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吱」的一聲剎住了,他扶著方向盤轉頭看她,「怎麼了,還想逃?」
「我有東西要買,把鎖打開。」車鎖「啪」的一聲打開了,她推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
她在超市的藥店里買了幾盒感冒藥,還買了一瓶礦泉水。
回來的時候她把塑料袋扔在副座上,打開後座的門鑽了進去。
「這些是感冒藥,水我也買了,你等下把藥吃了吧。」她公式化的說著,客套且疏離。
他一雙黑黑的眸子隱隱地閃了閃,蘭芷生怕他想歪似的,忙不迭的指了指塑料袋,「對了,麻煩把袋子里的發票遞一下,我還得報帳的。」
他雙眉擰成了疙瘩,看不清是什麼情緒,把發票遞給她,「謝謝。」
「應該的,受人之祿,忠人之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不吭氣,轉頭發動車子,蘭芷提醒他,「先把藥吃了吧,你也別辜負人家的一片好心。」辜負二個字被她說得咬牙切齒的,他心里驀地一痛,車起動了,他啞聲說,「回了家再吃,吃了感冒藥嗜睡,我現在開車,你也不想出什麼事吧?」
她「嗯」了一聲,車內重新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蘭芷,」他手握方向盤,「上星期我去看了姜媽媽。」
她一征,譏誚道︰「她一向疼愛你更甚于她親生女兒,你應該的。」
「她身體不好,你多回家陪陪她。」
「別跟我來母慈子孝的一套,我听著惡心。」
他依然心平氣和,「別太任性,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她怒不可遏,「你管太多了吧,我早就做過讓我後悔的事了,就是認識你,我還怕多做一件嗎?」
「停車。」
「蘭芷,坐好。」
「我說停車,」她惱怒的踢著車門,「沈益南,停車。」
沈益南還是把車停下來,回過頭來看著她,「行了,你別踢了,我不說話成了嗎?」
「開車門。」
他嘆了口氣,「啪」的一聲開了車門,蘭芷氣呼呼地打開車門沖了下去,在路邊攔了輛的士,揚長而去。
沈益南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跟在了出租車後面,看著她安全的進了小區,看著她屋子的燈亮了,才放了心。
他將車停在小區樓下,並沒有立刻走,有些發困,他在車里點了支煙壓壓倦意,想起原本他是有話跟她說的,在車里他在心里打了個無數個月復稿,在她推開車門火速的逃離他的身旁時還是忘得一干二淨。
他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覺得頭痛的愈發厲害,低頭猛吸了口煙,視線落在副座的袋子上,他拿出藥盒看了看,喉嚨干得有些發緊,于是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口水,將礦泉水瓶扔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錢包,許是剛剛蘭芷去買藥時忘在了購物袋里。
拿起來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錢包,里面夾了很多卡,他不甘心地在放照片的地方掏了掏,他記得那時候的蘭芷總是將他的照片放在這里,也在他的皮夾里放上她的照片,她說這是宣誓主權。
但現在那里只放了一張黑漆漆的信用卡,他還是不死心,將信用卡掏出來看了看里層有沒有夾著什麼,最後他還是失望了。