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不過是個有勇無謀之人,她只是覺得這樣解氣,所以才要虐待我們。她解氣了,我們忍了,也就相安無事了。我們要是反抗了,反抗的越厲害,她日後報復的就越厲害!」
花鶯听著她這麼說,頓時有些害怕起來︰「雨姐姐,花鶯只想逞一時口頭之快,花鶯錯了!不過經雨姐姐這麼一說,花鶯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雨姐姐好棒哦!」
對此,許煙雨只是淡淡地言笑,她心里擔心的不是公主的蠻橫,而是公主所說的話,究竟是從哪里听來的。公主是個性子很直的人,所以她並不覺得她有多可怕。
沒過多久,蹤文博再次來到此處,敲門後方才步入。
「許姑娘一切可還習慣?」
「侯爺客氣了,只是侯爺突然造訪,有何要事?」
「受人之托,贈予許姑娘此玉笛。此物在當世乃不可多得的寶物,其笛聲清脆悅耳,有如自然歡唱,許姑娘請笑納。」
許煙雨有些無措地接過玉笛︰「蹤侯爺沒有搞錯吧?有誰會惦記著煙雨?莫不是炎王爺?」
對此蹤文博只是儒雅一笑,接過笛子吹奏起來。
悠揚的笛聲,緩緩回蕩。
笛聲里,縴塵往事散如煙,笛音拂過人間,靜如仙。那一刻仿佛靈魂得到了救贖。
昨夜的笛聲,她十五歲那年雨夜里的笛聲,此刻竟然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麼?那位她從未看到他真實面貌卻早已經心動的男子……是他麼?
突然許煙雨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吹奏︰「是誰?是誰送我的笛子?」
此刻的許煙雨多麼希望能夠真正見他一面,多麼希望啊!因為在听到這曲笛音的時候,她的心髒竟然會猛烈地躍動著。她原以為,昨夜的笛聲只是她的幻覺,也就沒有太在意。
結果蹤文博的回答,讓她絕望︰「是位女子,她叫素汐!她說她曾經與你有一面之緣,想托我把此物贈送給你,甚至還連夜教會我曲子。」
「女子?為什麼會是位女子?為什麼……」許煙雨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蹤文博見她一副失望的樣子,忙繼續解釋著︰「許姑娘,是這樣的,素汐姑娘其實也是受人之托。素汐還說,許姑娘若心神不靈,用此玉笛吹奏一曲,便可安眠也!」
許煙雨自顧點著頭,不再言語,眼神呆滯下去。
「蹤侯爺難道不知那位素汐的身份嗎?說實話,許煙雨從來都不認識什麼素汐姑娘。」
「素汐她有一身好武藝,素來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本侯只知道她自小便是個孤兒,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在談到素汐的時候,許煙雨在蹤文博臉上看到了無比幸福的笑意︰「蹤侯爺喜歡素汐姑娘?」
她這麼直白的一問,反倒讓蹤文博面露羞愧之色。
「那公主你喜歡嗎?」
「公主乃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蹤文博哪里敢有此妄想?」
許煙雨皺了皺眉︰「好歹也是侯爺,怎麼這樣降低自己身份?」
說到這里,蹤文博臉上徒添了許些無奈︰「我是先皇的後裔,先皇離世那會,我正年幼,也許因為這個關系吧,才免去了一死。加上當今皇上為添其恩澤,這才將我封為侯爺,只不過是名聲上好听一些吧。不過話說回來,本侯曾經在幾年前看到在畫像中看到與你一模一樣的女子,所以才會在街上認出你來……」
「咳咳!」許煙雨故意咳嗽了幾聲︰「侯爺乃國之股肱,這樣的話,千萬不要在說了。」
「許姑娘提醒的是……其實本侯更為驚訝的還是那幅畫,那幅畫它讓我相信前世今生。畫此畫的人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紀,那時他無意間畫出此畫,卻說出了‘半生緣’這樣的話。」
她靜靜地听著,听到後來他沉默了︰「侯爺,那個男子是誰?」
但蹤文博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因為想到那個男子,他就想到了素汐,那個只愛那位男子的女子,眸中添了幾分傷感。
許久,他才啟口︰「我不知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子魔讓我告訴你,別忘了你的任務!」
「什麼?」她頓時傻了眼,這樣也能扯上關系啊。
許煙雨嘆了口氣︰「難怪你會和我講這麼多,原來和夏天翊一樣都是子魔的人。」
「是的,不過送笛子的事情,跟子魔無關。」
「可以跟我講講夏天翊的事情嗎?」
蹤文博聳聳肩︰「翊王爺的事情,不是人盡皆知的麼?因色而被廢,至今不得重用。」
許煙雨的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是真的嗎?」
蹤文博背後冒過一陣冷汗︰「當然是真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本侯先回去了!」
許煙雨忙起身,跪拜︰「侯爺請受煙雨一拜,今日侯爺為煙雨送此物來,煙雨將感激終身!」
于是蹤文博含蓄一番,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