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是被粟瑤瑤從床上拖起來的,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是房東,總是有恃無恐,她下手極快,一把將衣衫不整的某人拖了起來,推著去了衛生間,恨鐵不成鋼的開始嘮叨,「你看你,像個女人嗎?天都快黑了你還在睡覺,你還不趕緊把自己收拾干淨,可別丟我的人。」
蘭芷本來還在揉著眼楮,這會兒睡意全無,她一下想起,今天自己要去相親。
「你看看你,眼楮腫得跟個熊貓似的,昨晚又到哪里去野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蘭芷就有點難過了。
昨晚在酒吧本來遇到一個上等貨色,那男人妖孽的跟個女人一樣,尤其是那一雙眼楮,微微眯著,眼角翹起,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兩個人從酒吧里出來沖到後巷一路痴纏,男人的嘴唇都被蘭芷咬破了,她被他托著下巴,抬起頭時,他唇上的血快要滴到下巴上了,美艷的就像中古世紀城堡里的嗜血僵尸。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還是讓她落荒而逃了,原因竟是,這男人毛發過盛。
在酒店的床上,男人月兌掉襯衫,黑暗當中,她在男人的胸口模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她死命的推開面前的男人,就著窗子外面那微弱的燈光,她差點嘔了出來。
男人作勢還要欺身上來,她抬起就是一腳,男人滾下了床,抱著腿抽氣,黑暗當中,蘭芷速度飛快的穿起了衣服。
「怎麼回事?」男人起身要開燈。
「別開燈。」蘭芷大聲喝止,「別讓我看見那團惡心的東西。」
男人不明所以,「什麼?」
想起剛才兩人的動作停在哪里,男人仿佛明白了,「你是說,女人們覺得這麼性感的,你覺得惡心?」
這當口,蘭芷已經穿好衣服起身,她沖到門口,一陣風似的跑得沒有了影。
看到蘭芷的表情,粟瑤瑤似乎明白了什麼,「親,你這是多少次從床上敗下陣來了?」
蘭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好像上次那個男人是因為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上上次那個男人是因為他有口臭,再上上次那個男人是因為他申銀的聲音太過扭曲,有點BT,這些男人都為因為不同的原因讓她無法忍受,讓她在最後一刻果斷喊停。
她苦著一張臉,頭痛欲裂,有些後悔答應了粟瑤瑤去相親。
總是覺得自己也許在遇到粟瑤瑤之前過的有媽的日子太冷清了,老天爺唯恐對不起她,與粟瑤瑤認識後,她總覺得自己得到了母愛,終于過上有媽疼愛的日子。
前天在她家留宿的粟瑤瑤舊話重提,再次提出要給她介紹一個相親對象,偏巧前一晚蘭芷睡得並不好,反反復復在夢里拉著一雙手,哭得竭嘶底里的。
從床上爬起來後她才覺得喉嚨像在冒著火,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打量了半天,嘆了口氣,竟對鏡中的自己有些怒其不爭起來。因此听了粟瑤瑤的提議,她竟鬼使神差的就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她略顯頹廢,慢吞吞地接過粟瑤瑤遞過來的牙刷,心里哀嚎一聲,認命的開始收拾起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