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無奈的笑道︰「我真的弄不懂你，你究竟愛的是誰呢？或許，你誰都不愛，只要有人肯上你，你就願意和他在一起？」
諾晨平靜的盯著他，緩緩的舉起那把槍，這次是對準齊飛︰「我平生最痛恨別人瞧不起我。」
齊飛輕蔑的看著他︰「你確實有讓人瞧不起的資本。」
諾晨扣動扳機，臉色依舊不變︰「再說一句，我就一槍打死你，你信不信？」
齊飛跟著楊建宏那麼多年，什麼世面沒有見過，不會輕易的就被諾晨的幾句話給嚇到，所以，他不但不害怕，說出的話反而更惡毒︰「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只要有男人願意上，就巴巴的跟著他跑，先前的楊路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你知不知道老大知道了你被楊路上了後是多麼的生氣，我就從沒有見過他那麼的生氣過，你說你就那麼欠男人操……嗎？」
最後一個尾音還沒有落下來，齊飛就直接的向後倒去，在倒去的那一刻，他甚至還用眼楮死死的瞪著諾晨，仿佛不相信他真的會朝自己開槍。
諾晨從上而下的俯視著他，胸口處，鮮血漸漸的蔓延，像一朵盛開的血色紅蓮，妖艷而絕望。
我不想殺你的，誰叫你要那樣的說我，諾晨的手，顫抖的連槍也握不住，終是掉下，落在齊飛的身上，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諾晨全身僵硬，似是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他到現在才醒過來，于是感到萬分的害怕。
「為什麼要殺他？」楊建宏的聲音，沉穩的沒有一絲感情。
諾晨轉過身，牽強一笑︰「送我去警察局吧！」
楊建宏握住諾晨帶血的左手，鮮血頓時將兩人的手給染紅，兩人沉默半晌，直到諾晨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動站不穩的時候，楊建宏才將他拉至客廳，拿出藥箱簡單的給他包扎了一下，又給熟識的醫生打了電話。
再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齊飛跟了我快十年了，他就像是我的親弟弟，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你知道嗎？」楊建宏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依舊是沒有一絲感情。
諾晨疲憊的閉上眼，疼痛讓他的臉孔變得扭曲，楊建宏輕撫著這張臉，這張在睡夢中常常出現的臉龐，如今卻變得這樣的陌生，仿佛他從來沒有認識他一般。
「不解釋一下嗎？」楊建宏的怒氣漸漸上升，內心卻疼痛不已，不知是為了死去的齊飛，還是為了變得如此殘忍的諾晨。
諾晨了然的看著他，似是早已猜出他心中所想︰「我原本就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樣，所以你又何來的失望？」
楊建宏看著他，眼中，霧霾深重︰「那你說說，我一直以為的沈諾晨是什麼樣的？」
諾晨大笑出聲，似乎覺得他說的話特別的好笑，以至于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楊建宏捏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著自己︰「告訴我，你究竟是責怎麼了？」
諾晨看著他，嘴角依舊帶著笑，但是，眼淚卻從眼眶中滑落出來︰「師兄，我已經壞掉了，從心到身的壞掉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楊建宏抱著諾晨，英俊的眉毛瞬間的糾結在一起。諾晨，我的小師弟，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