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安靜,安靜地近乎詭異。
沒戴眼鏡的兔子睜著雙大眼楮盯著出現在自己臥室的那個人。嗯,好像是個男人。咦,貌似不是爸爸!
五百度近視的兔子十米外雄雌難辨,她目不轉楮地望了很久,驚叫聲才從喉嚨里飄出。
「啊啊啊~爸、媽,有人進屋搶劫啊!不對,有人進屋劫色啊!快點過來,你們寶貝女兒節操不保啊!」中氣十足的吼聲余音繞梁。
菜葉好笑地看著搞不清狀況的女孩,要劫色在她踏出浴室的那一刻他早就該動手了,還能讓她如此安好地站在原地喊人嗎?而且「劫色」這個說法有待商榷。
菜葉掃視了一眼僅圍著一條薄浴巾的兔子,悄悄地撇了撇嘴。那對盈白修長的美腿倒是有點看頭,上半身裹得那麼嚴實,啥都看不到。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肩膀上,遮擋住精致的鎖骨和勻稱的雙肩。
不過現在不是吃豆腐的時候,他昨晚失眠到天亮,左等右等都看不見兔子回來,打電話沒人接、發短信沒人回,咸魚那邊也聯系不上,他差一點點就想報警,直到余爸打電話過來質問他,是否做了什麼事情,竟然令活潑的兔子不聲不響地回家,還把自己鎖在房間倒頭就睡。
菜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邊急忙開車往兔子家里趕,同時擔心兔子知曉自己的到來會有激烈反應繼續出逃,所以他快到達時才發了條短信詢問她是不是回了娘家。
他不知道兔子是怎麼了,這兩天縈繞在他心頭的不安在接到余爸電話那一刻達到頂峰。在樓下花了幾分鐘安撫余爸和余媽,承諾會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倆老采取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態度,讓他們小輩自個兒處理自己的事情。剛才兔子驚天動地的吼聲自然而然被他們忽略、無視掉了。
菜葉一步步慢慢走向兔子,兔子一步步往後退。
嗚~老爸老媽怎麼還沒來,難道今天自己真的要被人xxoo嗎?對了,去浴室!兔子猛地轉身,捂著浴巾就往浴室逃竄而去。
她快菜葉更快,一米六的身高怎麼敵得過一米八的身長呢?沒跑出多遠的兔子馬上就被菜葉一個伸手給撈了回來。
「救命啊~爸媽,你這個yin賊,快給我放手。」兔子使勁掙扎著,扯著嗓子呼叫。早知道剛才離開浴室時就不關燈,現在黑燈瞎火的,連抓住自己的人的長相都看不清。
挨了兔子幾個拳頭的菜葉終于找準機會把兔子揮舞的雙手反剪在她背後,道︰「兔兔,安靜。是我!」
「你什麼你,我怎麼知道你是誰!……額,聲音好熟悉,是菜葉?」兔子反應過來了。
「你立刻、馬上給我放手!」
知道來人是誰後,兔子害怕的心情轉變成怒火,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兔子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非菜葉莫屬,她躲著不回去就是不想見到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更加傷心。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吵架,吵架傷身也傷心。結果這人反而不請自來,親自送上門,那麼休想她會對他客氣。
新仇舊恨全部涌上心頭,兔子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尖銳。尤其是自己的雙手還被他抓在手里,無法轉身面對著他。這樣的姿勢讓兔子覺得自己處于下位,無法掌控話語權。
「可是……」菜葉的聲音很猶豫。
「沒可是,快點放開我!」兔子掐斷菜葉的話,她現在什麼也沒穿,只靠一條浴巾圍著,手被從後面抓著,整個人都靠在菜葉充滿陽剛氣息的懷抱里,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尷尬。
見到兔子如此堅持,菜葉無奈地後退松開了她的手。
怒火中燒的兔子正準備面對面站好瞪視菜葉。但是她卻倏然覺得身上涼颼颼一片,臥室明明就有開暖氣的。
「啊啊啊~」兔子第二次驚叫起來。
因為她的浴巾正躺在了地毯上,所以她現在是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老天,這是什麼情況?
兔子連忙蹲,一把抓起浴巾再次把自己捂個嚴實。她又羞又怒,房間還有一片爛菜葉存在,什麼面子都丟光光了。
剛才想對她發出善意的警告,由于她的掙扎浴巾已經松開,如果不是兔子的背部緊靠著自己,估計浴巾早已落地。不過兔子沒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菜葉免費欣賞了兔子光潔的果背,當兔子的嬌軀重新被遮住時,他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視線。
好遺憾,只看到背部。如此香艷**的美景多來幾次多好呀。
兔子渾身氣的發抖,顫顫地伸出手指指著某位罪魁禍首,道︰「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試圖說話,你打斷我。」菜葉模模鼻子,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
原來兔子發火的樣子是這樣的,別有一番風情呢。那雙眼楮閃著亮晶晶的火光,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她整個人如同一朵火蓮,生動而明媚。
心底抓狂的兔子吸氣呼氣,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冷冷道︰「出去,我要穿衣服。」
「該看的沒錯過,不該看的沒遺漏。不用害羞。」菜葉逗弄著兔子,卻乖乖地離開兔子的臥室,還體貼地為她關上房門。
穿好衣服的兔子,幾次想伸手擰開門鎖又軟軟地垂下手。出去後要說什麼?問他為何要這樣欺騙自己嗎?還是責怪他的狠心與虛偽?
可是這些話自己真的會講出口?兔子不認為自己會。傷了就是傷了,硬要向對方討個理由,這種沒骨氣、死皮賴臉的事情兔子做不出。
「兔兔。」敲門聲響起,守候在門外菜葉見兔子久不開門,試探性地道。
開門吧,出去吧。
有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有些問題還是當面解決比較好。長痛不如短痛,攤開來講清講楚,拿出面對的勇氣。余洋洋,你不可以懦弱!
兔子給自己鼓勁,輕輕拉開了門,道︰「蔡家燁,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