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帶著天兒急匆匆的走著,臉上的神色有些倉皇。
天兒看著她,感覺有些奇怪︰「倩兒姐姐,你怎麼這麼著急?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我想起來出來前我給你娘炖了一鍋湯,怕熬壞了,所以趕著回去。」倩兒勉強笑了笑,對著天兒說道。
天兒雖然感覺很奇怪,不對勁,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他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蘇子墨是他生父那里去。
把天兒帶回了天下美人樓後,倩兒叫天兒自己去玩,然後神色匆匆的跑到了柔兒的房間。
「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沒了天兒在身旁,倩兒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和震驚,推開柔兒的房門便開始大叫。
「發生什麼事了?天兒呢?是不是天兒出了什麼事?」柔兒溫和的嗓音流瀉,原本平靜無波的聲線在沒有看見兒子的身影之後帶上了焦急。
「天兒沒事,哎,不對,是有事,哎,也不對。」倩兒焦急的想要說遇到了蘇子墨的事情,可是心情激動之下卻有些語無倫次。
柔兒平復著自己因為見不到天兒而躁動的心情,柔聲安撫道︰「倩兒,你先平靜下心情,慢慢說,你這樣語無倫次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倩兒在柔兒的安撫之下,終于平靜了些。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柔兒有些無法平靜了。她說︰「我剛剛帶天兒出去玩,踫到天兒他爹了。」
柔兒一個踉蹌倒退數步,縴細的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才穩住身子,她臉上的血色褪去,變得有些蒼白。
瞳孔微微放大,帶著不可置信。縴細的手緊緊抓在桌子上,指尖因為用力,泛著青白的顏色。
倩兒被柔兒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她坐到凳子上,焦急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唉,都怪我,明明是沒有確定的事情嘛。」倩兒不住的自責著。
這時,柔兒卻已經回過神來。
她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所以勉強一笑,輕聲道︰「倩兒,你別自責了,我沒事的,就是有些震驚。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我好分析分析。」
倩兒聞言趕忙把遇到蘇子墨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柔兒姑娘,我看著這個公子真的可能是天兒的爹,要是他發現了天兒的事情怎麼辦啊?要知道,你當初可是趙媽媽從懸崖底下撿回來的啊,如果是天兒他爹干的,他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倩兒粉面含憂,滿是擔心。
柔兒心中感動,微微一笑,道︰「倩兒,不要擔心,莫說他還不知道,就算他知道又怎麼樣呢?天兒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保他周全的。」
「倩兒,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去陪天兒,好不好?」柔兒人如其名,長相傾城柔美,就連聲音也溫柔得讓人無法拒絕。
倩兒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回過身子關門的時候,擔憂的目光依舊不能克制的停留在柔兒的身上,隨著房門的緊閉,隔斷了她的視線。
看到倩兒離開,柔兒臉上僅剩的勉強笑意緩緩隱去,絕美的臉上帶上沉思。
那個人,會是天兒他爹嗎?如果是,那麼他來安慶城的目的是什麼?
是因為發現了天兒的存在,還是只是單純的路過或是其他?腦海中思緒滾滾,卻沒有一個有著明確的答案。
又獨自坐了許久,柔兒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透過空氣瞭望著遠方澄澈的天空,柔兒神色平靜。
天兒是她的兒子,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事實。就算那個人真的是來找天兒的,她也無懼。
如果他能夠好好說那還好,大不了坐下來好好聊聊,如果他不能的話,她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人,到時候,就看誰能耐大了。
大街上,蘇子墨看著天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人都走遠了,還看,又不是美女,快回魂拉。」南宇見蘇子墨的樣子,對自己心中的猜測越加肯定,他拍了拍蘇子墨的肩膀,大聲叫道。
蘇子墨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悶頭朝前走去。南宇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跟了上去。
「哎,子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有意外的驚喜哦。」南宇追上蘇子墨,神秘的笑了笑,說道。
蘇子墨看了他一眼,道︰「沒興趣。」
「真的沒興趣嗎?我敢保證,你要是不去的話,會後悔的哦。」南宇也不多說,只是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看得蘇子墨微微皺眉。
蘇子墨看著他,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于是道︰「無所謂,跟你去看看也好,反正沒事。」
一個時辰以後,當南宇帶著蘇子墨一行人來到了紅紗粉飾的天下美人樓的時候,不由得均是無語。
墨雨作為隊伍里唯一一個女孩子,更是一臉鄙視的看著這個南明王朝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暗自罵了一聲色胚。
蘇子墨臉色也不好,他本就不是什麼之徒,以前從沒有來過這種煙花之地,自從瑾萱死了之後,更是對這樣的地方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如果你說的驚喜就是帶我來這種地方,我想我沒必要待下去了。」蘇子墨沒有隨著南宇落座,一臉平淡的說著。
南宇看著這,臉上沒有了嬉笑之色,鄭重道︰「子墨,相信我,我不會平白無故帶你來這種地方,我之所以帶你來,是為了讓你見一個人,如果你不見,你真的會後悔終身的。」
蘇子墨看著南宇,心中微訝。南宇這樣鄭重的神色他倒是沒有想到,看著他這麼認真,心中雖然對這種地方不喜,但是他依舊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希望你不會騙我。」說完這句話,蘇子墨不再理他,靜靜的喝著杯中的茶。
南宇早就料到他一定會相信自己,臉上微微一笑,心中卻對他這樣毫無保留的相信而微微感動。
雖然早就料到他會相信自己,可是真正發生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他揮手招來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人很快就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人,氣氛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