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攻出擊 第一百零七章

作者 ︰ 軒兒愛小嘟嘟

秦政不理他,執意的將衣服重新穿回到他的身上,然後將他抱住,悠悠的說道︰「除卻和諾晨的關系,我們也是很好的兄弟,所以好兄弟就應該同甘共苦的,不是嗎?」

楊建宏嘴唇抖了抖,但終歸沒有哭出聲。

那些年歲里所犯下的錯啊,你到什麼時候才能將我們徹底的饒恕?

桑月茹走到門前的時候,從縫隙里看到了緊緊相擁的跪在一起的兩人,僵硬了快十年的臉上,頭一次有了點知覺。

鐵門開啟的聲音驚動了快凍僵的二人,兩人同時抬頭,秦政慌忙站起來,討好的笑道︰「姑姑,您來了,我就知道,您不會忍心那樣對諾晨的。」

桑月茹沒說話,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楊建宏,楊建宏在這樣的眼神里,瞬間羞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他說。

桑月茹冷冷的笑了︰「我等楊大會長的這聲對不起等的可真是辛苦,這一等就等了十好幾年了。」

楊建宏半天沒說話,他知道,他所犯下的錯誤,帶給面前的這個人多麼大的痛苦,但是,說什麼已是于事無補了。

「如果您能救諾晨,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殺了我,都沒有關系。」

「如果殺了你,我的小景能活回來的話,楊建宏,我早就將你殺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話還未說完,胸前就已經因為過于激動而劇烈起伏著,秦政忙走過去,將她抱住,輕聲安慰道︰「姑姑,我哥已經知道錯了,他其實一直都很後悔,不然,他當年不會無緣無故的退出玄月會,就是因為愧疚啊,不是嗎?」

「愧疚?」桑月茹冷笑了,「他會愧疚嗎?真是太好笑了,如果今天不是諾晨出事,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件事吧。」

秦政被噎住,轉頭看了看楊建宏,許是被說中了,楊建宏已是滿臉愧疚的將頭深深埋下。

桑月茹緊了緊大衣的領口,然後轉身準備回屋,因為她不敢保證,這積壓了十幾年的仇恨,會在彼此見面的時候,瞬間爆發。

秦政看她就這樣離去,撲過去將她抱住︰「姑姑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你走了,諾晨怎麼辦?我不是說了嗎?不管我哥他犯了多大的錯誤,但是諾晨是無辜的,你如果不救他,是要遭報應的。」

桑月茹生氣的一把將他推開︰「報應?你說的報應,早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就已經降臨在我的身上了,而且,就算現在又有什麼報應,我也不怕,甚至是很期待。」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回過頭去,看著楊建宏,道︰「因為,要不是當初答應小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恐怕會在他離去後,就跟著他走了,所以,倘若真的又報應,我會很感謝你們的。」

秦政徹底的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在面對這樣一個悲痛欲絕甚至是早就心灰意冷的人,已經是覺得,任何的語言,都無法說動她。

眼睜睜的看著桑月茹離去,秦政無力的走到楊建宏身邊,絕望的說道︰「怎麼辦?她已經是鐵石心腸了,要不,還是實施你之前的辦法吧。」

「唔,好冷……」諾晨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楊建宏和秦政同時回頭,秦政走過去,將自己的大衣月兌下來穿在諾晨身上︰「冷就進去啊,不要出來了。」

諾晨無視掉他的話,走到楊建宏身邊,有些委屈的說道︰「為什麼還不起來,老公不冷嗎?」

楊建宏握著他的手,搖頭輕笑道︰「不冷,諾晨乖,你先回車里去,等下我再帶你回家好嗎?」

諾晨不依,忽地一下又跪了下去,腮幫鼓鼓的︰「我陪著你,你什麼時候起來我就什麼時候起來。」

正待楊建宏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秦政忽然一把將諾晨拉起來,惹得諾晨大叫道︰「你干嘛干嘛,快松手。」

于是,正如秦政所預料的那樣,已經走遠的桑月茹听到諾晨的聲音,迅速的轉身,然後,一步步的朝他們走來。

鐵門再次被打開,諾晨看著對面的人慢慢的向他走來,甩開秦政的手快速的跑回到楊建宏身邊,害怕的說道︰「老公,這人是誰,為什麼我心里堵得好難受?」

楊建宏將他抱住,安慰道︰「諾晨不要怕,她不是壞人,是個很好的阿姨。」

諾晨抬眼看著桑月茹,見她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一下子鑽進楊建宏的懷里,怕冷似的渾身不停的抖動著。

楊建宏嚇壞了,因為之前他第一次見到秦政的時候,就嚇得暈了過去,雖然很快就清醒過來,但是說明了諾晨對以前的人和事有著很強烈的排斥感,這種排斥感導致的後果,對他的生命有著致命的打擊。

楊建宏將諾晨緊緊的抱住,絕望的哭出了聲,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桑月茹不答應救助諾晨的話,他又要大肆的去找這方面的專家,又會耽誤很長的時間,這對于脆弱成這樣的諾晨,無疑是雪上加霜。

而他也不知道,諾晨究竟能撐多久,要是撐不住的話,豈不是就此死去?他不敢想,所以,只能絕望的流著淚。

重重的一聲嘆息在耳畔響起,楊建宏抬頭,看到了桑月茹緊皺在一起的眉頭,然後,就听她說道︰「你把諾晨留下吧,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他還是好不了,又或者,就此離去,你們不要怪我,我只能說我會盡最大力去救治他。」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話可說呢?楊建宏松開諾晨,起身的時候,因為雙腿麻木的原因,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嚇得諾晨驚叫不已,聲音都帶著哭腔︰「老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楊建宏在諾晨和秦政的攙扶下,勉強的站穩了身形,沖諾晨笑道︰「沒事,我沒事,諾晨不哭啊。」

然後朝對面的桑月茹深深的三個躬,抬頭的時候,眼淚再次落下︰「謝謝你,桑女士。」

秦政無聲的嘆著氣,然後,在楊建宏的示意下,偷偷的走到諾晨的身後,揚手在諾晨頸處就是一記手刀。

諾晨的身子軟綿綿的倒下,楊建宏將他接住,摟在懷里不停的親著,眼淚將諾晨的臉頰打濕。

絕望的嗚咽聲漸次響起,听在耳朵里,不止是絕望,更是一種想要去死的節奏。

楊建宏看著秦政將諾晨抱著,隨桑月茹一起走到莊園內,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下子就癱軟到地上,大聲痛哭。

諾晨,我的諾晨,等你想起一切的時候,能不能堅強如初的面對這殘忍的過去呢?

我們還有沒有以後,未來的路,到底還能不能走下去,假如能,你是否還願意讓我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回去的路上,楊建宏絕望的一張臉,弄得秦政心里一陣堵得難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慰的話來,于是也想,現在這個時候,說再多好听的話也是無用,除了徒增傷悲外,什麼作用都不起。

所以他選擇閉嘴,只是不時的將目光轉到楊建宏身上,時刻觀察著他的情緒,生怕他一時崩潰給他惹出什麼事來,那可是他最擔心的。

三個月的時間,所有人猶如在熱鍋里過日子一樣,煎熬難忍,但還要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硬是天天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來。

紐約的春天,來的似乎有些遲,都進入四月天了,才稍稍感覺不出寒意。

而說好三個月就能將諾晨治愈好的桑月如,足足推遲了一個月,才捎信給他們。

約定好去接諾晨的那天下午,陽光異常的明媚,毫不吝嗇的灑在每個人的身上,本應是溫暖而舒適的天氣,在場的所有人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個個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同樣還是那扇巨大的鐵門,三人並排站在一起,誰都沒有勇氣去按響門鈴,因為,他們都是帶給諾晨無盡傷痛的人,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敢有臉的去直接面對諾晨。

「我去吧。」說話的是宇晨,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門鈴處,忽地又回頭,對身後的兩人笑道︰「因為,我覺得吧,就算他再怎麼的恨我,也是會看在我和他媽長得近乎一模一樣的份上,稍微寬恕一下我的。」

沒有人回答他,楊建宏抬頭看著遠方,眼中,像是被濃霧籠罩般的感覺,看不清他在看哪里,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門鈴響起,有僕人過來開門,三人便朝里面走去,大家都知道,進去的每一步,走的都異常艱難,就像是在刀口上走路一般,直走的滿身是傷,疼痛難忍。

僕人將他們帶到大廳里,說了句桑醫生馬上過來,就離開了。

三人坐在大廳寬大的沙發上,等著桑月茹帶諾晨過來。

「都來了啊。」好听的女聲響起,三人幾乎同時回頭,看見樓梯處,桑月如緩緩的走了下來,今天,她穿了件剪裁良好的中式旗袍,領口處,雪白細長的脖子漂亮的露著,顯得性感而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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