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榮郡王大敗暹羅有功,皇帝夙夜在宮里設宴,為夙梵接風洗塵,今日便是夙梵回京的日子.
皇上派了大將軍雲痕前來城門迎接,人馬已經等在城門口迎接榮郡王凱旋而歸。
遠處樓閣之上,站著一男兩女,賀蘭潯一身藏藍冬衣遙看遠方,眸蘊滿興奮的光彩,夙梵回朝便是夙夜的末日。
賀蘭槿素衣翩翩,高挑的身姿,如墨的青絲飄散,一襲白紗遮住了大半張臉,看著遠處城門眼眸里藏著太多復雜的情愫。
身側的紅翎一襲水藍素雅清麗,遙望城門,今日少主人回朝,他永遠都是那樣高高在上,只可以遠遠的看著他,永遠也無法走進他的心里,因為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個女人。
燕京城街道兩旁被圍得水泄不通,除了迎接的隊伍,大部分都是平頭百姓,都是來看熱鬧的。
隱約听到城門處傳來了錚錚的踏馬之音,隨之而後,一行身穿青銅色甲冑的兵衛坐于馬上,筆挺如山。分列兩隊在前面開路。
緊隨其後,一身銀白色的鎧甲,身下一匹純赤色的汗血寶馬,渾身帶著凜凜威嚴,夙梵勒緊韁繩,馬駐于前。
雲痕同樣一身銀色鎧甲,英武之姿不遜夙梵,上前道︰「榮郡王!奉皇上之命前來迎接榮郡王進宮,宮里備下了酒宴。」
夙梵飛身下馬看是恭敬道︰「本王謝陛下隆恩!」
夙梵自然知曉進宮的規矩,大軍已經駐扎在城外,只帶了十幾名親信,跟著雲痕進宮。
眼角的余光瞥見遠處城樓之上三道身影,「槿兒,你等我,等我出了皇宮便去看你。」
旌德殿內,眾朝臣已經等在殿內,夙夜在御書房,看著書案之上剛剛草擬的聖旨,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夙梵跟著雲痕進宮,將親信留在殿門外,獨自一人跟著雲痕進了旌德殿,眾朝臣紛紛朝門口看去。
眾朝臣對夙梵打敗暹羅均是興奮不已,如此一來北宸便是眾國之首,皇上卻下了旨意將賀蘭送還,只是那旨意已經下了有幾日,並沒有見到依然生還的皇後,更沒有賀蘭人前來進行權力交接。這歸賀蘭之事也便成了一紙空談,倒是一件好事。
夙梵找到了左邊第一個座位坐下等待著皇上的到來,有官員上來搭訕,夙梵態度和煦時而會聊上幾句。
雲痕也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朝身側的左溢悄悄耳語,左溢神色凝重頻然點頭。
「皇上駕到!」內堂李德順喊道。
眾朝臣紛紛跪地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夙夜邁著凜然的步子走上大殿,端坐在龍座之上,看著紛紛跪拜的眾臣,「眾愛卿平身!」
眾人紛紛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夙梵,朗聲道︰「榮郡王大敗暹羅有功,今日得勝還朝,封榮郡王為榮親王。賞良田萬頃,黃金百萬。澄親王此次出征,為國捐軀,恩賜葬于皇主陵,靈魂可常伴太祖皇帝,榮親王不必留在京城,稍後即可回到岫州封地。」
親王之職本是世襲,皇上如此加封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皇上命他回反封地,明顯是要取回手上的兵權。
夙梵一副泰然之色上前拜道︰「微臣謝皇上恩典,為國效力本是微臣分內之事,只是先父與母親感情篤厚,特留下遺言靈魂要與母親日夜相伴,待兩位仙逝將兩人合葬。微臣不知皇上有如此恩遇,已經將先父的骨灰送往岫州下葬。死者為大不易遷移,不如在皇陵改修建一副衣冠冢,先父靈魂亦可常伴太祖皇帝,為表孝心微臣願親自督導,衣冠冢修好之後微臣再回岫州常伴母親,以盡孝道。」
在眾臣眼中夙梵是得勝歸來的英雄,剛剛回朝皇上就要釋兵權,此舉本是鳥盡弓藏,難免令人心寒,身為帝王為了維護皇權不得不如此。
夙夜也知曉夙梵是緩兵之計,夙梵說得如此懇誠,又是一副孝心姿態,皇上若不同意,難免有些過分。
「好!朕感念榮親王一片孝心,恩準此意!今日朕特意備了宴席,慶祝榮親王凱旋而歸!君臣同樂!」
宴席過後以是月上中天,今日朝堂之上,看上去均是一派喜慶和樂,朝堂局勢暗流涌動。
夙梵出了皇宮,沒有回親王府邸,命人換上早就準備好的玄衫,獨自一人前往芙蓉閣探望賀蘭槿。
兩人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相見,心中甚是想念,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此時的芙蓉閣內,賀蘭槿與哥哥賀蘭潯,二師姐紅翎三人圍坐在一起,沏好了茶等待夙梵的到來。
听到門外的響動,紅翎斷定是少主人前來,「是少主人到了。」
話音方落門扉開啟,夙梵唇角揚起暖人心扉的弧度,眸光直接看想賀蘭槿,古銅的臉上帶著風霜的磨礪,看上去更加英挺偉岸。
「夙梵!進宮情況如何?」賀蘭潯還沒等夙梵開口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賀蘭槿看著夙梵眸中朗潤清流,竟是有些局促,她是很害怕表哥會提出讓自己嫁給他。
「表哥!」
「槿兒,多日不見又清瘦了許多。」
「槿兒身子本就瘦弱。」
紅翎將眼眸從兩人移開,「我上房頂去守著,免得隔牆有耳。」
賀蘭潯急著想要知曉皇上的反應,「你們兩個以後朝夕相對,也不差一時半刻。夙梵,那個混蛋有何舉動?」
夙梵找了位置坐下道︰「皇上封我為親王,責令回封地,並敕父親可以入住皇主陵。」
賀蘭潯冷冷道︰「果然夠卑鄙,走兔死走狗烹,那個混蛋是要撤了你的兵權。」
「這也無妨,我已經向皇上請旨,留在燕京為父親督辦衣冠冢,可以暫時不必回封地。」
賀蘭潯的眸光看向賀蘭槿,賀蘭槿卻是面無表情,「夙梵,你剛剛回朝民心穩固,時機稍縱即逝,不如速戰速決。」
夙梵的眸光也落在了賀蘭槿的身上,「我不想逼她。」
賀蘭槿垂眸,見兩人眸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表哥,我們可否單獨談一談。」
賀蘭潯知趣的走了出去,夙梵見賀蘭槿正襟危坐神色凝重的模樣,牽過她的手,「槿兒,有什麼話盡管說,何必如此模樣。」
賀蘭槿並沒有反對他牽自己的手,只是將頭轉到一旁,不看他的眼眸,「表哥的心意槿兒明白。」
「你若嫁給我,我必善待你們母子。」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仇是一定要報的,為了保護孩子的性命于江山他已經做了決定。
「我可以答應嫁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听到賀蘭槿答應嫁給自己,月兌口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你不可以強迫我履行夫妻的義務,第二,你要答應我不準動雲家的人,雲家是槿兒未來的親家!」
夙梵顰眉,賀蘭槿要保住雲家,是在保住兒子的勢力。
另外的要求與母親當初嫁給父親條件如同一轍,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在母親的心中不是沒有父親的位置,父親錯在不會主動出擊,而自己則不會,只要槿兒嫁給自己,有信心得到她的心。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