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看著薩寧有驚無險終于安心,她耐心的等在樹上,打算晚上就進行營救行動,薩寧再跟他們在一起實在太危險了。
薩寧抱膝縮在牆角,也許是那個帶頭大哥覺得她的內力被封住了,對他們不會照成威脅吧,他並沒有再次綁住薩寧的手腳。薩寧的眼楮依舊有些紅腫,她警惕的看著四周,唯恐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
「大家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早上還有趕路。夜里輪流值班,一個時辰換一個人。我必須再進城一趟打探些消息,你們自己小心。我不在就由夜一負責領隊,千萬不要讓她跑了知道嗎?」那個帶頭大哥對著眾黑衣人吩咐道。
「是。」眾黑衣人忙應道。領頭大哥見狀換上夜行衣,悄悄往城里潛去。
一直等在樹上的瑾萱見那個帶頭大哥進了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心里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帶頭大哥,那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有勇有謀,如果他在的話晚上的營救行動就危險了,救不了薩寧不說,指不準自己還得陷進去,此刻見他離開不由得松了口氣。她屏息等在樹上,等待著最好的下手時機。
時值深夜,又是一個換班,剛出來守夜的人巡邏了一圈便坐到了大門口,他似乎睡意很濃,沒一會兒便鼾聲大作。瑾萱從樹上悄無聲息的飄飛落下,手指快速在那人睡穴上一點,他腦袋一歪,陷入了更深的睡眠當中。
不論瑾萱的武功再怎麼好,她畢竟是個地地道道的現代人,那是個普通人幾乎看不見血腥的時代,所以即使她已經有了很好的武功,但是她依舊殺不了人,至少在沒有遇到絕境的時候她是根本就無法下殺手的。
瑾萱蓮足離地,悄無聲息的飄飛到破屋中,她從懷里拿出下午臨時去山里采來的藥草做的迷藥,運功一彈,迷藥很快飄散開來,本來就在睡覺的眾黑衣人睡得更沉了。
瑾萱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悄悄的走到薩寧身邊,輕輕的搖了搖她的身子。
薩寧驚醒,張嘴就想尖叫,還好瑾萱早有準備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然即使有瑾萱臨時做的迷藥那些黑衣人肯定也會驚醒。
「噓,別吭聲,跟我來。」瑾萱小聲的開口,拉著薩寧的手向著外面走去。
薩寧淚眼模糊的看著瑾萱的背影,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以前,她那麼任性的害她,卻不曾想到自己出了事竟然是她來救自己。
瑾萱帶著薩寧逃了一夜,直到天將破曉的時候才找到一個山洞歇息。
在洞中升起火,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夜的逃亡讓兩人顯得有些狼狽且疲倦,尤其是薩寧,她的內力被禁錮了,瑾萱帶著她逃亡的時候也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單純依靠體力逃亡的她顯得更加的狼狽。
薩寧看著瑾萱,雖然感覺很累,但是她卻沒有睡意。「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破屋?這里又是哪里?」薩寧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輕聲開口問道。
「昨天我在宮門口看見你哭得傷心,就跟在你後面,後來我看見有人綁架你,就跟上來了。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只有等天亮了再找出路了。希望那些黑衣人不會追上來。」瑾萱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薩寧,對于薩寧,她的感情比較復雜。
她曾經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卻背叛了自己,從這方面來說自己應該恨她的。可是她對付自己是因為于鵬飛,因為愛。她不過是一個被愛迷了心眼的女孩罷了,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她是同情她的。
「瑾萱姐姐,謝謝你。謝謝你能盡棄前嫌的幫我救我。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希望我們還能成為朋友。」薩寧看著瑾萱,真誠的說道。
瑾萱含糊的嗯了一聲,卻沒有正面回答。這樣的話之前薩寧為了接近她的時候也曾說過,可經過上次王羽紗的事件,她現在也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雖然薩寧並沒有像王羽紗那樣歹毒的心腸,但是她畢竟害過自己,要她馬上接受她,一時間她還做不到,她雖然心思柔軟,但卻不是聖人。
「郡主,你先休息下吧,一晚上的奔波肯定也累了。等天大亮了我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毒,而且我們都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到時候找路也很麻煩,還要防備那些人追上來,沒有好的精力是應付不過來的。」瑾萱看著依舊沒有睡意看著自己的薩寧開口說道。
薩寧听到瑾萱叫自己郡主也是眼神一黯,不過她也明白以前的種種是不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于是她點點頭,道︰「身上的毒我有辦法,只要找到藥材我就能配出解藥,雖然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但是我養的小白可以帶我們走出去。」
「小白?那是什麼?」瑾萱听著好奇,她沒看見薩寧身上有什麼東西啊,難道那東西還能隱身不成?
「是雙生蠱,一種無害的蠱蟲,是我師父教我的。雙手蠱是一種情蠱,中蠱之人無論身在何方,下蠱之人都能憑借自身的雙生蠱找到中蠱之人,我給自己種了一條,鵬飛哥哥身上種了一條,這也是我每次都可以馬上找到他的原因。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可能就要往邊境上去了。」薩寧沒有猶豫,開口告訴了瑾萱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經過了身世的打擊,此刻的她顯得成熟了許多。
瑾萱訝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想到她會將這樣的秘密告訴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鵬飛的。」瑾萱看了她一眼,承諾。
薩寧苦笑,「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怪你。鵬飛哥哥的心不在我的身上,以前是我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以為只要跟著他追在他身邊他就會是我的,可是我明白,他心里的那個人不是我。」
瑾萱看著薩寧傷感的目光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只能試圖轉移話題︰「對了,郡主,你昨天怎麼會那麼傷心?你在宮里有沒有看見子墨?」
瑾萱這話一出,勾起了薩寧刻意回避的記憶。那一瞬間,她淚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瑾萱有些傻眼,差點沒抽自己一個嘴巴,看她之前哭得傷心的樣子就該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自己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想到這里趕忙起身坐到薩寧的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對不起啊,你不想說就不說啊,別哭啊,你哭了我難受呢。」
薩寧依舊哭著,瑾萱無奈,將她的頭靠向自己,默默的抱著她,讓她靠著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