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原地,看熱鬧的人卻是大呼不過癮。畢竟剛剛看了激烈的打斗篇,突然停下來,他們自然覺得沒意思了。
見兩個人短暫的平靜了,南宇叫一旁早就看呆了的墨雨上前叫兩人下來。
確實,這個時候,叫墨雨去是最好的選擇。
墨雨上到台上,先是叫了句蘇子墨︰「公子,咱們先下去吧,這期間也許有些誤會,咱們和柔兒姑娘好好說,要是把柔兒姑娘嚇跑了可不好。」
蘇子墨沒有動,依舊停在原地看著柔兒。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深知那種感覺有多痛苦,他不想,也不願再一次失去她。他不想她再在他的視線中消失,哪怕只是一秒鐘也不願意。
墨雨見狀,也明白他的心情,只能無奈的一聲嘆息,用無奈的聲音對柔兒道︰「柔兒姑娘你別在意,我家公子無意冒犯,只是姑娘的身形、聲音、眼楮,種種的一切都和我家失蹤了的夫人一模一樣。我家公子思念夫人成疾,才會做出這麼沖動的事情,還望姑娘能隨我們到雅間去,也好降低對天下美人樓的影響。」
墨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激動,技巧性的說道。她沒有直接說瑾萱已經死了,因為如果直接說瑾萱已經死了,那麼眼前這個柔兒姑娘怕是要發飆了。
果然,見墨雨這麼說,柔兒臉上果然顯出猶豫的神色。
「好吧,我跟你們去。」柔兒自恃藝高膽大,只是稍稍猶豫,便做了決定。
如果再和對方在這里糾纏下去,受影響的絕對是天下美人樓。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即使名氣再大,也受不得這麼折騰。
向一旁擔心的盯著自己的趙媽媽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處理眼前的事情,三人向南宇他們所在的雅間走去。
蘇子墨目光直盯著柔兒,盯得她一陣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長得漂亮,雖然平素用面紗遮著容貌,但是單就那雙帶著無限風情的眼楮,就足夠迷得人魂不守舍了。
所以她沒少被人用痴迷甚至猥瑣的目光關注、褻瀆過。但是像蘇子墨這樣,帶著濃烈感情的,狂熱的注視她還真沒踫到過。
也許他是真的很愛他的夫人,那自己會是他的夫人嗎?
腦海中閃過絲絲的期待和疑惑,柔兒隨著他們入座。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們走進雅間,帶著濃烈的恨意。
秦天,又是你,每次都是你。離天眼中閃爍著怒火和寒意,心中幾近發狂。
再度用恨恨的目光看了看蘇子墨幾人所在的雅間,然後起身離開。
既然如今已經確定了萱兒還活著,那他也該想想怎麼把萱兒搶回來了。
而蘇子墨幾人進入雅間之後,一室寂靜,半晌居然都沒有人開口說話,蘇子墨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小心的呵護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咳咳。」柔兒一聲輕咳,想要喚醒眾人的思緒,卻將蘇子墨緊張得夠嗆。
「萱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大夫?」蘇子墨在柔兒的堅持下,隔著墨雨坐在柔兒旁邊的旁邊,看到柔兒咳嗽,頓時一臉緊張的越過墨雨的位置,看著柔兒問道。
「我沒什麼,你和我說說你夫人的事情吧。」柔兒看到他那麼緊張的樣子,有些不習慣,輕聲問道。
「我的夫人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夫人。」蘇子墨盯著她的眼楮,認真的說道。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是他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認真,那雙眼楮透出的神采,讓她幾乎要陷進去,然後再不想出來。
「你怎麼能確定我就是你的夫人呢?你甚至連我的樣子都沒有見過,這樣草率的下定論,你不覺得莽撞嗎?」柔兒不忍傷他一片深情,但是依舊忍不住說道。
「不用看你的樣子我都知道。你的聲音,你的眼楮,你的氣味,所有和你相關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不用懷疑。」蘇子墨依舊溫柔的說道。
柔兒無語了,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是墨雨看出了她的尷尬,拉著她對她講起了以前的事情。
這一講,就是半天。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夫人在五年前被人推下了懸崖,然後你們找了,沒有找到,以為她死了,直到今天見到了我,把我當成她,才知道沒有死?」听到最後,柔兒這麼問。
看見房中的人紛紛點頭,陷入了沉思。
剛剛墨雨說話的時候,她仔細觀察過,並沒有說謊的痕跡。
按她說的時間,和被趙媽媽救回來的時間,似乎真的有著驚人的相似,難道,他真的是愛自己愛得一塌糊涂的夫君,而不是她所想象的負心漢嗎?
柔兒沒有答案,也想不明白,她只知道,遇見他,也許真的算不上一件好事。至少,她已經預感到,自己平靜的生活將會被打破,再不復平靜。
「我確實失憶了,也確實在五年前曾經墜崖,但是這一切並不代表你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突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你們先回去,等過兩日再過來可好?」柔兒感覺頭有些痛,低聲開口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想和萱兒單獨聊聊。」蘇子墨經過這段時間的緩沖,顯得平靜了許多,他對著南宇他們說道。
南宇平靜的起身,帶著眾人離開。
看著門被走在最後的墨風關上,蘇子墨轉過神來,認真的目光看著柔兒,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就在她難受得想要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沉寂的時候,蘇子墨開口了。
「萱兒,我的萱兒。讓我看看你好嗎?你都不知道,這五年,我是如何在思念和煎熬中渡過的。如今再見到你,就算你已經不記得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種種,也請你揭開面紗,讓我看看我一種朝思暮想掛念著的人好嗎?」蘇子墨看著她的臉,語氣中帶著些懇求。
雖然他確定自己不會認錯人,但是,看著對以前一無所知的柔兒,他心中的痛苦幾乎將他吞噬,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