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陽光燦若碎金,秋日里難得的好天氣。
樂顏坐在鸞車內,此時正在趕往沉香殿的路上,昨日幾女離開慶雲宮之時,見賀蘭槿的臉色很不好。
雖然賀蘭槿說過她有武功護身,心中還是擔憂,悄悄的去見清婉,向她討了最好的藥丸親自送過去。
馬車一路前行,透過門扉見到遠處,李公公帶著一群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在御花園,尤其是那一身素白的長袍尤為打眼。
見到的只是側影,傲挺的身影射入眼簾,看李公公的模樣卻是十分的小心謹慎。
繡荷透過縫隙也見到了那奇裝異服的人,感覺很好奇,「公主,公主您看那些人會不會就是嬤嬤說的暹羅人?」
暹羅人!三個字在腦海中盤旋,兒時只要自己不睡覺,嬤嬤就拿暹羅人來嚇唬她,說暹羅人是青面獠牙,又黑又瘦如吊在樹上的猴子。
暹羅人可是她兒時的噩夢,突然很想看清楚那個身穿白衣的暹羅人到底長的是什麼樣?」。
「調轉鸞車跟上去!」
李德順奉了皇上的命令帶著北蒼羽在御花園各處走走,此處是樂顏公主前往沉香殿必經之路。
眼角的余光四處尋找,終于見到公主的鑾駕跟了上來。
李德順一邊走一邊講解道︰「此處名曰太液湖,直接連著城外的人工運河,是整個園林中最大的人工湖。」
北蒼羽早就注意到有一輛馬車緩緩的跟在他們身後越來越近,這輛馬車里面座的會是什麼人?這個北宸皇上命人帶著自己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到底是什麼目的?听到李德順在一旁的講解。
「你很聒噪,你們北宸的人都是如此的沒有禮數,後面的那輛馬車上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的如同賊人一般。」
李德順的眸光方才看向不遠處,「那不是公主的鑾駕!」
馬車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李德順上前道︰「李德順見過樂顏公主殿下!」
馬車內的樂顏雖然沒有見到說話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單單是那那充滿諷刺的刻薄的聲音,足以讓她心中厭惡,第一次在自己家被人說成是賊人。
推開門扉,直接從馬車內走了出來,迎上一張冷漠桀驁的俊彥,雖然他長的不像傳說中的猴子,那張冰冷的死人臉讓人看著心中極不爽快。
「李公公,這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的出言不遜,本宮在自己家的花園子里面被人當成是賊,可笑至極。」
李德順忙不迭上前解釋道︰「公主,這位是暹羅國五皇子,老奴奉了皇上之命帶著人四處走走賞風景!」
北蒼羽眸中揚起不屑的弧度,一時了悟,原來北宸皇帝帶著自己逛園子,等的就是這個女人,看來那個北宸的皇帝想要聯姻。
眸光在樂顏的身上淡淡掃過,北宸國的公主也不過如此。
「見人如見景,這里也沒什麼景致可賞!」
樂顏是听得出那尖酸刻薄的話,「你!竟然對本宮不敬!」
沒想到她也不笨,倒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本王並沒有對公主不敬,只是將事實說出口而已,賞美人要凹凸有致,賞景美景要峰巔溝壑,起伏有致才有壯觀之美。」
那個毒舌的男人的意思就是說她長得不美,她雖非絕色卻也清麗可人,被人如此說心中自然憤憤不平。
「那本宮倒是想問問倒吊在樹上的猴子也很美嗎?」
「倒掉在樹上的猴子!」這樣的話在暹羅是一句極具侮辱人的話,正是因為從前的暹羅人被人說丑,誓要改變本族血統,幾百年來才各國聯姻種族通婚,這一句也是暹羅人的禁忌。
北蒼羽眸中陡然升起怒焰,神色冰冷的看著樂顏,顯然北蒼羽真的是怒了,樂顏並不知曉那是禁忌,不過是針尖對麥芒兩人杠上了。見他暴怒的模樣心中倒是生出幾分懼意。
「本王從來不打女人,既然公主說暹羅人是倒掛在樹上的猴子,那本王就成全公主。」
倏然間出手將樂顏攔腰抱起,凌空躍起奔著遠處的高樹一躍而起,躍上枝頭。
樂顏整個人懵掉了,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白衣人已經不見了,而她自己被丟在了數仗的高樹之上,她不會武功居高臨下充滿了恐懼,她恐高的不敢看下面死死的抱住枝干不放。
「救命人!本宮害怕!」
「公主,公主您不要害怕!」繡荷在樹下仰頭悲戚道。
李公公奉了皇上的命令,帶領北蒼羽四處走走,這里是皇宮,不能夠讓外人亂入,忙不迭的跟著人離去。
卻又不能夠不管樂顏公主,命人找尋輕功好一點的人將公主從樹上救下來。
樂顏被人從樹上救了下來,看來是嚇得不輕唇色都泛起了白,腿腳都軟了。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咱們還是會水月軒吧!」
莫名其妙被可惡的暹羅人丟到了樹上,很是委屈,「不!本宮要去找皇嫂!」
賀蘭槿躺在榻上,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卻依然有些倦怠,春困秋乏卻也尋常,于是靠在榻上小憩了一會兒。
听到門口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睫,卻見樂顏面色沉郁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知她心情不悅。
「樂顏妹妹,這是怎麼了?」
「皇嫂,樂顏被人欺負了。你武功高強,要為樂顏出了一口惡氣。」
賀蘭槿卻是听得糊涂,在這北宸皇宮何人敢欺負樂顏公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來的途中經過御花園,見到暹羅國來的人,樂顏就好奇的跟著去看,看看那暹羅國的人長的是什麼樣子?
結果暹羅國的皇子,板著一張死人臉說樂顏是賊,還拐著彎兒的說樂顏丑。更可氣的他還將樂顏丟到了樹上。」
看著樂顏一張委屈煞白的臉色,怕是嚇得不輕,按理說暹羅人不應該出現在御花園,先不想這些,即便暹羅國的人再野蠻也不至于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還將人丟到了樹上。
「樂顏,你到底說了什麼?不然一個堂堂男子怎麼會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還把你丟到樹上,莫不是你說他們是猴子。」
「皇嫂!你怎麼知道?」
賀蘭槿竟是又氣又好笑,「我當你只是說著玩,竟然真的說出去了,俗話說打入不打臉,那可是暹羅國的忌諱。」
「忌諱又怎麼樣?就可以將女孩子丟到樹上去,今日的仇樂顏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