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斷崖之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帶著霧氣濕潤的風不住的吹過瑾萱的身子,帶著絲絲透心的寒意,讓她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
這樣壓抑氣氛讓瑾萱感覺很難受,一種恐慌的心里漫上心頭,她正想再度開口對南茜說話,可是眼楮看到的人影卻讓她呼吸一滯。
視線中出現兩個同樣絕色的身影,一男一女,一個魅惑傾城,一個冷艷無雙。
瑾萱怎麼會不知道這兩人,一個是將她帶來這異世界的人,至今,她還不知道名字。
一個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姐姐,雖然有琴豐裕告訴過自己,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姐姐,或者說,就連她的存在都是有著問題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對她抱有最親近的感覺。
「姐姐,你怎麼會來?」行動先于思考,等瑾萱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句話,卻已經月兌口而出。
同一時間,離天和瑾寒也是看到了瑾萱的存在,瑾寒雖然是不變的冰冷神色,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卻沒能逃過她的眼中。
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被關心的溫暖,讓瑾萱原本被吹得冰冷蒼白的臉透出一絲紅暈。
離天自然也是看到了瑾萱現在的樣子,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頓時變得冰冷,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殺意,直視著一旁已經站起身子,走到瑾萱身邊的南茜。
「南茜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她是我要的人嗎?這樣對她,怕是有違我們當初的約定啊。」看著南茜的打扮有些異樣,離天心中一頓,但還是開口說道。
她明知道萱兒是自己要的人,為什麼還敢這樣?難道她知道情蠱的事情了?不太可能啊。
蠱毒這東西,失傳已久,要不是偶然的機會之下,他也不可能會知道。
難道是南錫那個老狐狸?如果是他,倒是有可能知道。
若是南茜告訴了南錫自己和她的交易,南錫知道情蠱的話,告訴她副作用是很正常的,難道這就是他最後擺自己一道的原因?
如果南茜真的知道了,那麼此刻必然是對自己恨之入骨了,萱兒會有危險,得想個辦法。
只是轉瞬之間,心下已經閃過千萬種想法,離天心中雖然焦急,恐懼,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背在身後的手不著痕跡的打了個手勢,一旁一直繃緊身軀的瑾寒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南茜知道自己如今勢單力薄,身邊只有楚尋一個人是真心跟著自己的,除了楚尋,自己誰都不能信。
所以當她看到離天和瑾寒的小動作時,她隱藏在斗笠下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
拉著瑾萱後退數步,一旁的離天頓時心驚,邊喊邊向前沖去︰「南茜,你瘋了麼?你想死也不要拉著萱兒墊背,你快放開她。」
瑾萱被她拖著往後退也是有些驚慌,她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的內力被封,雙手被反綁著,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心中升起一抹絕望,瑾萱想到蘇子墨,感覺有些憂傷。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把她推下去。」不小心踩中邊上的石子,南茜拼命抓住瑾萱才穩住身子。石子掉落到身後的斷崖之下,毫無聲息。
斗笠下的臉變得蒼白,南茜緊緊的抓住瑾萱的肩膀喊道。
離天臉色變白,妥協道︰「行,我答應你絕對不會過來,你不要傷害她,只要你保證不傷害萱兒,我絕對可以讓你活著離開,就算是你身上的情蠱,我也會想辦法給你解開。」
離天是個驕傲而自負的人,做事總有完全的準備,所以即使他在離火王朝的時候,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尋在瑾萱上,但是離火王朝的臣民,依舊把他當成神一樣來尊敬。
因為他早已把所有的計劃都列好,他們只要實施就可以了。
可是如今在面對瑾萱的事情上,他竟然這樣無措,如同被人抓到了致命的軟肋,讓人感嘆。
身後的瑾寒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自然最是清楚他的脾性,見他這樣,心中不由得狠狠抽痛。
雖然她也同樣心疼著瑾萱,雖然她也同樣擔心著瑾萱,雖然她也想馬上救出瑾萱來,但是看到他這樣,心中還是不自覺的抽痛。
對離天的態度,最疑惑的還屬瑾萱了。為什麼他會那麼緊張自己?
自己與他從未有過過多的接觸,最多知道他是將自己帶到這陌生的秦天大陸。
可是他為什麼將自己帶來,又為什麼這麼緊張她,她一直感到疑惑。
想到了自己夢中的前世今生,瑾萱的腦海中轟然一聲驚雷,難道,他是離風?
想到夢中的種種,瑾萱感到手腳冰涼,看著離天的目光也透著驚疑。
如果自己、蘇子墨、離天三人真的是前世的葉梓萱、秦天、離風,那三人之間到底還有多少的糾葛?
除了那些夢,又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放開?哈哈,哈哈!離天,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離火王朝高高在上的皇上,嗯?」南茜狂笑數聲,然後嘲諷道。
離天是離火王朝皇帝的事情,她還是從楚尋那里知道的。她這才恍然,為什麼自己的阿瑪,竟然會對他那麼特別。
「離天,你知道嗎?其實你給我中蠱的時候,我好感激你的。
還想著,如果我真的和子墨在一起了,我要怎麼來感謝你。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阿瑪告訴我情蠱的副作用時,變得灰飛煙滅。
我恨你,恨你騙了我,更恨你害得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以我要報復。
你不是在乎這個女人嗎?你不是想要得到她嗎?哈哈,我偏不讓你如願。
我要毀了她,毀了她。」南茜歇斯底里的說著,頗有些神智不清的感覺。
瑾萱感覺她掐住自己脖間的手不住的收緊,讓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張開嘴,不住的粗喘著,希望能夠多吸進些空氣,能讓自己快要撕裂的肺部感覺好受些,可是南茜卻仿似沒有注意到她的窘境似地,掐在她喉間的手依舊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