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片的菊園,蔓延開各色的菊花,中間是一條鋪滿了鵝卵石的小路,彩色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而小路的盡頭,一座白色的小洋樓,安靜的矗立在陽光下,漂亮的菊園,彩色的小路,白色的房子……
「好美!」諾晨由衷的贊嘆,轉過頭,對著楊建宏微笑。
楊建宏點頭,神色愉悅的說道︰「你喜歡就好。」
說著開門下車,諾晨隨即也跟著下了車。
小路很窄,不夠車輛行駛,下車後,楊建宏牽起諾晨的手,和他並肩走在這條彩色的小路上,諾晨剛開始沒有發覺自己的手被他牽著,等到察覺到的時候,驚訝的轉身,楊建宏報以微笑,那笑容中,諾晨看出了楊建宏對他滿滿的堅持和執著,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內心卻滿是荒涼。
「為什麼要喜歡我?」諾晨輕聲的問道。
楊建宏淺淺一笑,眼角眉梢,風流無限。
「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站在一片菊園中間,看著那一大片我當時特別討厭的花出神,我不明白,你是想起了什麼,小小年紀竟然有那麼憂郁的神情,不過,當時我就有一股沖動,想要和眼前的這個男孩一輩子。」
說完他定定的看著他,臉上不再是一貫輕浮的笑,語氣莊重而虔誠︰「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這里,然後,又請人建了這座房子,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
當時其實很無望,覺得此生或許都不會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建好後,因為不常在北京,也就從來沒有來過,唯一的一次,是在听說諾晨和秦政分手的時候,自己獨自一人來到這里,也是這個季節,滿園的菊花,他當時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平生第一次,為了一個人而掉眼淚。
諾晨自動過濾掉他所有的話,只留下他站在菊園的那句。
「是什麼時候的事,菊園,哪里的菊園?我怎麼不記得我何時去過菊園?」
楊建宏握住的他的手,似是更緊了些︰「你十歲生日那年,你外公是不是請人給你拍相片,那個攝影師,就是我爸爸。」
似是記起了一點,不過,對于過去的事,除了和秦政有關的,他該忘記的,不該忘記的,差不多都給忘記了。
楊建宏停下腳步,細細的打量著諾晨,諾晨抬眼和他的目光對視,眼中那片清明,倒映著自己的臉,竟滿是陰郁的傷痛。
「小師弟,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依舊是那句他說了很多遍的話,說完他松開手,改為正面擁抱,越抱越緊,諾晨在這樣霸道的懷抱里,漸漸的感到無法呼吸。
「我只是想讓你簡單快樂的過完一生,簡單,快樂。」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諾晨似是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些許悲涼的意味。
于是,他在這快要窒息的感覺里,重重的應道︰「好。」
楊建宏卻在此時松開了他,滿臉復雜的看了看他,忽地又笑道︰「真好,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