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走後不久,許煙雨就在御花園旁的別院住下了,進屋一瞧,真是個清雅的別院,相對于皇宮而言這別院雖小,可比她在炎王府住的地方舒心多了。
更重要的便是那個子魔可不能就這麼隨意進出皇宮,她暫時也落了一身清淨。
這時花鶯屁顛屁顛跑來︰「雨姐姐,雨姐姐,快看!快看!」
許煙雨一回頭,便見到花鶯滿臉的污泥,手頭捧著一摞子她叫不出名兒的花草,愣在那里「咯咯」地傻笑。
見此情景,許煙雨只得在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妮子到哪里都沒個拘束……
剛這麼想著,花鶯背後就有好幾個宮女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口中還不忘大喊︰「這是哪個宮里的宮女,這麼不懂規矩?」
後頭跟上的宮女,只顧忙著喘氣了,見這里沒有主子在場,不加修飾著︰「就是!別看個子小,跑的還挺快的!」
「快說!你是哪宮的宮女?我怎麼瞧你這麼眼生?你要知道你亂摘御花園的東西,被主子發現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就是……」
「……」
眾人七嘴八舌地亂嚷嚷著,吵的許煙雨心神不寧!
驀地,許煙雨拍案而起︰「夠了!這清雅居是沒有主子,卻有皇上的貴賓,你們在這里大吵大鬧的,我倒是不介意,不過要是這事情傳到皇上耳朵里,你們有幾個腦袋夠你們掉啊?」
幾個宮女完全被這陣勢嚇到了,剛剛還未吐露完的話,一下子被下咽到了肚子里,嘴巴成了「o」型,僵硬在那……
為守的宮女,見來人氣勢強勁,又一副驚鴻一瞥的長相,將來成為貴妃什麼的也說不定,忙出來說話道歉︰「這位姑娘奴婢們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只是這小丫鬟,偷踩了御花園的花不說,還大聲嚷嚷著,我們這才發現的,于是便追到這里了……」
許煙雨听到這里,便斜眼對視著眼前的花鶯,只見這小妮子正大言不慚地對著她吐吐舌頭。
「不如這樣吧,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摘掉的花也沒有辦法復原,我這里賠些銀兩給你們,當作是我沒有教訓好下人的懲罰吧,各位姐姐,你們看呢?」
于是那些宮女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笑嘻嘻地點頭︰「好,好!姑娘怎麼說,便怎麼好!」
好不容易把那些宮女們給打發了,許煙雨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好你個花鶯!剛進宮就給我捅出這麼大簍子!你讓我這往後清淨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誰知——花鶯竟然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湊到她的跟前︰「雨姐姐,你看,你看,我手里頭這些花草,再加一些普通養生的藥材,就能夠致人于非命了!而且此藥服下之後,身體毫無中毒的癥狀……」
許煙雨見她說的頭頭是道,但見她說完了,還是不忘輕拍她的腦袋︰「你傻啊你,偷偷摘回來不就得了!瞎嚷嚷干嘛?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花鶯一听,嘴巴立刻嘟起來了,氣的將一堆花草扔給她︰「雨姐姐就是喜歡欺負花鶯!花鶯明明就不是故意的!而是一時高興忘了神……」
說著說著,竟覺得自己委屈了︰「雨姐姐欺負花鶯……」
許煙雨沒有辦法,只得哄著她︰「好啦,好啦!這次我就不怪你了!不過你下次還是這樣不著邊際,沒個頭腦,我可不管你了!知道嘛?」
花鶯見她沒了脾氣,便也乖巧地點著頭,順勢把那堆花草又抱了回去。
「記著啊,別亂說話,還有你會醫術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講,知道嗎?」
「恩恩,雨姐姐,花鶯知道了!」
許煙雨千叮嚀,萬囑咐,這才讓花鶯出去了。
只是隨即而來的便是隱隱地不安,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而且這樣致命的毒藥,其藥材在御花園長著,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還是花鶯的醫術很高?
而且她上次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總覺得陰森森的……尤其是站在濃烈的陽光下,忽然走到御花園某處時,有一處地方異常的冷,冷的令她發顫。
當時她極為留心地看了眾人一眼,眾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知不覺,黃昏將近,就在她用晚膳的時候,夏洛炎和夏天翊紛至沓來,這讓許煙雨一下子驚落了手中的筷子。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驚訝!
驚訝這兩個人怎麼同時出現。
「許煙雨給二位王爺請安!二位王爺怎麼有這般雅興至此?」
許煙雨猛一抬頭,便撞上了滿臉不悅的夏洛炎,再一挑視線,夏天翊一身素雅立于那里,嘴角輕勾,濃烈的眉如墨畫中的山峰那樣犀利有神,眉間一粒朱砂在夕陽下更是美的一筆……
只可惜人不可貌相!
許煙雨想到這里,不覺輕聲一嘆,隨之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收斂回來。
而夏天翊似乎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皺了皺遠山的眉︰「許姑娘有一副欣賞美男的眼楮,可為什麼一陣嘆息?是不是覺著喜歡上夏天翊是個不錯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