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此刻越發地肯定,子默就是子魔,因為除了他,世上再也沒有哪位能從那麼小的窗戶,如風一般進出自如。
若子魔是一個殺人魔頭,那他怎麼和夏天翊扯上關系的?而且夏天翊除了好女人這口,還是好女人,雖然長的帥了點,卻沒多大能耐的。
難道是夏天翊有另外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久前和夏天翊見過兩次面,許煙雨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每次他出現的時候,心里會突然覺得寒顫。
……
「今晚上就讓我陪著你吧?」夏洛炎冷不丁就是這麼一句無法抗拒的話。
許煙雨自顧低頭︰「王爺為何突然待煙雨這般好?這讓煙雨受寵若驚了。這一切是王爺刻意這樣安排的嗎?」
此時的夏洛炎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蠻你的了,不錯,這一切都是本王事先安排好的,最終的目的就是讓父皇同意你做本王的福晉,但本王失策了!更加失策的便是,原來許煙雨是這樣的聰明,是這樣不可多得的女人,本王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
這話听得許煙雨渾身發麻,冷汗直冒,但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慌亂,她依然不動聲色的飲茶,竟然只是淡淡說了句︰「煙雨不喜歡張揚而已。」
「不過許煙雨,你讓本王越發地難以掌控了!」夏洛炎隱隱地感覺到,他的父皇是不可能沒有緣由地發怒與阻攔他的。
他也隱隱地感覺到他的父皇突然讓她這麼進宮,多少有股隱隱地不安。
夏洛炎下意識的上前,撫模著她的頭︰「你放心,本王會在宮內安排好人的,公主她不敢貿然欺負你的。」
許煙雨乖巧著點頭︰「有王爺,煙雨不怕。」後半句她死死地噎回了肚子里,她怎麼可能不怕,她最怕的就是皇帝了!
「煙雨——」夏洛炎溫柔地喚著她,「煙雨當真不記得十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嗎?」
「什麼事情?」許煙雨猛然抬頭,一臉的嚴肅。
「當時四方城的人都做著幾乎相同的夢,半空中懸浮的城,而城中有著數不清的黃金,而且還有長生不老藥制作的秘方。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許煙雨听夏洛炎這般說似是想到了什麼。
「懸浮的……城嗎?在夢里?」她開始有些招架不住的神游。
「是的,據說當時四方城的人,幾乎都做了同樣的夢境。」
許煙雨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假裝仔仔細細地回憶著,一臉懵懂地看著他︰「王爺,煙雨做過很多的夢,真的不記得有沒有做過這樣一個夢了。王爺今日好生奇怪,為何問煙雨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夏洛炎只得把要問的話憋回了肚子里,若無其事的將手撇在身後︰「那你好生歇息著,準備明早進宮。」
……
這一夜,又是折騰的一夜,無數的黑影不止一次在頭頂飄過去,飄過來,弄得許煙雨自己也快變成厲鬼了。
深夜一陣悠揚的笛聲,穿破了夜幕,將炎王府籠罩著,奇怪的是那些黑影也隨之消散而去,許煙雨這才安穩地閉上了眼楮。
在她成為未央蝶的剎那,她注定了擁有陰陽眼,看不破人間和天堂,卻看得破地獄,看得清那些死去游走的靈魂,那哀婉的曲調,卻成了她夜晚得以安歇的救贖。
未央蝶,她擁有非同常人的智慧,甚至靈力。但不知為何,那股靈力許煙雨竟然沒有繼承下來,如今的她,仍舊是柔弱的女子。
許煙雨擁有的靈力,只夠召喚不死城。那座誰也沒有踏過的城土!
很多人都見過懸浮的不死城,因而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整個帝國都深信不疑。但是關于長生不老之藥,根本沒有人知道從何處下手,也根本沒有人知道怎樣才能登上不死城,于是關于四方城,關于半空之中懸浮著的城池,也就逐漸的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但總有那麼一些人,始終執著著,找尋半空之中懸浮城池的秘密。
……
明月下,一孤寂的身影,正對著樹林吹著笛子。
一襲白色的身影,緩緩而來,話語中滿是關切︰「子魔,你的魔性不是壓制下去了麼?怎麼又吹起這首曲子了?」
子默悠然地落下了笛子︰「沒什麼,只是想吹了。」
「師父說,只要用此玉笛,吹奏此哀婉的曲調,便能夠驅散鬼影,莫不是你又著魔了?」
子默悠然轉身︰「素衣,叫我子默便好。‘魔’和‘默’可是截然不同的,當然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忽然他不說話了,許久方才啟口︰「你相信這世上有一個人,和我一樣能看到鬼影麼?」
素衣神色緊張地看著他︰「哥哥,除非有人和你一樣練劍然後走火入魔。」
「可許煙雨她不懂劍,她更不會武功!」
「什麼?!」
子默看著他異常吃驚的表情繼續道︰「你今次回來,不生我的氣了?」
素衣面無表情地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別自作多情了哥哥,就憑你一個人能完成太師父的遺願麼?太師父當年為壓制哥哥魔性耗費了不少的內力,沒過幾年就與世長辭了!」
除此說法,素衣再也找不到別的辦法,說服他自己過來的理由。表面上坦蕩,實則內心被隱隱觸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