下來的話就憑現在的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
瑾萱蹲下將他的雙手拉起放在自己的身前費力的將他背起,此刻的她根本無法動用內力,只能靠著自己僅剩不多的體力背著他走。
瑾萱走了許久才終于找到一個還算隱蔽的山洞,她將于鵬飛放下後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走,抹去自己剛才留下的痕跡,等她再回到山洞時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疲憊的靠在牆上喘息著,此刻她的狀況也不好,絕美的容顏早已看不出平日的艷麗無雙,慘白的臉色讓人感覺她似乎隨時都會昏厥。
瑾萱看了看一旁依舊沒有醒來的于鵬飛,雖然她現在很想倒頭就睡,但她明白現在兩人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能睡。她只能深吸口氣盤腿坐下,運功恢復了起來。
功力大概恢復了兩三層的樣子瑾萱便收了功,她並沒有忘記還有一個重傷的人在等著她救治。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執著的要救這樣一個與自己並不相干的人,她只知道自己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自己欠這個人很多很多,多到還都還不清,多到她可以為他舍去自己的性命。
瑾萱蹲到于鵬飛的身前看著昏迷中的他,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在昏睡之中依然忍受著折磨,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嘴里無意識的說著些什麼。
瑾萱沒有去听他在說什麼,她緩緩的將于鵬飛月復部的衣服撕開,男性健壯的月復肌暴露在瑾萱的眼前,瑾萱來不及去臉紅,也沒有時間去害羞,她雙眼緊盯著已經變成烏黑的傷口處臉色凝重。
還好的是原來的瑾萱幾乎是萬能的,瑾萱竟然從腦海中找到了深厚的療傷知識和解毒知識,這一刻的瑾萱深深的疑惑著,原來的瑾萱真的只是蘇子墨的貼身侍女嗎?為什麼她會的東西這麼多?她覺得有些甚至深深的隱藏著,恐怕即使是蘇子墨也不一定知道。
只不過她的記憶和存在的知識技能等等都是被動的,只有遇見能夠刺激到這些的東西才會復蘇,比如她騎馬就是看到馬之後坐上去了才會的,比如她之前救于鵬飛時所用的輕功也是在看見于鵬飛他們打斗之後受到刺激才浮現的。所以她想要主動恢復些什麼記憶幾乎是不可能的,瑾萱對此深深的感到無奈。
瑾萱查看過他的傷口之後便向山洞外走去,她必須要出去一趟尋找可以解于鵬飛身上之毒的草藥,還有她必須去查看下那些黑衣人是不是有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