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音眨了眨眼楮,一臉迷惘。難道說,表哥還未找到柒然,這是要她用跟蹤術去找?
其實他們早就到了,也知道皇帝在今日去了哪里,只是她被花未名對柒然的在乎有些刺激到,有些吃味了,不樂意跟著去,便賭氣說今日要練功,不肯跟著去。而獨孤傲卻是被半路救到的小姑娘糾纏住,也去不成,便成了只有花未名自己去。
如今梓歸璃到這來來要她去尋柒然,她卻是有些不明白了,尋人不是應該到觀星台去嗎?花未名就是去那邊了。
阿達木看了梓歸璃一眼,對著古凌音道︰「花公子回來了,帶了個受傷的姑娘,鷹王要姑娘你過去幫忙包扎下。」
古凌音恍然一悟,有些訕訕地模了模鼻子,帶著梓歸璃往里邊走︰「表哥,跟我往這邊來吧!」
難怪今日梓歸璃找上門來了,卻是柒然已經被花未名給救了。想到花未名救了柒然時那呵護勁,她心里就不痛快。
獨孤傲開門,見到古凌音尷尬著一張臉,以及她背後一臉漠然的梓歸璃,皺了皺眉,看向古凌音示意她介紹。
「這是我表哥!」
獨孤傲點點頭,便放幾人進來了,看著梓歸璃身後抱著劍一臉冰冷的鐘淮,卻是想起來了,看向梓歸璃的眼神,也就帶上了防備。
古凌音上前,瞪了依舊笑著的花未名一眼,將人從床邊的柱子上推開,沒好氣道︰「女子閨房,你杵在這算什麼事?」
柒然自門被敲響時,便睜開了眼,透過薄薄的一層白紗,看到那抹紫色,便淡漠的移開視線,對著雙手撐著下巴,眨巴著眼盯著她瞧的李紫傾道︰「公主醫術應該還算可以吧?這房中就留下公主與郡主即可。」
幾個大男人听了這話,都自覺的退出了她的房間,到外間的廳房中等了。
古凌音與李紫傾倒是認真的為柒然包扎傷口,兩個小丫頭將她的外衣月兌下,直到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才有些眼紅的看著柒然一臉淡然的表情。這究竟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從頭到尾也不哼一聲呀?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相互看了一眼,看著柒然的眼神,也帶上了佩服。
柒然緊咬著牙關不吭聲,讓她們用清水清洗傷口,用酒消毒,抹上藥,包扎好,冷汗也出了一身,將頭下的枕頭都打濕了,卻是從始到終都不喊痛。包扎好後,讓兩人幫她換了身衣裳,這才躺下睡了。
兩人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出去了,幾個男子本就在大廳中悶聲喝著茶,見兩個小姑娘都紅腫著眼眶出來,以為都被嚇著了,獨孤傲僵硬著安慰了幾句,兩人只哽咽著搖頭不說話,倒是讓獨孤傲說不下去了。花未名眼珠子一轉,調笑道︰「你們哭什麼,柒然受傷那麼嚴重都沒哭鼻子,你們這樣子就哭,還害不害臊呀。」
兩個小丫頭依舊那絹帕捂著鼻子抽噎,倒是不回嘴了。
獨孤傲听了花未名的花,眉頭緊鎖,「柒然她……傷得很重?」
花未名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從入門後一直緊抿雙唇不語的梓歸璃,「嗯,確實很重,被一把二十公斤重的箭羽貫穿肋骨,差點射中要害。」
梓歸璃聞言,也只是抬了抬眉,便低頭繼續喝著手上的茶,只那茶杯帶著些微的顫動,不像方才那樣四平八穩。鐘淮看著他面前的主子,也不知該說什麼。
獨孤傲一愣,就要進去看柒然,卻是被一旁的李紫傾拉住,帶著些鼻音道︰「你別去打擾柒然姐姐,她剛剛睡下了,身子很虛弱,體內似乎還有些我未見過的藥物作用,如今卻是全身無力的,我還要好好的看看,今日就讓她好生歇息吧!」
幾人又說了會話,但都沒什麼精神的,最後梓歸璃開口說要離開,古凌音上前去送他,他只道︰「不用了,我就住在西邊廂房,明日再來看看柒然,凌音你幫我好生看著她。」
古凌音乖巧的點點頭,見梓歸璃帶著鐘淮離去了,便拉著李紫傾去了柒然的房中。兩個千金之軀,也是第一次照顧別人,倒也不顯得慌亂,也不顯出不耐煩,倒是看柒然熟睡著的面容,都帶上了敬佩。
這邊忙活了一陣,算是平靜下來了。但是皇上在澄城郊區的行宮,卻是一片慌亂。皇上遇刺,被刺傷了,所以早早的從觀星台回去了。這邊劉連香帶人護送皇上會行宮,一邊又派人去圍剿青焰盟亂賊,還派人快馬送信回去皇城,讓丞相楚流風緊鎖消息,穩住朝堂。他卻是坐鎮行宮,派重兵把守澄城行宮。
在京都的楚流風接到平定王劉連香的密信,淡然一笑,將那信箋給當場燒毀了。
「相爺,這是澄城那邊的信嗎?」
一個與楚流風年齡相仿的青年男子看著楚流風的笑,緊張的詢問。
楚流風飽含意味地看了對面的男子一眼,瀟灑一笑,「劉連香這招可真是陰險,重兵把守行宮,名義上是保護皇上,這暗地里,只不知耍了什麼心機。若是要緊防消息走漏,何必多此一舉寫了密信給本官?一石三鳥之計,真是高明!」
「這是哪三鳥?」那青年男子有些不解,一頭霧水的問著。
「你不必知道那麼清楚,今日這事,千萬別傳出去,知道嗎?」
「子清知道!」
成建七年八月九日,承建皇弧蕪遇刺,澄城被封鎖,青焰盟被官府圍剿追殺,卻是毫無所獲。
成建七年八月十日,有人假扮成行宮丫鬟混入,平定王新寵,紫蘇樓頭牌柒然姑娘在房中離奇失蹤,有人言是被一個那丫鬟帶走了,目的不明。
成建七年八月三十日,皇帝醒轉,下令準備回京都。
劉連香在自己的房中,再次摔碎了一地的瓷瓶寶玉,對著跪在一片狼藉中的南政以及幾個侍衛怒吼︰「不知道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姑娘,就這樣在行宮不見了,你們來告訴本王不知去向?」
南政抬了抬頭,想說什麼,卻是看見劉連香那暴怒的模樣,還是忍住了。
「京都那邊呢?為何南飛沒有行動?其他官員呢?不是說早在掌握之中嗎?為何連楚流風那里都還沒找到突破?嗯?」
又一陣怒吼,待怒氣漸漸平息了,有些疲憊的揉著額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擺手道︰「都出去準備一下,明日就要啟程回京都了。」
「是!」
劉連香看著出去的幾個背影,突然有些懷念起柒然那冷淡的臉上,帶著倔強的拒絕。為何只有她能淡然的對他說不?為何她不能就這樣呆在他身邊,偶爾淡然的對他說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