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听到賀蘭槿竟然隱晦的說出皇上身中媚毒之事,她就是知道皇上急切的想要得到信箋,方才命人動了手腳,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失敗。如今人還躺在床上,差一點就血液逆流而亡。
「哀家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此事又與賢妃有何關系,這里是北宸的皇宮,哀家念你是賀蘭人不懂宮中規矩,就網開一面罰你謄抄宮中守則百遍,不抄完不許踏出沉香殿半步,禁止任何人探視,從今日起沉香殿全面戒嚴!」
賀蘭槿生出惡寒,就算一天謄寫一本也要寫上百日,根本就是想要拆散他與夙夜,如今兩人愛火如荼怎麼願意分開。
太皇太後下的旨意,已經無法更改,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出口。
「太皇太後,又有何證據證明臣妾以色示君,皇上前來沉香殿在還不足半月,只怕獨寵椒房也算不上。太皇太後為何要如此的冤枉臣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馮宓一旁喝道︰「住口!果真是番邦女子,竟然對太皇太後如此的無禮!」
不是太皇太後無理取鬧,自從賀蘭槿進宮以來,皇上越來越不听她的擺布,更是一再忤逆他的心意。
太皇太後已經發現了蘇玉華寫給兒子的信箋上的秘密,她已經看出皇上對賀蘭槿是動了真情,太皇太後要告訴夙夜,不論是他的母親,還有他心愛的妃子都在後宮,想動她們輕而易舉,皇上也便不會輕舉妄動。
太皇太後伸出手攔住馮宓,「看來這槿妃宮中的規矩學得不甚好,派兩名年老的嬤嬤送去沉香殿,教授槿妃規矩。」
「是!」
「來人,將槿妃押回沉香殿!」賀蘭槿沒有反抗,她不能夠讓太皇太後知曉她會武功。
坤翊宮內的眾妃嬪大氣都不敢出,第一次見到太皇太後發怒,雖然不知昨夜發生何事,不過見到槿妃被罰,心里面一個個都在幸災樂禍。
隱隱約約能夠猜出大概,事情極有可能能與昭信宮有關,任何人都看得出太皇太後有心安排賢妃侍寢,昨日大殿之上槿妃和皇帝劍舞和鳴,那般風光,全然違背了太皇太後的心意,太皇太後自然不高興要拿她開刀。
馮媛蓁嘴角勾起陰冷,看著賀蘭槿被押走,心中說不出的高興,還記得當日在太液湖旁賀蘭槿威風的樣子,看來她在太皇太後面前也不敢放肆。
身旁的馮宓看向太皇太後,「母後,時間不早了,也該!」
辰時將至,皇上若是知曉槿妃被關了起來,定是回來大鬧一場,還有那個雲痕,要如何處置?
「好了,都散了吧!」
坤翊宮內的眾人皆散去,樂顏從內殿走了出來,她已經透過紗幔見到賀蘭槿被太皇太後禁足,昨日在大殿上見她與皇帝琴舞合鳴。
帝王之家有如此深情確實難得,太皇太後竟然橫加干涉,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清婉站在太皇太後身旁,見樂顏微皺眉心,便知曉她要說什麼?如今她還是自身難保,何苦去管他人之事。
沖她遞過眼色叫她不要多管閑事,樂顏收回將要月兌口而出的言語。
一切都逃不過太皇太後的眼楮,喝道︰「樂顏,你想要說什麼?」
太皇太後既然已經下了禁足的命令就是無法改變,多說也是無意,即便心里看不慣,也不要再此時說出口,剛剛自己確實有些沖動,「沒有,樂顏只想說樂顏錯了,不該忤逆太皇太後。」
樂顏畢竟是太上先皇皇留下的嫡親血脈,她如何不疼愛,見她嘴上雖承認錯誤,眸中卻無半點真誠。
一會兒雲痕便會前來坤翊宮,倘若雲痕對清婉情深,非她不娶為了皇家的顏面,不能講樂顏留在這里,免得她將賜婚之事說出口。
「樂顏,犯了錯就要受罰,哀家不囚禁你,從今日起哀家會派兩個嬤嬤前去絳玥軒,督導你琴棋書畫,你到了該嫁人的年紀,身為公主這些才藝均是要具備的。
听到太皇太後言語似乎還沒有打消將自己嫁給雲痕的心思,倒是也學得乖巧了些。
「太皇太後,樂顏不要嫁給雲將軍,樂顏又不喜歡他。雲將軍喜歡清婉,太皇太後將清婉嫁給他好了。太皇太後總不會讓清婉一輩子都留在深宮。」
「放肆!還在口無遮攔,來人將公主帶回降玥軒!」
又看了一眼太後馮宓與皇後馮媛蓁,「你們兩個也出去吧!哀家要單獨的審問清婉。」
太皇太後的話,兩人並不敢忤逆,隨順著太後的心意離開。
坤翊宮內就剩下太皇太後與清婉兩人,清婉低眉順眼,卻是不敢看她那雙深邃如海,令人無法解讀的眼眸。
「清婉你留在哀家身邊八年,哀家不會看錯人,今日哀家卻不得不感到失望,你竟然會和樂顏一並胡鬧?還隱瞞著你與雲痕的關系。
清婉忙不迭提起裙袂跪在地上,「清婉謝謝太皇太後的養育之恩,清婉是一時糊涂才會做錯事,清婉與雲將軍沒有任何關系,太皇太後可以將公主嫁與雲將軍,清婉只願一輩子都留在太皇太後身邊。」
太皇太後心中不是沒有做思量,若是真的將樂顏嫁給雲痕,以公主身份下嫁卻是委屈了樂顏,若是雲痕鐘情清婉,樂顏嫁過去兩人也不會恩愛。樂顏的性子也不會甘心當細作,將雲家和皇上的動向告知自己,更不會去偷盜太上先皇留下的半塊虎符。
「清婉,哀家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怎麼會忍心看著你老死宮中,待哀家百年之後,你將何去何從?」
「清婉從沒有奢望過,只求能夠留在太皇太後身邊報恩。」
「清婉,報恩也不知有一種報恩方法?」
清婉揚起迷惑瞳眸,一副不解神情看她,仿若真的不知曉太皇太後的心意。
「清婉不知太皇太後所為何意?」
「。」
少頃,殿外有人通稟道︰「雲痕雲將軍求見!」
「將人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