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連餓死都想守著城池,而他明明就在眼前都可以不管不顧任其生死。逐月早就知道千燁的無情,以前在皇宮可以說是因為他經歷過那麼多沒有人性的事,可現在是在宮外,這些百姓沒有一個是跟他有利益之爭,他這麼做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怎麼胡鬧了,你什麼意思,人都餓在城里了,你還想坐視不理,好,你不理我理,是我腦袋被們擠了,還指望你會有人性!」
千燁目光清冷,剛才的邪氣蕩然無存,認真的讓逐月有些害怕。
「你知道這城池的後面是那里嗎?」
逐月略微思索了一陣,她記得來的時候遠遠的只看到一座山,這城的後面只有一座山而已啊。
「一座山!」
「山後面呢?」
「山後面?」
逐月重復了一遍,山後面能識哪里。那個為首的人說這城池是一個關鍵地帶,難道這山後面是西涼國的軍隊部署!
「西涼國?」
千燁頷首。
「是西涼國又怎麼樣,難道就因為山後面是西涼國就要見死不救讓他們自身自滅嗎,難道因為有一點危險就棄自己的子民不顧?你算什麼皇上!」
逐月氣急敗壞的指著千燁的臉橫豎罵了一通。她確實沒有辦法接受他是這麼一個人,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就算是他什麼恨也不能朝他們發啊。
「如果這些都是西涼國的人,貿然進去,一旦城門緊鎖,插翅難逃。」
逐月不以為意,她剛才明明和付韌輕而易舉的攀上了城牆,就算里面設了什麼陷阱,憑他的功夫自保決計是沒有問題的。
「你當真不去?」
「你不去我不勉強,我自己去。」
「如果是陷阱呢,如果他們都不是月逸國的人呢。逐月,現在是關鍵時刻,朕冒不起這個顯,朕也不許你去涉險。朕已經安排了人進去觀察,朕會留人在這里。」
逐月知道千燁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如果他的官員真的有用,怎麼會任其發展到現在這樣。她不敢相信,想起老嫗和滿城百姓充滿希望的眼神,她確實放不下心,況且五哥還留在城內!
「我答應過要回去,就一定要回去,況且付韌還在城中,如果果真真的想你所說,我更要回去。要是那些百姓是月逸國的百姓,如果西涼國的人果真佔據了這座城,你讓他們如何自處,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嗎?他們都是你的子民!」
逐月暴跳如雷,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觸發她的怒意,她怒沖沖的往門外走,不想再理會他,省的氣出心髒病。
「你不許去。」
不許去!你不想去還命令我不能去,逐月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心里的怒意,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命令她!
逐月怒火中燒,氣勢洶洶的毀了自己的營帳,拿出從皇宮里偷拿出來的金銀首飾,這些東西價值連城足以滿足城中老少一年的供應,也算可以解燃眉之急。
就在她快要沖出軍營的時候,一雙手拉住了她的衣服。一件外裳披到了她的身上,這一出來她忙的都忘記了冷,現在已是過來倒有點瑟瑟發抖的感覺。
「我陪你去。」
逐月回過頭,看見千燁的時候她的心動了一下,這說明他是善良的,他的心根本不像他所說的那麼冰冷。他的旁邊站著何淨溪,這些天逐月發現何淨溪很快就成為了千燁的親信,很多事情千燁都吩咐他去做,而付韌其實閑暇的很,根本沒什麼任務。
「好。」
到了城里,千燁並沒有什麼動作,他默不作聲的站在邊上,卻還是沒辦法遮掩他與生俱來的望著的氣息,從他進來很難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要不是他進來的時候早有吩咐不許暴露他的身份逐月也不會留一個心眼。
「五哥,這里怎麼樣!」
逐月環視周圍,周圍都是明亮的眼楮,盯著她看,璀璨的像天上的繁星。
「沒什麼情況。」
「千燁派進來的人呢?」
逐月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
「人?」
付韌狐疑的看了看辰城門口,臉色沉了許多,是他太大意了,居然連這一成都遺落了。
逐月的心也一下沉到了谷底,如果真的是這樣,千燁沒有騙他,那現在他們正處在怎樣的境地,她那麼該死,什麼都不懂還一味的責怪他,還傻傻的連同他一起帶到里。
逐月驚恐的看向周圍,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剛才那群質樸的百姓利用她的善良。
索性並沒有出現她心里那幅可怕的畫面,相反他們都很有愛,臉上的笑容經久不散,那是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欣喜。逐月緊張的神經好歹有些安慰,幸虧沒有看錯,不然就死定了。
「這些是我在宮中帶出來的細軟,夠你們維持一段時間,這里的情況我已經上報了皇上,皇上承諾了會換你們安康的生活,他皇上由于軍事繁忙,不能出來,他讓我帶他向你們道歉,皇上說是他的錯誤,今後他一定會更加勤于政事,不讓此類情況再次發生。」
逐月的余光偷偷瞄向千燁,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想到他現在有氣不能發的表情,古代君王為天,哪里見過天子向臣民道歉的。逐月可管不了那麼多。
滿城皆跪,呼聲和起︰
「皇上仁德,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逐月趕忙扶起面前幾位老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民為貴,君次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乃國家根本,理當善待。」
逐月的一席話明顯引起不小的騷動,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言論,也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言論,況且她還是皇後。
很明顯她這一席話起了作用,人群中的一些人顯然感動的熱血沸騰,本來就愛國,現在更是︰「誓死效忠皇上,誓死效忠皇上。」
逐月暗自向千燁使了一個眼神,得意的告訴他她做的可是對的。
千燁嘴角冷笑,心里卻贊同,她確實挺會收攏人心的,而且還處心積慮的為他樹立威望,將這里災民心里所有的怨恨瞬間轉化為感激。而且她的言論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奇葩的很,往往都是語出驚人,思想沒有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