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越說越心驚,這小人兒究竟把自己置于什麼境地了,處處陷阱,防不勝防。
莊詞細細想著蘇瑾的話,心里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
還是她潛意識地排除這種想法,還將他與前世沈煜聯系在一起。
殊不知,在這世,他們只是利益關聯的盟友,毫無感情可言。
她心下不禁暗諷自己天真,還誤以為是他心思細致周到,卻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一招。
「瑾姐姐,你說的對,是我大意了。」
听著莊詞輕輕飄渺的聲音,蘇瑾微微一嘆,有些心疼。
「這藥不用也罷,我雖然醫術不如那人,但好歹比普通大夫還是強百倍的,最多半月,我保證你的腿完好如初。」
當初她們二人結拜之時,莊詞把她前世今生的故事都告訴了自己,她甚是心疼這女子,為何小小年紀,要經手如此多的磨難。
小詞把自己當做親姐姐一樣待,那她蘇瑾就得好好做她的姐姐,好好照顧她,保護她。
「小詞,不要勉強自己。若是無法面對他,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的。」
蘇瑾走上前微微用勁握住莊詞的雙肩,心知這人明明心里痛的要死卻還故作鎮定。
「瑾姐姐,該來的總是逃不掉的,還不如勇敢面對,對于未來,我只能向前看。我會多加小心的。明日起,以良王書童身份入良王府隨侍。日後,我便以莊詞的身份活下去。」
「簡直一群飯桶!」
莊詞還在今士閣門外,便听到了即墨琛的清冷帶怒的訓話聲。
右腳剛邁進門,一封奏折便飛到她腳邊。
莊詞彎腰撿起一看。
原來是近來潮州一帶水患,百姓流離失所,下發的物資三批賑災物資竟然全被山匪所劫,當地官府手足無措,還在請奏下撥銀兩賑災,派兵鎮壓匪寇。
「洪水泛濫,山匪囂張,官府毫無招架之力,朝廷都養你們這些人還有何用!」
莊詞默默將奏折放在即墨琛案桌前,不置一詞,退到邊上候著。
案桌前一官員瑟瑟跪著,額上冷汗涔涔。
「王爺,潮州地勢特別,三面環水,一面環山,洪水來襲,當地民眾便只得往山上避難。
然朝廷所撥賑災銀兩,前幾批已被當地官員瓜分得所剩無幾了,百姓餐宿不定,流離失所。且當地匪頭煽動人心,將流民納入自己旗下做了山匪,強搶官糧災銀,與朝廷對著干。
派兵鎮壓無數次,每每都是無疾而終。那幫人狡猾至極,屢犯不改,利用地形次次逃月兌,著實可恨。」
「李大人,你去賑災也有一月有余,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糟。回來稟報本王的就是這等情況,本王還要你這個欽差有何用。」即墨琛清冷開口。
「下官無能,慚愧至極。」
李大人冷汗涔涔,伏在地上幾乎以頭點地,他真是羞愧難當。那官官相護,民不聊生,土匪囂張的亂地,他就算再多帶幾支精兵前去,也不見得能鎮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