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鋼琴教室外的石子路,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她還是沒有原諒他,但是包包被他拿著,手機和鑰匙都在里面,她只能氣呼呼地走在前面,天氣有些陰冷,冉秋只穿了件粉色雪紡上衣搭配七分褲,秋風吹得她打了個冷顫。
一件帶著溫暖的開衫適時地披上她的肩頭,她回頭瞥見林默寒身上只剩下一件短袖t恤。
「不用你關心!」她迅速回過頭不想看他。
他並沒有搭腔,而是一步追上她並遞上一個紙盒,「餓了吧,嘗嘗這個。」
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她直接打開盒子,里面安靜地躺著兩塊金黃色賣相極好的芝士蛋糕。
「向你賠罪,特地向姬禾打听說你愛吃這個。」
他態度誠懇,「是低脂低糖的健康原料,只好吃,不長胖」
她瞬間沒了脾氣,他還真是煞費苦心,算了,反正正好餓了,她走到路邊的藤椅上坐下後便準備大快朵頤,而林默寒依舊緊緊跟上她的腳步,站在椅子旁,像個忠誠的僕人
樹林里的熟悉女聲離她越來越近,她知道是她們,便打算佯裝沒有听見,但鴕鳥心態也幫不了她,下一秒眼尖的姬禾便激動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不禁在心里感嘆,為什麼今天不止心情郁悶,連運氣也夠差,不然怎麼會連續踫上兩個讓她傷心流淚的男人。
「對,我們是在交往。」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覺得輕松了許多。
望著小禾和秦瀟離去的身影,冉秋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里,話一說出便像覆水難收,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默寒。
「沒什麼想對我解釋的嗎?」他平靜的發問。
「沒有,但是剛才謝謝你。」
冉秋也異常冷靜,「但是我確實是不生你的氣了,因為我們確實沒有什麼關系,也談不上生氣。」
「那我理解成你因為害怕孤獨,所以要在姬禾面前逞強?」
「隨你怎麼說。」
此刻她的心思似乎沒人能夠猜得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仍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男友,我願意幫你繼續圓這個謊,我喜歡你,即使要以這種方式」
她沒想到會再次收到他的表白,但為什麼這些話听起來是這麼的令人哀傷,她望著林默寒,他的黑眸里看不到一絲雜念,她承認這次是被感動了,「開始交往吧,不是假裝,我是認真的」
周六晚上,正在公寓里陪冉媽媽一起看電視的她突然接到了姬禾的電話,「秋秋,我和瀟一起吃晚飯呢,明天你和默寒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公園劃船怎麼樣?」
「我沒問題,等我問問默寒吧?」
她表情淡定,可是旁邊的冉媽媽一听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就立刻「警覺」了起來。
「明天是周末所以想約我和朋友一起劃船。」
「你說的‘默寒’是誰啊,感覺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哦。」
「恩,上次送我回家的那個男生,我打算和他交往看看。」
「是嗎?媽媽真替你高興,我相信女兒的眼光,明天打扮漂亮些哦,晚飯就不用考慮我了,明晚我正好打算去謝主任家看她」
為了給女兒出去鍛煉的機會,冉媽媽以最快的速度編出了不在家的理由。
第二天,以女友身份和林默寒正式約會的日子到了,她稍作了一些修飾,把頭發斜綁起來,比平時俏皮了許多,只涂了點睫毛膏和無色的唇油,這讓原本就精致的五官顯得更加明媚動人,絲質襯衫搭配背帶裙也非常襯托18歲女孩應有的朝氣。
出門時,她特地帶上了冉爸爸送的那條腕帶,這是她的幸運符,外出的時候她總愛戴在手上。
準時按照約好的時間到達目的地,姬禾和秦瀟已經在了,林默寒卻沒有出現,姬禾有點著急,便給他打了電話,通的,但沒人接。冉秋也試著打了幾個,也是同樣情況。她感覺自己像個傻子,再一次被騙了!
「要不我們下次再約吧,默寒一定有什麼急事,他不是喜歡爽約的人。」
秦瀟看到冉秋失望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
「這個默寒真是的,枉我們秋秋今天還特別為他打扮了一下。」
姬禾有點生氣,「算了,不理他,我們三個一樣也可以劃船的,對吧?」
好不容易把秦瀟拖出來的,又不好讓冉秋一個人走,所以她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恩,我自己也可以劃的。」
冉秋的聲音有些受傷,她不願掃大家的興。秦瀟听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租船的地方只剩下一只四人腳蹬的船舶,老板卻因為她們只來了三人,便不客氣地直接安排給別的客人了,所以就只剩下木槳式的可以劃。
「這個雖然老土了點,但也是船了,瀟,我們要靠你咯。」
姬禾對秦瀟的體力很有信心。
「我沒問題,只是你們怕不怕?」
「我可以。」她因為林默寒的缺席有點賭氣,她也不在乎自己在秦瀟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人。
三人登上小船後,冉秋腦子里仍是一片空白的,她用力的劃著木漿,但整只小船的動力卻是來自秦瀟的一個人的力量。
劃了幾分鐘,姬禾便大叫不行了,她聲稱這樣用力下去手臂會被練出肌肉,太影響美感,之後便坐在秦瀟身旁,用單反拍拍風景。
「冉秋,你這樣的劃法不對,力量是用了,但是船會在原地打轉。」
秦瀟善意提醒,他好像看不下去她那種拼命的樣子。
她听後便換了個姿勢,可是還是和之前沒多大區別。
最後,秦瀟只好小心翼翼地挪過來,打算用她的船槳教她正確的劃法,可是穿上的重心不太好掌握,一個不小心,他握住了冉秋拿槳的右手,如同被電擊一般,兩人同時望向對方,時間好想回到了圖書館的那次邂逅,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正悄悄地浮現在彼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